“乔苏,你就等待下一次天狗食日,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管,在此期间,我希望你能和段墨保持距离。”段丞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他就不信乔苏还能这么厚脸皮。
“我不能答应你。”乔苏没有接过玉石,看着段丞愤恨的表情,慢慢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我的来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时光隧道的存在,我现在只是想好好在这里生活。段墨,我是要定了。”
“你,你不知廉耻……”段丞听到乔苏最后一句话,气得不成模样,指着乔苏的鼻子,责骂着他。
“伯父,你请回吧,恕不远送。”乔苏转身回了厢房,今天的事情他还来不及消化,脑袋一片混乱,忆起家人相聚的欢乐,又想到段墨……
这个事情确实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想回去,他也想跟段墨在一起……也许,他能说服段墨跟他一起走?
段墨,我该如何是好?
乔苏站在后院的勒杜鹃花丛前,看着这别致的院落,当初他是花了多少功夫和心思;还有那个凉亭,前两日他才和段墨说,到了秋冬要一起在那烧烤;两人计划了很多,还说冬天了要和他一起打火锅,堆雪人……
事情转变得太快了,乔苏一下子接受不来,刚刚和段墨确定恋爱关系,还打算把房间扩大一点,让段墨一起过来住。
段丞看着乔苏头也不回的远去,他也不好追上,拿回玉石他就离开巧酥阁了。看来,现在不是只有段墨动了心,乔苏也一样,他这样强拆二人,怕是难以成功。估计乔苏离开了,段墨也不好过……
不过他相信时间还是会治愈一切伤痛的,就像他和安安一样……
在厅外偷听的婢女,看着段丞已离去,乔苏也去了后院,马上骑马去往阳明城的太师府上……
太师复江文听着婢女的汇报,一直在深思,也许是时候了……
一个计谋正慢慢酝酿着,复江文盘算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
段丞回到段府,发现段墨和泽喜正在大厅说着话,出去几天了,段墨不知有没有担心他这个爹……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泽喜先看到了段丞,喜悦之情由心而发。
“嗯,回来了。”
“爹,这几日你去哪里了?这几天泽喜走遍整个阳明城都找不到你。”段墨看着一身神清气爽的段丞,发现他并无其他异常。
“好了,我这不回来了。”段丞看着眼睛充血的段墨,猜想他可能一夜未眠,然后又放软了语气:“我没事,只是去了桃花村看看有没有好蚕丝而已,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泽喜知道老爷说谎了,因为他已经去过桃花村找过,不过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不想说实话,便不拆穿了。
“好吧,既然你安然无恙,那我去歇息歇息。”
回了厢房,段墨换了一身衣裳,然后让石子准备马匹,他要去乔苏那里睡,昨夜已说好,今天乔苏再做下厨,睡一觉后就能吃上他的饭了。
“少爷,你确定还要去乔公子那里吗?可是老爷……老爷前几日怕是为了你跟乔苏的事发火离家出走了。”石子帮段墨换衣服的间隙,说一下他自己的想法,这几天少爷天一亮就往外面跑,连老爷失踪都不知道,实在是不该。
“爹说了,他是去了看蚕丝,我跟乔苏他是管不着的,你也不要多嘴。”段墨对他爹失踪几天的事不以为然,以前他也总会出去几天的啊,做生意的肯定是劳累的。
“少爷,那你跟乔公子现在是……”这几天少爷都没带上他,可能嫌他碍事了,难道二人已交好?
“石子,不准多嘴。”段墨虽不怕流言蜚语,可是他怕乔苏会介意。
石子意会,看样子,乔苏是首肯了,难怪少爷这几天都往他那儿跑,希望二人能顺顺利利吧……
段墨还没走出大门,段丞已叫住他:“段墨,你要去哪里?”
以往他爹不会管他去哪里的啊,这次为何语气这么不好:“我出去一趟。”
“要是你是去乔苏那里,我劝你还是回来吧。”
“为什么?”段墨疑惑了,他爹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乔苏他要回去自己的家乡了,你不要再跟他纠缠下去,如果被人发现,你以后怎样娶妻生孩子?”段丞知道段墨肯定是去找乔苏了。
“不可能。”段墨立刻就否定,明明昨日二人还肌肤相亲了,乔苏也说过要与他同住,还说把厢房扩大……不可能的,乔苏不可能会离开的。
“泽喜,把少爷关起来,没我命令,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得放他出来。”段丞让泽喜把段墨锁起来,这次,绝不能让他们相见了,他一定要让乔苏回去……
“凭什么?”段墨说完就使出轻功向门外飞去,可是泽喜速度更快,段墨还没骑上马,已被泽喜抓住了。
“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乔苏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你是不是找过他?”段墨不死心,难道就这样恃强凌弱?
“你什么都不用知道,反正,你和乔苏,是永远不可能。”段丞狠了心,这次不能再让他跟乔苏一起了。
“我和乔苏的事你不必管,今日被关押是我无能,并不是因为我妥协。”
“你以后就知道我是为了你好。泽喜,把少爷锁到安宁阁。”段丞拂拂衣袖,走了出去。
石子看着少爷欲哭的脸,不由得心痛,护主心切的他马上去了巧酥阁,既然是因乔苏而起,那他也不能袖手旁观,如若乔苏真的一走了之,他也会为他家少爷报仇雪恨……
段墨被锁到安宁阁,看着一排排祖宗的灵位牌,梁上悬挂着大檀香,看来,他爹是想让他在列祖列宗下忏悔了。
可是,他不需要忏悔,他无怨无悔。
看着他娘的灵位牌,段墨流下了眼泪,如果他娘在,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为什么就他没有娘亲?别人都有娘亲呵着,护着,爱着,可偏偏他从小就要学会独立……
“娘亲,孩儿挂念你,你可听到孩儿的话?孩儿喜欢乔苏,你也会喜欢他的,为何爹就不喜欢?为什么?。”
“为什么呢?为什么孩儿不能选自己喜欢的呢?娘亲,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早?”早到他从没有过关于娘亲的记忆,从没感受过母爱的温暖……
第21章 第二十一回
石子刚刚出门就看到了阳逍,这个五皇子爱慕少爷呢。这下好了,也许阳逍能救少爷了……
“石子,你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里?”
“五皇子,我现在是要去找阳明城外的乔苏。”石子如实回答。
阳逍假装不识乔苏,和石子寒暄了起来:“哦,乔苏?是太子殿下的御用画师?”
“是的,不瞒殿下,我家少爷被我家老爷关起来了。”
阳逍皱着眉头,段墨为何会被关起来?难道因为他和乔苏的关系被段老爷知晓了?
“那你找乔苏有何用?”
石子犯难了,他不应该告诉阳逍要去找乔苏的,这岂不是要把少爷和他的关系公诸于世,少爷知道肯定打死他了。
“五皇子,你是来找我家少爷的吗?要不你和我们老爷讲讲理,不要把少爷关起来,少爷从小怕黑,安宁阁内常不见光,我家少爷肯定害怕了,昨夜里一宿未眠,里边也没地儿休息的,我家少爷怕是要受苦了。”石子只好转移话题。
阳逍听着石子的请求,段墨现在的处境怕是不太好了,不过这下好了,终于有地方可以发挥一下用处了。
阳逍跟石子来到安宁阁前,已有两人守候在门前,听石子说,安宁阁是他们府上安放列祖列宗灵位牌的地方,段老爷怕是想段墨在列祖列宗前忏悔了。
就算是阳逍,仆人也不敢放行,最终还是找来了段丞。
段墨听到阳逍的声音,一阵失落,为何不是乔苏?
段丞今早从巧酥阁回来时,街上已有人向他说过阳逍和段墨的事,既然他也是龙阳之好,那他绝不能再放任。
“草民段丞参见五皇子。”
“不必多礼。”
阳逍看着段丞面无表情的脸,猜想他应该也知晓他写信给段墨的事,既然如此也无须嘘寒问暖了。
“为何要关着段墨?”
“犬儿做错了事,我想要他思过。这些小事,何须劳烦五皇子大驾光临。”
“那段墨娘亲灵位牌是不是也在里面?”
阳逍看着段丞的表情,算是默认了,继续说:“那你可知晓段墨从懂事后便没去拜过他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段丞为此吃了一惊,阳逍是怎么知晓这件事的?
“那是因为他从不相信他娘已经死了,他觉得既然没有找到他娘的尸身,他娘肯定还在生,可是你却要为她立灵位牌,现在还要把他关进去,你可知段墨会如何想?”
看着段丞越发忧愁的脸,阳逍知道这个痛处他戳对了。
“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亲眼看见他娘已跌落山崖,尸骨无存,怕是已饱腹豺狼野豹。”回想起安安掉落山崖的景象,段丞还心痛不已,如果不是那天他执意阻止安安回去小屋拿玉石,二人就不会争吵,不会争吵就不会害安安生气乱跑了,也不会掉进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