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恢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把疑惑压在心底，专心地开始了主题曲的练习。
主舞和副主舞之间站得近，席恢不可避免地与顾荷安有了许多身体接触。
令席恢无语的是，顾荷安好像忘了先前尴尬奇怪的场景。他表情正经地做出多余又暧昧的动作，有时候是手肘碰到席恢的腰，有时候是蹭一下席恢的大腿。
席恢火气都被蹭出来了，然而在其他队员的注视下，他不好发作。
好吧，这个顾荷安就算不是喜欢他，也一定是想勾引他吧？勾引的技术拜托练一练。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中，席恢沉着脸，不再下意识躲避，而是狠狠地迎合上去。
你不是要摸锁骨吗，我不仅给你摸还要给你舔。
你不是要蹭我大腿吗，我屁股都给你蹭要不要？
席恢在做一个向上举手的动作时拉住了顾荷安的手臂，往前一甩。
“......”顾荷安有些想笑，他终究还是稍微红了脸咳嗽一声，和席恢保持了距离。
席恢盯着顾荷安发红的耳朵，冷哼一声，明明是个容易害羞的性格。
随着两个主舞的逐渐进入状态，第一小队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大家都是基础好或者是席恢那样天赋好的，一天下来就能做到基本的流畅。
他们组的看点可不在于能否进前三，而是在于个人在团队中的表现。
接下来的一周里，除了休息时间，大家都在认真地练习着，席恢也不得不配合着团队其他人多加练习。
这些天顾荷安完全收敛了他的行为，变得格外地沉默。
席恢觉得他有心事。可能是没拿到C位不开心，也可能是没撩拨到自己不高兴，总之顾荷安的状态有哪里不对。
席恢发现经常打量顾荷安，也许是看多了那张脸，他有时候会有一种他们早就认识了的感觉。
“大恢你看看我啊，我是个被你抛弃的小可怜啊。”刘柏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深情呼喊着。
“我们的cp要凉了啊，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现在灰鹤股涨停。”懂梗的工作人员小姐姐补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奇怪的地方都可以当作伏笔。你们猜顾荷安干嘛状态不对。
最后是白学家的梗，不懂就算啦。
今天晚了点，因为比较忙，摸摸催更的小天使们！
第9章 主题曲团队赛
一周的准备结束了。这一周里，练习生们摩拳擦掌。光陆渺，就一天三次地路过席恢他们的练习室。刘柏更是扒着门框任由队友拉都不走。
对于这种打探敌情的行为，席恢表示:没用的。
他们团队有谁？席恢和顾荷安诶！其他队员也是席恢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是看点最多提前预定第一的队伍。
甚至于可以这样说，最后出道的人里面，就全包含了他们组也说不定呢。
一周里，席恢抽空看了看已经传到网上的花絮，经纪人小姐先前也提过这些疯狂吸粉的花絮。
同时cp粉们大行其道，席恢发现自己和顾荷安无数不多的互动也被剪了出来，冠以灰鹤cp的名称，热度仅低于灰白cp。
第二期要是出来，灰鹤cp会是第一吧。
粉丝们给他起了昵称“大灰狼”，让他有些无奈。
看到那些［没有席恢看我要死了］、［我永远喜欢大灰狼]、［男粉在此]这样的发言，席恢感动之余也有些难受。
席恢打败重生者走了之后，这个世界会重归原样。那个世界里，没有表演炸裂的席恢，没有惊艳众人的顾荷安，没有可爱的粉丝们。粉丝们可能会为陆渺欢呼吧，可能会有很少的人为席恢和顾荷安喊出[救救孩子]这种话然后毫无用处吧......重生之前的世界里，席恢与顾荷安没有出道，只是陪衬。
“请下一组上台表演！”陈煊烨的呼喊打断了席恢的胡思乱想，他低下头，才看到顾荷安的手指略略发抖。
“你在紧张吗？”席恢下意识问他。
“嗯。”
席恢有些惊讶，顾荷安在紧张，他在紧张......
其实在彩排的时候，席恢就发现顾荷安的状态又不太对了。
“你不会有赛前紧张症吧，所以——才没有能够出道？”席恢突然有了这个想法，随即小声问出口。
“才不是。”顾荷安闷闷地说。他突然伸手扣住席恢的手腕。
席恢有些奇怪，也没有松开，就当是为他打气了。
顾荷安扣住席恢手腕的手指滑动着，猛得拉住席恢的手掌，然后五指相扣。
两个人同时停住了。
温热的、略微湿润的触感。
颤抖的、逐渐握紧的触感。
“对不起。”顾荷安说。
席恢慢慢抽出了手指，冷着脸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不好好表演故意让我输掉比赛吗？”
他猛得想到了之前顾荷安对他说的三个字，他原本还有些以为是“我爱你”，现在看来，应该是“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对面席恢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黑灰色的眼珠几乎冷冷地闪着寒光，像是一把利剑把内心彷徨的顾荷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的手指毫不留恋地抽离了顾荷安的手掌，刚才还隐秘暧昧的氛围消失得一干二净。
顾荷安，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来自席恢的不可抗拒的压力。
就像前世那般，顾荷安在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气势下，溃不成军。
“不会的，不会输的。”顾荷安怔怔地说。他说出口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席恢如果打败了他，他们之间就没有可能了。
他们以后，只能隔着无数个世界，连相望都无法相望，只能相忘。
顾荷安勉强地一笑，不再言语。
......
席恢搞不懂顾荷安的用意，但既然他承诺会认真表演，席恢也就没再瞪他。
轮到他们组的时候，席恢想了想，还是揉了揉顾荷安的头。
“大恢，你把安安的发型搞乱啦——”刚刚下场的刘柏一看到这幕，就立刻大喊道。
化妆师充满杀气的目光立马投了过来。
“这不是更可爱了吗？”席恢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顾荷安抬头一笑。
他的眼眶似乎有些发红，刘海乖乖地卷着，清澈见底的眼眸，粉红的嘴唇。
确实更可爱了呀。
“加油，我们要上了！”
“加油！”贺蓝州等人欢呼。
“加油！”不是一组的刘柏也跟着做出加油的手势。
灯光四射，忽明忽暗的舞台，站着六个自信飞扬的少年。舞台下，专程赶来的粉丝们有的举着小牌子挥舞着，有的连蹦带跳发出尖叫，相同的，是他们脸上兴奋的、喜悦的、期待的表情。
不可辜负。
席恢怕顾荷安出事，悄悄掐了他一把。
顾荷安一抖，小声说道:“没事。我们会赢的。”
“请最后一组进行自我介绍。”他们组其实是第一组，但实际上是最后表演的，吊足了观众胃口。
“大家好，我是楠树，是队里的主Rapper。今天我站在这个舞台yo，就让我带给你们精彩，所有人都嗨起来，我们不会忘记这个夜晚！”楠树说着说着就开始了Freestyle，手指做出Rap专用手势，让台下的观众发出一阵尖叫。
楠树以前参加过嘻哈综艺节目，本身就具有较高的人气，实际上他参加这次的偶像练习生，就相当于提前预定了一个出道席位。
“各位观众你们好，我是主唱贺蓝州。”贺蓝州参加过好声音，同样有着很大的人气。席恢这一组，光他们两个的人气加起来就可以碾压别的一些组了。
随着另外两个队员的介绍完毕，顾荷安举起话筒，鞠躬:“我是副主舞顾荷安，请多指教。”
当他抬起头时，灯光恰好打在他的脸上，他们身后的大屏幕顿时出现了那张美得精致的脸蛋。
台下连绵不绝的尖叫声显示了顾荷安的人气。他其实也是匹黑马才对，作为个人练习生，得到了人气第二，某种程度上比有公司支持的席恢更加艰难。
但席恢的光芒将他稍稍遮挡了一下，席恢太耀眼了。
“席恢——”
巨大的呼喊声让陈PD都故作夸张地往地上扔话筒。
席恢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大声喊道:“我是席恢，大家好——”
席恢在各个世界中穿梭，他始终是孤独的。那些世界完全消去了他的痕迹，他也在系统的帮助下忘却那些回忆。但起码他身处世界时，可以尽情享受着他人对他的情感。
欢呼，为我响起。胜利，为你们而赢。
随着第一声音乐响起，六只手臂齐刷刷地举起。
“Hey 下一秒向你靠近，梦已准备就绪～”主唱贺蓝州清亮的嗓音贯穿全场。
“Show u我的心绝不放弃。”
“幸运的视角都为我聚焦——”席恢直接祭出自己的低音炮。
“Hey you hey you hey pick me Ei Ei！”
“听到你为我欢呼尖叫~”六个大男孩的齐唱是威力无穷的，蓬勃的生命力与朝气从喉咙处喷出，宣泄在震颤的舞台上。欢呼声与尖叫声能点燃每一个人内心的激动与热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