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你不必为我如此。”许久,陆无顾和宋辞并肩站着,俯瞰着高山上缭绕的云雾,道。
有湿气灌进了口中,他的声音也是沉沉的。
“无顾,你知道,也不全是为了你。”宋辞转过头来面向着他说到:“可是,我既然将你从凰武国之中带了回了,就必定是要好好的保护你,从此以后,我绝不允任何一个人欺辱你,无论何时,我都会在。”
陆无顾点了点头,心底的陌生情感开始在心中蔓延开来,直至填满了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山上的风真的很大,吹的他眼睛都湿了,陆无顾想。
他看到,那些不幸的童年,欺负他的女孩们,整日对他非打即骂的母亲渐渐地虚化着飞离了他。
有一张笑的灿烂的俊脸将那空着的心填的严丝合缝的。
第24章 女儿国了解一下(八)
7“苏凉,快看那有只野猪。”宋辞坐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激动的大声叫道。
猎场围猎,宋辞是不愿与旁人一道的,总觉着人多了,什么兴致也就都没了,尤其那些人总是讨好他,他不愿与他们插科打诨,就找了苏凉一道出来,左右猎场中不会有其他闲杂人等进来,也是安全的。
原本他想让陆无顾跟着一起赶过来,可左右寻不见,也就作罢。
苏凉天生勇猛,只追出了几步远就将那小山丘似的野猪“就地正法”。
宋辞是个花架子,多走几步路都会喘个不停的那种,所以能做的也是在一旁加加油,助助威什么的,就连手中做威风状的长剑,拿久了也是颇为费力的。
“苏凉,你真是帅呆了。”宋辞一脸崇拜的看着骏马上执着弓箭的男人,毫不吝啬的赞美到。
苏凉的好箭法他是知道的,说是百步穿杨绝不为过,原本他也曾跟着学了几天,可是到头来还是以为自己没那个能力,也就做罢了。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射箭围猎的向往,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苏凉的脸沁上了一层薄红,很热的样子。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一棵几人环抱的参天古树后跌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下,泥土沾满了本就不干净的破烂衣衫,又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苏凉一个转身,迅速将宋辞拦在了身后,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宋辞从苏凉的身后探出头来,只见那人一头杂草似的头发乱蓬蓬的,胡乱的散了下来,在加上他行尸走肉的模样,像极了刚刚从井里面爬出来的贞子女士,宋辞这样想。
“老爷,你要为民妇做主啊。”那人知趣的没有向前,而是嗷了一嗓子,普通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大声呼号到。
宋辞只觉着这泼皮似的声音有几分熟悉,一时却也想不到是哪里听来的。
那人许是累了,未听到回应,慢慢抬头将自己的头发拨开,登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看这两人还在,急忙又低下头,更为卖力的哭了起来。
“你是,顾芜的母亲?”宋辞从苏凉的身后走出来,这时候他才认清了面前的妇人。
说是妇人也不多妥当,更像的是一个老妪,三年不见,她的头发已经全是灰白,背佝偻着,脸上一道道沟壑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尤为明显。
“老爷,正是小妇。”她惊喜的回到,显然是为着这贵人还记得她。
下一秒,她脸色一遍,泫然欲泣道:“老爷可知顾芜这个不孝子,他……”
话音未尽,一根利箭从身后闪了过来,直喇喇的刺在了她的身上,她张大着嘴,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往后看了过去,随即猛的倒在了地上,血从后背的伤口涌了出来,不一会就染红了衣衫,再不发出一点声音。
苏凉警惕的环视四周,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紧张了起来。
“主上,你没事吧。”是陆无顾从后面冲了出来,担忧的拉着宋辞左右看了看。
“这一箭是你射的。”看到他的一瞬间,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宋辞的脑海里跳了出来,不敢想下去,急忙问道。
“属下看那人突然出现,举止怪异,怕对主上不利,所以才会出手。”
陆无顾说,可这下,连苏凉的脸色也不对劲了。
“主上,这贼子有什么问题吗?”陆无顾狐疑的问道,实在是这二人的反应太过不寻常。
“你去看一看吧。”宋辞只说。
陆无顾蹲了下来,翻开已经死透了的身体,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印入了他的眼睛里,即使苍老的过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铁骨铮铮的少年怔在了地上,好像已经不会动作。
“无顾,都怪我...”宋辞蹲了下来,看着陆无顾的侧脸,愧疚的说到。
“主上,陆无顾早已经不是顾芜,顾芜的一切亦与陆无顾都不相干了。若是有人要对主上不利,无顾定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主上的身边。”
陆无顾说,好似一汪波澜都升不起来的死湖。
良久,他转过身跪在了宋辞的面前。
“无顾,你这是做什么。”
宋辞急忙的想要把他拉起来。
“无顾恳请主上能够让臣葬了...她,也算是报答一番养育之恩。”陆无顾说。
宋辞自然是千分万分的允了的,毕竟怎么说,陆无顾母亲也是因为宋辞死了的,还是做儿子的亲手射的箭,母子血浓于水,这句话做不得假,而宋辞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知道今年的围猎是怎么回事,宋辞在回营的路上,就被一根流矢伤了手臂,因着被苏凉用剑挡了一下,所以也只是在后背留下了一道血痕,因为并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没有去惩罚射箭的人,不过是个小侯爷家的公子,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谋杀皇帝还是没有什么胆子的。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搅得宋辞的兴致灭了大半,所以提前了许多天打道回府,离开了这处野兽成群的皇家山脉,动物们叫嚣着欢呼着送行,这些宋辞是看不到的。
回宫的几天,宋辞一直躲着陆无顾不见,生怕他撞见自己勾起伤心事,也怕自己撞见了他心中愧疚。
陆无顾已经被提为一等侍卫,是会在后宫中巡视的,所以这些天来,除却上朝,宋辞都是闭门不出的。
直到有一日。
宋辞及早的睡下了,因着身后的伤还未痊愈,这古代的药物好像作用在他身上不甚明显,后背上的那处上总是又疼又痒的,他只能趴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好似有人将他的寝衣掀了开,身上缠绕着的层层纱布全数被剔除,还未结痂的伤口被不知道何处来的暖风吹着,疼痛都少了许多,有冰凉凉的液体被温暖的手指涂抹在伤口上,舒服极了。
宋辞想要醒过来,可是一双眼皮,像是被粘连在一起一般,任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最终,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身上的衣物一如昨日,连纱布都包的整整齐齐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宋辞也就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可反常的是,一连几日,宋辞都做着同样的梦,这让有些迟钝的宋辞都觉着不对劲了,因为他身上的伤真的好了许多。
晚上,特意的,宋辞没有睡,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待着每晚固定的治疗,他想要看,看那个每日给他治疗的人究竟是谁。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月光洒了一地,像纯白的冬雪,亮的耀眼。靠着窗的墙脚下,月光渐渐笼了过来,有一株不知名的花极其缓慢的开着,花香淡淡的,不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床上的宋辞渐渐的支持不住困意,最终缴械投降,睡了过去,在他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二日,宋辞起了个大早,连太阳都还只舍得露出了点点的光芒。
他托着脸无聊的看着风缓缓的吹动着枝桠,心里面郁闷极了,他不是睡得不好,相反的,他睡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了竟然没有跟那个神秘人正面交锋。
突然之间,宋辞手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个铜制的箱子应着一声闷响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罐罐瓶瓶滚落了出来。
是东海国进贡的一些小玩意,宋辞觉着有趣,就留在了寝宫里。
不过大都还没使用过,并不了解它们具体的用处。
宋辞将落在地上的白瓷罐子一个个捡了起来,心里还忍不住的在想,竟然没有破碎,这些古人的工艺可要比现代粗制滥造的东西质量好上太多了。
忽然,几个字吸引了宋辞的注意。
“东海墨。”
这东海墨顾名思义就是东海国产的墨,其实这东西说是墨也不是墨,并不是用来做传统的书写,而是一味香,是无色无味的,不过凡是什么东西沾染上这香,再拿醋一洗,就会在上面留下黑痕,几日都去不掉,所以才被叫做东海墨。
计上心来,宋辞想着,将这液体涂在纱布上,那人拆纱布的时候定然会沾染上,到时候是谁,一查便知。
宋辞执行力还是强的,当晚就将那香抹在了包裹伤口的纱布上。
自然,晚上他睡的是极好的。
第二日,他就迫不及待的找人去试,可宫女宦官,就连那后宫的妃子都试了个大半,都未曾发现谁的手指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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