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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润物细无声 (夜嘀)


  再回到房里,挂空档穿着陈旧褐色中衣的云润生无奈翻出布匹和针线,比照着里裤左一下右一下……哎,还是得找人帮忙,船上都是粗老爷们,真有人会做衣裳?说什么行船不可携带女子,女子乃污秽邪性之物会招来灾祸,简直愚不可及。瞧瞧,一群爷们成年累月海上漂,搅基的概率硬是提升了许多,偏偏有的渣男在船上搅基泻火,上了岸照样娶妻生子两不误,他上船没几天就被迫听了很多八卦。
  云润生放下针线,杂物堆后的微弱呼吸有些凌乱,他起身上前,弯腰便见卷缩成一团的身影面色潮红瑟瑟发抖,脸颊挂着未干的泪痕,咬唇隐忍,烧得神志不清。
  云润生直接将手掌汇集天地灵气贴在少年的腹部肚脐处,掌控灵气一丝丝侵入对方的穴位,经脉,小会功夫便见少年浑身发出汗,高烧褪去,呼吸恢复平稳,一场病灶悄无声息地被治愈。
  云润生呼口气,起身正要离开,冷不丁听少年喃喃梦呓:“福全掌灯……扶我起夜……”
  还真是个娇贵的,云润生好笑,忽而笑容一僵,愕然尴尬地看向熟睡的少年。少年表情舒展,哪里晓得自己出了什么丑?
  鼻端淡淡的尿味挥之不去,云润生屏住呼吸,淡定的回到床上盘腿打坐,现在,他需要静静。
  翌日天明,杂物堆后的粉衣少年从好梦中苏醒,屋中已经天光大亮,刺目的阳光从狭小的窗子射进来。少年眯眯眼,经此一夜好眠让他数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通体舒泰。
  少年扶着墙预要起身,动作陡然一顿。他低头看向身下干燥的裙衫,双手迟疑掀起,挺直的鼻尖动了动。少年脸色嗖的一红,颤着手恐惧的放下裙摆,十指抽筋似得扭曲抖动。
  吱嘎,云润生推门而入,恰恰和表情青红莫测的少年四目相对,少年啪的双手捂脸,死人般往后一倒,缩进杂物堆里不见了,连一抹脚尖都没敢露出来。
  “……吃饭。”他大概知道少年为何难堪掩面,毕竟十多岁的人了,控制不住尿床是隐私,在别人的地盘上尿床就……。
  杂物堆里毫无动静。
  云润生等了几分钟,不由道:“再不吃就冷了。”
  仍然毫无反应。
  云润生扯了扯嘴角,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股子尿骚味,你还想躺到油尽灯枯?”
  哗啦啦,杂物堆散了一地,头发凌乱的粉色身影兔子样一跳而起:“闭嘴!”
  云润生闭嘴,指了指饭食,转身出门去,徒留恼羞成怒地少年硬生生憋住气,焦躁的在原地疾步走动,过于狭窄的屋子让他无从发泄。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道士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可恨,臭道士!”
  吱嘎,门再一次打开,抬不起头的少年僵住。
  云润生仿佛没听到,扬手抛给少年衣物:“换衣服。”
  “谢……”脑袋垂地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无法真心的露出笑容了,这辈子最惨莫过于遇到一帮臭道士,最丢脸也是遇上一个臭道士,最好运……亦是遇到这个臭道士。
  他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就和道士牵扯不清?
  他这是有了什么病,居然会尿……尿床?三岁后就没这种事!
  对面的人忽然间泪眼汪汪满脸的绝望委屈,云润生怔住,一脸的茫然,卧槽,这玻璃心一点重话都说不得啊,承受力太差了。
  “其实,我什么都没闻到。”
  所以,别哭啊!


第4章 黄粱一梦
  云润生生硬的说辞简直再假不过,好在少年似乎吃这一套,硬生生憋住夺眶的眼泪,一声不吭地坐下快速吃饭,乱糟糟的脑袋几乎埋进碗里种起来。
  站在旁边,云润生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小孩子,这个年龄的小孩非常敏感,闹个不好又叛逆又中二。
  “昨夜你突发高烧,并且伴有轻微抽搐,神志不清,你可记得?”
  少年吃饭的动作停住,仍然没有抬头,不过摇了摇头,他昨天病了?完全不记得。连续不断的逃命生涯,各种苦头吃尽,心中抑郁惶然,他已经失去了绝对的警觉心。长此以往,总有……死的那日。到了这种地步,脸面什么的,好像越丢越多。
  “人在烧糊涂的时候生理上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现象实属寻常,不必放在心上。”
  方才是谁冷嘲热讽的说一股子……什么味来着……不想活了!
  见他越说对方的眼神越不对劲,云润生识趣的住嘴,最后道:“就当没这回事。”他怎么觉得像是偷偷养了一只脸皮薄的宠物?
  偶尔,脾气还爱炸。
  随着门扉再度关上。咔嚓一响,少年手中的筷子一劈为二。
  忙完晚餐,云润生回到房内没看见杂物堆后的身影,他倒是丝毫不意外,静坐片刻后,一道影子从狭窄的窗子钻进来。梳洗过一番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衫,松垮垮挂着,头发仍然乱糟糟,活像个叫花子。
  他不自在的扫了云润生一眼,默默钻回杂物堆后,单膝跪着擦拭地板。
  云润生熄了灯,盘腿打坐。
  黑夜里,杂物堆后传来平静的声音:“我明日就走,救命之恩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他身体已经恢复,哪怕正面杠上锦衣卫也不惧,只是此地离码头不知道有多远,他水性打小极好,不知能不能活着游上岸。
  打坐的青年张开眼,回应道:“你若只想逃命,待在船上随我们一道航行反而比你到处逃窜更安全。何况你怎么上岸?安心待着吧。”
  少年想想也是,水性再好也有极限。
  “那就打扰道长了,我在下一个码头上岸。”
  却不想云润生又道:“你想在码头靠岸,只怕追捕你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庆国码头。待出了庆国海域你才算安全。思来想去,前往海外才是你最佳选择。你说可对?”
  粉色身影闻言从杂物堆后探出脑袋,出神半晌探究地问:“我与道长非亲非故,你一路掩护我,不辛苦”
  “辛苦。”云润生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若是被人发现,你,乃至整条船的人都有可能被杀。那帮人是锦衣卫,你当知道他们的名声。”这人要么是良善单纯,要么是有恃无恐。
  “既如此,你就老实待着,别乱跑。”
  少年发出一声笑,“道长敢出手救我维护我,真真是万万没想到的事。我从京城一路逃到此地,由北到南,走了我今生最远的路。数次遇险差点命丧黄泉,拼着一口气我活了下来。”
  “独你一人,拉了我一把。”
  “不过举手之劳。”云润生不以为意,他救过的人很多。杀过的人,更多。
  “无亲无故,素不相识,道长高义。”
  见他说的正经,云润生便认真几分:“世上还是好人多。就说前阵子我还在平县码头时,有人突然暴起想弄残我的手,结果被路过的侠士随手扔个石头救了。那侠士来无影去无踪,想来根本不在乎这点事。我心中却要记得,若有一日遇到,报不报恩另说不迟,总要道一声感谢。”遇到了也不认识,毕竟连脸都没见着。但是小孩知恩图报是好事,不能扭曲了三观。
  “平县码头?”谁料少年拔高音量,“哦,原来是你。”
  云润生来了精神,“与你有关?”
  少年回忆道:“那天人特别多,我藏在人群里想偷摸上船。听到有人跋扈行凶,我就顺手扔个石子儿砸了他的手。”
  “……”居然这么巧,云润生哑然失笑。
  “便是那日我借机上了船,哎,本以为可以从此天高海阔任鸟飞,岂料锦衣卫阴魂不散。兜兜转转,竟被道长所救。那日,是我多此一举了,以道长的本事根本不需人出手。”凭他的直觉,这道士不简单。
  云润生摇头,那时他还未引气入体,结果如何真不知道。
  “我该谢你当日出手及时。呵,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
  “缘分。”少年亦忍不住笑。
  见他笑起来眉眼舒展一团稚气,云润生忍不住可惜:“你为何不洗头?”
  “……不想洗。”少年略微尴尬,他是逃难的,梳洗干净只会惹人注目。
  “你年纪小,昨夜还病了。今天起你就在我床上睡,我每日只需打坐,随便找个地都行。”知道他是斗笠侠士,云润生对少年印象更好了几分,让个床位是应该的。反正他根本不睡觉。
  “不必。你收留我已是仁至义尽,我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睡地板无碍。”
  “是吗……”
  “……”黑暗中,少年脸一红。
  云润生已然起身走到桌前,盘腿坐下:“去床上睡,听话。女孩子不能长期受凉。”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道长把‘女孩子’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受凉容易生病,生病容易高烧,高烧容易……”
  “够了!”
  少年起身一咕噜扑向唯一的床榻,道一声“多谢”,埋头钻进被子里。
  “……”
  他要不要叮嘱一句,夜里别尿床啊,少年。
  洗被子可比擦地板麻烦忒多。
  云润生很快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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