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看你哭我也想哭了，奶……”
小包子放开凌敬轩拉拉她的衣摆，仰头瘪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大包子也不落人后，拉住她另一边衣摆：“奶，你别哭，爹爹不傻了，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我还要给你买银耳环呢，以前我看别人戴过，闪闪亮亮可好看了。”
这是大包子一贯的拿手把戏，管他对不对，先画一堆大饼再说，凌敬轩严重怀疑，到时候他真舍得掏钱？
“哎，奶不哭，奶还要享你们的福呢。”
凌王氏推开儿子胡乱抹去眼泪，蹲下身欣慰的抱着两个乖孙子，一家三代人和乐融融，相比之下，另一边的一家三口就坑爹了，大娃爹让婆娘给哭烦了，一把就粗鲁的拉起她，无视她肿成猪头的脸颊，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打过去，直打得大娃娘两眼冒星光，再也不敢吭声了。
“凌敬轩，你把我婆娘打成这样了，今儿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拉你去见里正，让里正出来给我们做主。”
搞定了自家婆娘，大娃爹往前一站，手指直指凌敬轩，一看就猥琐奸诈的嘴脸满是愤怒与算计，贼眉鼠眼时不时扫向凌敬轩旁边的大木桶，里面可是满满一大桶鱼呢。
“不用了，里正说啥也是我二爷爷，未免有的人不服，咱们还是辛苦点去一趟县城吧，我听说胡县令公正廉明，应该会公平的处理我们之间的纠纷，你儿子伙同一伙人打得我昏迷好几天，你婆娘又打得我家小文脸肿得跟包子一样，我倒要问问看胡县令，你该给我啥说法！”
转身，凌敬轩冷冷的扫他一眼，嘴角嘲讽的一撇，哼，跟他要说法？也不怕折了他的舌头，今儿就算他肯作罢，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分明是你这个贱人打得我婆娘跟猪头一样，竟还反咬我们，别以为去见县太爷我就怕你。”
大娃爹大怒，瞪眼愤怒的道。
“哼，首先，你婆娘是在我家挨的打，她一个妇道人家，没事跑我这带着俩孩子的单身男人家干啥来了？说我俩有奸情吧，我再不济也是个童生，岂能看上她那样的泼妇？前几天你儿子打我的事儿可有不少证人呢，这几日你媳妇儿天天上门叫嚣，我想应该也有很多人看到吧？你儿子打我在前，你婆娘叫嚣在后，又有我儿子脸上的伤为凭，我不反击还等着被她打死不成？啥时候自卫反击也算犯罪了？”
冷哼一声，凌敬轩步步逼近，一字一句犀利反问，大娃爹被逼得节节败退，恼羞成怒的拽紧了拳头：“打人就是打人，难道打人还有理了？”
乡下人没读过啥书，虽然去年他刚在集市上找了个跑堂伙计的活儿，但要跟凌敬轩逞嘴皮子，他明显还是不够火候的。
“大青律例明文记载，自卫杀人者无罪！今儿别说我只打了她两巴掌，就算我杀了她，县太爷也奈何不了我。”
“你你你……”
没人知道他所说的律法是否真实，大娃爹指着他你了大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凌敬轩再次跨前一步，靠近他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什么？难道你真想看我弄死你婆娘和那个小杂种？”
“你，我打死你……”
忍无可忍，大娃爹一拳挥了出去，凌敬轩眼底快速划过一抹诡计得逞的精光，侧身躲过他的拳头，抓住他的手臂利用巧劲儿将他甩了出去，大娃爹险险的稳住身形，回身又猛冲过来，杀意陡然爬上眼眸，凌敬轩手上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一根拇指大小的锐利枯枝，没等他冲到他面前，纤细瘦弱的身体一跃而起，枯枝锋利的尖端对准他的手臂狠狠的插了下去。
“啊……”
大娃爹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鲜血长流的手臂屈膝跪倒在地，半尺来长的枯枝深深的插在他的手臂里。
“娃他爹……”
“爹……”
见状，披头散发的大娃母子俩连滚带爬的冲到他身边，看到他手臂上泊泊流出的鲜血，母子俩差点没有两眼一翻晕过去，要知道，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如果顶梁柱没了，孤儿寡母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死不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敢再欺上门来，老子不介意送你们全家进地狱。”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凌敬轩阴狠的道，刚才的一霎，他的确是想要他的命来的，但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想到了俩包子，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俩孩子想出人头地就必须要读书考取功名，而读书人的名誉却是非常重要的，以前咋样他管不着，至少以后，他不会让人在背后非议他们有个杀人犯的爹，就算真要杀人，他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有的是办法悄然无息的弄死他们。
一家三口全都吓得浑身颤抖，连视线都不敢跟他接触，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吓到了。
“滚！”
厉声一喝，吓傻了的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就好像身后有厉鬼在追一般，经过这事儿，这一家子极品怕是没胆儿再来找茬了，至少短时间内，他们绝对不敢！
第012章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敬，敬轩，他们……大娃爹没事吧？”
目送一家三口消失在视线里，凌王氏拉着儿子的手臂结结巴巴的道，她就算再泼辣也只是个没见过啥世面的村妇，大娃爹鲜血直冒的模样明显是吓到她了。
“没事，娘，我们进去再说吧。”
丢给她一个安抚性的浅笑，凌敬轩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
“爹，大娃爹流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死？”
俩包子明显也吓得不轻，小脸一片苍白，但他们担心不是大娃爹的死活，而是凌敬轩会不会惹祸，他们就算再年幼也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爹爹好不容易正常了，他们不想失去他。
“呵呵……哪那么容易死？书上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们觉得大娃爹像好人吗？”
相比祖孙三人，凌敬轩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俩包子闻言疑惑的看看彼此，相继点头，凌敬轩差点没有笑喷，随即又神色一敛，蹲下身拉着他们一本正经的道：“小文小武你们记住了，对付那种没脸没皮的无赖泼妇，你就要比他更狠更不要脸，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或心软，人的欲望是没有底线的，今儿你退让一步，明儿他就敢欺进你十步，我们不主动惹事，也绝对不能怕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必要的时候，见点血又有何妨？”
丝毫英气都不具备的眉宇间此刻尽显霸气冷凝，二十一世纪有句话他很认同，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凌敬轩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与其无时无刻担忧他们的安危，不如让他们提前见识到人性的残酷，将他们锻造得比任何人都强悍霸道。
“嗯，爹爹我们记住了。”
俩包子或许并没有全部听懂他的意思，但还是不约而同的坚定点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爹爹是村里少有的几个童生之一，在他们小小的认知里，爹爹说的肯定都是对的。
凌敬轩此时还不知道，就因为他几乎冷血的教育模式，将来还真让他们训练出两个权势滔天的人物，一个威震四方，一个雄霸朝野，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乖，今儿爹爹抓了很多鱼，我们先回家。”
摸摸俩包子的头，凌敬轩起身提起放在一边的大木桶，祖孙三人这才注意到鱼的存在，俩包子一个兴奋得直吞口水，一个两眼都快变成铜钱的形状了，倒是凌王氏一脸疑惑，儿子到哪去抓的鱼啊？
木桶里差不多装了十条鱼左右，每条都是三四斤重的大鲤鱼，好在凌敬轩是用月牙泉的水喂养的，否则估计这会儿鱼就算不挤死也缺氧而死了。
“娘，咱村口是不是有个集市？”
坐在破破烂烂的堂屋里，凌敬轩看着院子里围着木桶转悠的包子微笑着问道，没办法，原主的记忆太久远，他也无法肯定五年前跟现在是不是一样。
“是有个集市，因为是几个村儿的交界口，平日里乡亲们都会拿些东西去那里换点钱贴补家用，最近大家都在抢收小麦菜籽，稍晚会有不少人去那里买东西，你是想把鱼拿去卖吗？”
凌王氏闻言一怔，想到儿子这几年的状况，又忍不住一阵心酸，她的长子曾经多优秀啊，现在连最基本的东西都……
“嗯，我抓了十条鱼呢，待会儿你拿一条回去给爹和两个弟弟补补身体，我再留一条做给小包子他们吃，剩下的就拿去换点钱好了。”
点点头，凌敬轩收回视线，凌王氏也算是能生的，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除去他这个长子，还有对双胞胎，分别是次子凌敬翰，幼子凌敬鹏，不过她也是不幸的，摊上他这么个儿子就算了，现年十四凌敬翰据说才高八斗，是凌家继他之后最有希望考取功名的人，可老天却像是跟他开玩笑一样，给了他一副破败的身子，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支撑一场动辄好几天的考试，而凌敬鹏，天生不爱读书，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孩子王，现在也一样，一家之主的凌老爷子动辄打骂，根本没拿他当孙子看，是以，凌成龙两口子虽然孕育了三个儿子，在凌家却是卑微的，上有两老成日看他们不顺眼，下有兄弟妯娌变着方的压榨欺负他们，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