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怕也是个傻的，居然愣愣地回道：“可我怎么听你声音很耳熟？”
众人憋笑，但见顾澄唇角下压，“快滚进来。”
程邈立刻高高兴兴地推门进去，“我就说……”然后华丽丽地卡壳了，他还以为里面就顾澄一个人，那么大一堆都不见一点声音。
哎，尬就尬吧，他今天尬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次，只要脸皮厚，啥场面都能应付。
于是他瘫着脸，故作冷酷地对顾澄说：“听说你受伤了，我刚好在附近出差就来看看。”
他们还没说好把关系曝露出来，在外人面前该有的掩饰不能少，尽管他匆忙找的理由似乎漏洞挺多……咳咳，重点是遮掩，有眼力的人就不会紧咬不放！
程邈预想地挺好，顾澄却完全不打算配合，他直接招呼人过去一把拉住他手，整个动作已经超出老板与下属乃至朋友之间的亲昵度，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
“这位是我爱人，他平时工作忙，特地来看我一趟不容易。”言下之意，围观够了就可以麻溜儿离开，给他俩留点二人空间。
程邈整个僵住，完全不懂顾澄突然这么做的意思。出柜，就现在？太草率了吧？
顾澄没给他后退机会，作为一个病号，他手劲大地可怕。
“成，那顾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等你回剧组哈！”说话的是个平头小年轻，眼瞅着就是个机灵的人，话说得就好像程邈只是个普通客人一样。
清场很彻底，连小林都走了出去，这丫头临走前还冲他挤眉弄眼，邀功的意味不要太明显。程邈冷哼一声，吓唬他的账还没跟她算，不扣奖金算他大气。
顾澄手稍稍松开点，身体往后挪了挪说：“就坐这里。”程邈只能假装没看到边上的一排座椅，乖乖坐到距离顾澄最近的床沿。
“刚才干嘛露出那种表情？不愿意跟我出柜？”
这是一道要命题，程邈赶紧解释，“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突然，怕对你事业有影响。”
第15章 宠对象的n种方式
“我说不影响就不会影响。”
对男友的霸气（中二）回应，程邈无话可说，顾澄永远是对的，偶尔犯二也是一种萌。既然顾澄决定向众人坦白，那他就只有配合，顺便做好男神的守护者，尽量不让风波伤及他。
程邈身份被‘扶正’后，来往更自由，当晚直接住进医院当了陪床。
顾澄伤地不重，保险起见还是得在医院住一晚上。
晚上顾澄看剧本或者上网，程邈就在旁边线上工作。既然顾澄发话，原定的一两天探望时间就自动延长，如此一来工作就更不能完全甩手不干，多少得带着处理。
他认真工作起来很严肃，俊朗眉峰蹙起，在电子文件上一点点做出批注，再把批注完的文件发回。
这时边上一声清咳让他立刻从工作状态解除，不自觉露出傻相。
“你渴了吗？”
顾澄瞅一眼果篮，他立刻把捡出顾澄最喜欢的橘子剥皮，橘子皮从顶部往下剥开，最后呈现一朵花形状，中间的橘瓣也被贴心分开，顾澄只要接过来随意取用就好。
“你还有多久忙完？”
“不费多少功夫，快的话一小时内搞定！”得到顾澄赞许的眼神，他还将自己延长‘旅程’的计划说出，丝毫未察觉自己就跟向家长讨赏的小孩一样。
顾澄微讶之后就自然地说：“时间跟我这边忙完差不多，这样，我们索性把时间协调下一起回去。”
程邈自无不可，跟捡了大便宜一样兴奋。
次日顾澄检查后没大碍就把额头纱布换成比较轻便的透气敷料，没怎么影响他颜值。他受伤住院的消息昨晚就被媒体捕捉到，今天就被堵在医院门口。
程邈在车内隔着花坛欣赏顾澄自如应对媒体，像他这类受伤新闻不处理好被乱写才会麻烦，所以他才不得不露面表示自己啥事都没，还能风趣地跟人开玩笑说自己平衡力差。
等他应付完媒体回到保姆车内明显被累地不轻，程邈给他递水时车内传出一妹子清脆的笑声。
小林说：“你们感情可真好，随时随地在撒狗粮。”
季武板着脸训她，“杜总面前别总嬉皮笑脸！”
程邈现在已经懂这类人情世故，看似训人实际是在帮小林说好话，只要他表示不介意，那小林就错。“没事，开玩笑而已，你也别太严肃吓到人。”
季武还是没放心，“那……待会儿要先去吃顿饭再去剧组吗？”
程邈连连摆手，“你们就当我是探班的一个普通朋友，不用管我，怎么安排就怎么走。”
这时顾澄也幽幽插上一句，“当他不存在就行，衣食住行他会自己解决。”
季武这才露出一个真心笑容，他能接受自家艺人跟老板搞到一起已属不易，再让他接受艺人工作被感情耽误就不成。还好他俩都属于通情达理的人，没给他添麻烦。
程邈从小就是个乖孩子，说不打扰人就真保持全无存在感的样。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坐树荫下，顾澄工作他就装普通围观人员，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就是欣赏顾澄360°无死角帅颜。顾澄休息，他立刻化身为尽职尽业的生活助理，递送东西比小林还要勤快。
到后来小林干脆不跟他抢，坐旁边吃吃喝喝玩玩，顺便给他俩拍点照片，临了把那些照片都发给两人。
林晓古灵精怪地到他跟前讨要好处，无非是想要个加薪，程邈故意板着个脸说：“你捉弄我的事还没了就想加薪，不扣你奖金都算好了。”
林晓哀嚎一声，夸张地做出苦命状，“怎么可以这样算！我哪叫捉弄人，那是给你们制造机会！我好可怜，努力帮忙还讨不到好，下次我都不敢再帮忙了。”边嚎边偷觑他，表演地一点都不走心。
程邈被他吵地头疼，稍稍松口，也不愿过早给她甜头。“就算你好心也不能给你贸然加薪了，你工资都快赶上季武了，让他这个老员工该怎么想。”
林晓想想也是，季武脾气再好在工资面前也得折腰，她登时高兴不起来了。
“这样，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过几天我让人给你送两台手机，公司新出的情侣手机，市面上还没有。”
苦大仇深一秒变成欣喜若狂，她对星海才开发出来的手机垂涎已久，奈何广告出来，等待漫长，还特么舍不得高昂的价格。白得两个，刚好跟男票一人一个，那是相当的美滋滋。
看着小林乐颠颠地发消息告诉男友，程邈开始认真考虑要不干脆给他和顾澄也一人一台，尽管以他眼光看，新手机还是稍稍落后了一点。
顾澄结束工作就看到自家助理和某个伪助理凑一起嘀嘀咕咕，心里就不甚痛快，知道程邈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是一方面，看到他跟异性相处愉快的画面还是高兴不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如果他问的时候没有面无表情的话，还挺像正常问题。
程邈尴尬退开，马上跟林晓保持距离。要是让顾澄知道他向林晓请教护肤秘诀，肯定会被当成娘c吧？
这更让顾澄坐实了怀疑，他现在学聪明了，光生气没用，不如来点实际的，比如干脆把人拉走。
“走吧，我在兰若轩定了位子，你不是想吃那边菜很久了？”
兰若轩是个特有格调的古式餐厅，里面小桥流水古韵十足，在那里吃饭就是一种享受。可惜定位子不容易，至少需要提前几天定，还不一定会有。
程邈对美食的热情仅排在顾澄之后，高高兴兴跟人出去，看到路边拉面馆的招牌表情都木了，从表情到肢体都透着一个意思：“你特么在逗我？”
“预约临时取消，我带你来体验当地特色小吃。”解释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稳稳地演示了一遍啥叫睁眼说瞎话。
“你不是总说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么？”
蛇有七寸，程邈的软肋绝对是顾澄，大餐秒变路边拉面也能接受，吃的东西不重要，只要跟顾澄吃！
哎，他的大餐……
程邈带着些许明媚悲伤随顾澄踏入面馆，出乎意料，里面跟外头的灰扑扑就是两种画风，干净敞亮，店内飘散着牛肉汤的香味，叫人口舌生津。
或许，拉面还可以期待一下。
顾大明星亲自去点单，回来时给顺来两人份的筷子和勺子，前后不到半小时，两大腕拉面就被端了上来，上面切着薄薄的牛肉片，伴着翠色香菜，让人很有食欲。
嗦一口面，他立刻被鲜香的味道折服。只感慨：这里美食太多，感觉一辈子都吃不完！
突然碗里多出一双筷子，几片碧绿香菜从筷尖直落入他碗中，但见顾澄一口没吃，正蹙眉一点一点把里头香菜挑掉。
“你……不吃香菜？”
“是的，可我吃香菜泡过的面。”说着抬头瞟了他一眼，道：“筷子我还没吃，都是干净的，如果你介意……”
“不介意！我挺喜欢香菜！”见他一人挑地费劲，还特地重拿来一双干净筷子跟他一起挑。最后顾澄就着那点牛肉片吃完了整碗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