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关肖湛什么事,那就是亓素需要肖湛这个跳板来缓一缓,蒋兆添已经重伤,他如果还留在蒋兆添身边,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被蒋鹤给带离开,这个中途他需要远离,等着蒋兆添那边再过几个剧情,例如蒋兆添失忆,犯病什么的。
有肖湛在,就简单多了,在蒋鹤那里,对方会因为他抛弃他堂弟不喜他,如果没有喜欢这项情感的话,那么就换讨厌好了。
他个人其实更喜欢被讨厌。
是,肖湛不得不承认,亓素无论讨厌还是喜欢,都表现的相当明显。
没什么关系,他想利用他做什么都可以,反而因为觉得自己对亓素还有用,肖湛竟然內心里是觉得开心的,总比对方跟别的人走,到自己无法碰触的地方好。
肖湛嘶哑着音,道了声:“好。”
汽车继续往前开了段距离,停靠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两人推门下车,亓素转过去,架着肖湛一条胳膊在肩膀上,同时帮他将腰腹间捅伤的血口给紧紧捂住,两人从一条狭窄汽车无法通过的小道往对面穿行。
十多分钟后,来到了一家小诊所外。
医生在里面给肖湛处理腰间的伤口,亓素站在外间玻璃门口,眼眸沉静地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车水马龙,从兜里拿出手机,手机是蒋兆添给他买的,他当即拨了个号出去。
那边响了五六声才被人接听。
“喂?”一把深沉动听的男低音。
“上次你说过,如果我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就找你,这话还算数吗?”亓素眼眸微微弯起,看着深黑的野穹。
电话那头的黄权眼眸上下转了转,本来看电话号码是陌生号,结果没想到接起来却是熟悉的音色。
只是对方一打电话来,就说了这么一通,黄权敏锐觉察到亓素那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本来想问亓素遇到什么状况,但随即将道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换上另外的。
“当然算数,因为你的帮助,焦叔才能没有任何遗憾地离开,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我一定尽全力。”黄权在自己家,已经换上睡衣准备睡了,这会下床,走到窗口,往深黑天空望,似乎想看到那个或许也在看这片天空的青年。
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现在终于来了。
“帮我解决一个人,我不想在这座城市再看到他。”笑容染在亓素唇角,他像是在对对面的男人笑。
“要我杀了他?”黄权声色一沉。
亓素直接笑出了声,悦耳的声音通过无线波瞬间传递到黄权耳边,那一刻,仿佛亓素真的在他耳边笑,黄权不知为何,只觉心脏忽的漏跳了半拍,他将电话移远了一点点。
“不,当然不,我不会杀人,我也希望你最好手上少沾点鲜血,让他离开,不能再来找我麻烦就行。”亓素有预感,和黄权间的关系,之后应该还会更近一步,所以从现在开始,给对方留点好印象,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黄权另一手抬起,搁在窗栏上,他指骨缓缓收拢。
事情委托好了,亓素心情似乎跟着好了不少,语气轻快:“有机会请你吃饭,不会拒绝吧。”
“不会。”黄权被亓素愉快的笑感染,向来冷木严肃的脸上,隐隐也浮出点笑意。
“那一言为定了,我这边还有点别的事,先就这样,挂了。”不等那边有什么回应,亓素话一落,就挂了电话。
里面医生在缝合肖湛腰间的伤口,只是捅伤了腰肌,没有伤到里面內脏,之所以不去大型的医院,而是在这样的小诊所,有一个原因是肖湛不希望自己受伤这事被家里人知道,他喜欢亓素的事,已经暴露了,如果再因为来见亓素,而在路途中被人捅伤,那么他要和亓素在一起的可能,就真的变为了零。
家里人虽然从来都对他的事不会多加过问,但一旦涉及他安危方面,他们甚至比他看得还要重。
亓素从外间走了进来,走到肖湛身边,自然而然将肖湛的左手给握了起来。
“医生,他怎么样?”亓素看向医生,询问肖湛的病情。
“没伤到要害部位。”医生缝合完伤口,转而拿纱布贴在伤口外,并用胶布给粘贴上。
“这几天都小心点,尽量别让伤口沾水。”
医生站直身,叮嘱了一句。
“好,我们会注意的。”亓素点点头。
拿着医生开的药,付了钱后,亓素扶着肖湛走出了诊所,在门口等了会,一辆出租车路过,两人上了车。
成钧那边好几辆车,跟着跟着,就把人给跟丢了,汽停在路边,成钧推门下车,站在路边四周烦躁的看了看,胸间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地吊着,他抬脚狠踹上车门,汽车随即发出尖锐的警报音。
“成哥,还继续追吗?”一手下缩着肩膀走到成钧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成钧眼一泠,发出恶狠狠的声音:“追个屁,都回去。”
带走亓素的男人,他清楚对方的真实背景,如果直接对上的话,他还未必真能赢,不能明着来,就只能暗着了,之前就是成钧给肖湛的家人匿名寄送肖湛和亓素在一起的照片,肖家的人不会允许肖湛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只是玩玩可能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但目前这状况,肖湛明显是动了真感情。
肖家的人会帮他解决肖湛那里,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将那名漂亮的青年给接手过来就行。
好的东西,有竞争者才更能证明它的价值。
成钧等着那名青年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
第42章 炮灰剧本:刷新重启
不只蒋兆添,包括其他被锋利玻璃片划伤的人,都一并送去了医院,各个伤者的家人朋友也在随后跟着先后赶往医院。
那时蒋鹤正从外面吃完饭坐车回家,就意外接到了蒋兆添受伤住院的消息,当即让司机掉头,快速赶往医院。
蒋兆添会受这么重的伤,这是蒋鹤完全没有想象到的,到达医院后,蒋兆添还在手术室中没有出来,从旁人那里蒋鹤大概了解一个概况,那就是那个吊灯十有九八会掉落,应该是人为,不然真的没那么巧合。
吊灯砸落的时候,本来在远处的亓素忽然跑过来推开蒋兆添,而蒋兆添完全有可能避开,但他为了保护亓素,而让一块巨大的玻璃片直接刺进后背中。
蒋鹤站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外,他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那就是亓素有可能知道吊灯要落下,所以才反应那么敏捷。
还有,堂弟受伤后,那人没有任何表示不说,还跟着其他人转身就毫无停滞地走了。
蒋鹤想,他还真是低估了亓素这个人,之前他让青年配合他演一场假死的戏码,对方当时答应得那么快,蒋鹤本来就挺存疑,原来对方早就计划好了今天,或者是和别人联手,计划好了今天的事。
这个叫亓素的,一次两次让蒋兆添受伤进医院,蒋鹤觉得对方就是一个灾星,不能再继续留了,不能再让他出现在蒋兆添身边,哪怕一刻。
转过身,背对着手术室,蒋鹤拿出电话,给亓素拨打过去,他有亓素现在的电话号码。
原以为对方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后,会不接他电话,没想到,电话响了三四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那边冷情的声音。
蒋鹤沉淀着黑眸:“亓素。”
“蒋总?你好。”从小诊所出来后,亓素和肖湛就在附近的酒店订了一间房,两人乘坐在电梯里,正往上行。
“兆添在手术室里。”蒋鹤想看看自己这么说,亓素会有什么反应。
和他预料得差不多,亓素那时都冷漠地走了,现在更不可能还有什么别的表现。
“嗯,怎么?”
“他为救你受的伤,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蒋鹤圧着怒气。
亓素转头看向旁边,肖湛坐在床边,正在脫身上衬衣,他身上都是干涸的血液,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冲去身上的血迹。
“我不是医生,就算我在,蒋兆添的伤我也治不了。”亓素语气淡漠的,仿佛和蒋兆添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就算你求着回到兆添身边,我也不会再允许你碰他一下。”蒋鹤道。
亓素答应了:“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蒋鹤这边先挂了电话,他捏着电话,手背青筋隐隐突着,就那么在手术室前站了整整两个多小时,门上的红灯才总算熄灭。
视线在暗沉下去的手机屏幕上停了几秒钟,亓素抬起眼,将手机往床头柜行一放,抽身走到肖湛面前。
“要洗澡?医生说你伤口不能碰水,我帮你。”
血液已经流了许多,这会肖湛脸色相当不好,透着青色,解衣服扣子的动作也相当慢,好一会才解了两颗。
亓素弯腰,伸手快速给肖湛把衣服扣子都给解了,他扶着肖湛往浴室方向走。
虽然有浴缸,但自然不能用,用的是淋浴,亓素从外面卧室搬了张凳子到浴室里,让肖湛坐在凳子上,用被热水浸湿的毛巾,动作很轻地擦拭着肖湛身上的血迹,他顿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着,肖湛一低头,顺着亓素细碎柔軟的黑发往下,看到他露在衣领外的漂亮后颈,他控制着垂落在身侧的手,让自己克制,不伸手去碰触那片惑人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