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常夫子玩的开心吗?”齐闻鹤抚过前方美人柔顺的长发,向前一步提起他手上的琉璃灯,“学了什么东西,也让哥哥长长见识。”
“学了一点点《中庸》。”程润安手上一轻,微微往后仰起靠着他的手臂,“其实也没学什么,不想学,尽聊天了。”
“懒鬼。”齐闻鹤纵容的捏了下程润安的鼻子,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凑在他的耳边说,“常太傅是父皇的心腹,学识渊博且淡泊名利。虽非权臣,但半朝文臣都曾是他的学生。”
这听起来似乎是在为他铺路,太子表哥也真是煞费苦心。
有热气洒在程润安娇嫩的脖颈处,就像有人在绕痒痒一样,他睁大眼睛,眼角有抑制不住的泪珠溢出来:“表哥你离远一点,所以说润安需要和卓君好好相处吗?”
“卓君,才几天你们就这么亲密了?”少年的注意力显然全都集中在他的后半句上,齐闻鹤的语气含着酸意,显然是在嫉妒,他几乎要咬住那软软嫩白的耳尖了,“你都没有这样唤过我。”
“女儿家之间的感情当然不一样,你不懂,我都唤你表哥了。”这个敷衍的理由显然不能说服人,身后的少年依然没有放开他。不止有热气,还有湿漉漉的水气吹进了程润安的耳廓里,他难耐的想移开却被少年的手按着腰,只好双眼含雾喘着气,一字一句的向他解释:“卓君和我说了许多新鲜事,我没出过宫、没有见识过宫墙外的生活、不曾接触过什么外人,从来不知道有那么多不一样的人和事。”
“润安想要出宫吗?”齐闻鹤的话轻飘飘的,在程润安心底却掀起了巨浪。
程润安:[上一世没这一出吧,我好像在宫里一直待到大婚?]
白菜:[对诶。]
只要能够出宫,离了庄严看守的宫墙,他再想办法让白菜制造点动乱,很容易就能初步逃脱。
程润安心思一转,最后只是满怀期待张开嘴而又怯弱的摇头:“想――还是别了,我害怕,只要有表哥陪着我就好了。”
润安公主的前半辈子贫瘠而孤独,居住在被人忽视近乎冷宫的角落,与他相伴最久的大概是那只雪白的猫儿了。他既期待见到人来人往繁荣景象,又畏惧一切陌生的气息。
或许是这句话取悦到了齐闻鹤,他终于松开了对美人的挟制,对着他含泪的眼角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满意的看到那双乌眸被刺激的流出更多泪珠:“我的公主可真敏感,我怎么会舍得冷落你。只是前几天忙了点,一忙完就立刻回来见你了。”
敏感是什么鬼形容词啊摔!!!
程润安:[他究竟在窗外偷听了多久墙角,不要脸!]
白菜:[我布吉岛(≧ω≦)]
程润安:[要你何用,能卸载吗?]
白菜:[不能卸载嘻嘻嘻]
程润安:[QWQ菜、菜菜、白菜菜、对不起嘛~]
白菜:[你先发誓再也不能随便屏蔽我!]
我信了你的邪,程润安恨恨的做出保证:[我发誓!我再也不屏蔽你了!]
白菜:[齐闻鹤没听到你勾引小姑娘那段,他是根据你们之后说的话推测出来的。]
宫女们提着暖黄的灯盏静悄悄的走在他们后面,齐闻鹤将那盏琉璃灯递给侍从去续一下灯芯,而后送程润安回了寝宫。
到了程润安的寝宫之后齐闻鹤将手上的琉璃灯交给他,灯影摇晃之下,再看美人更有一番风味。齐闻鹤打量了程润安身上新制的米黄裙衫之后突然说:“润安好像更喜欢素色,我让人去寻几匹素白的料子,改天送过来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谢过表哥了。”程润安微微低下头柔声道谢,想到衣柜里的那堆粉嫩的衣裳,素色的料子还真是他现在需要的。
“等日后我们大婚了,哥哥就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去就哪,全都听你的。”齐闻鹤盯着他,突兀而又缱绻的说完这番话,不给程润安反应的时间便关上门快步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程润安:[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菜:[走什么嘛,反正你又不会拒绝。]
程润安:[我当然……不会拒绝呀~]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日更啦!
因为过年期间实在是各种意外,今天去亲戚家待了一天,明天还得去另一家,后天一个姐姐结婚,望天
更新在晚上8点到10点,如果没有那就第二天补上,不好意思QWQ,裸奔没存稿的我为什么这么自信!
忘了感谢Rosalinea的地雷,感动= ̄ω ̄=
第6章 金丝雀06
这段日子齐闻鹤越发的忙碌起来,以前还会时不时的来看望程润安,带着不知道从哪搜来的稀罕物事。现在都快半个月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我爹爹好像有说过太子殿下最近在负责秋闱的事情。这一届的主考官是爹爹,他也忙得不着家。”常卓君手上随手拿了一本话本看,见程润安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忽然觉得话本上的文字寡淡无趣,她嘟了嘟嘴说,“看你这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殿下圣眷优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哪有,卓君你太多心了。”程润安从出神中被常卓君的声音惊醒,掩饰性的将头偏向她,翻过常卓君手上的话本说,“我是在看这本书上的故事,一不小心就入迷了。”
“嘁,我才不信,这一本这么无聊。我来和你说个新故事吧,我昨儿偷偷去了酒楼听说书先生说书去了!”常卓君索性丢开话本,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双手一拍桌子,却不想太用力把手都给拍疼了。
“啊――”
“你呀。”程润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暗格里拿出一盒玉脂膏,指尖沾了一层脂膏之后低下头细心的擦在她的手上,“知道疼了吧,我给你擦擦。”
“这盒香膏是在哪家铺子买的?暖暖的,还有淡淡的香味。”常卓君举起手贴到脸边闻了闻,滚烫的手心里有一股十分特别的香味,多之一分则浓,少之一分则淡。
“我哪知道在哪买的。”程润安看了她一眼将盒子合上,暗红色的玉石盒子泛着透亮的水光,看起来十足的华贵,“我连宫门都没出过,都是殿下放我这儿的,你要喜欢就把这盒带回去吧。”
听见程润安的回答之后常卓君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再看向脂膏盒子也不觉得有吸引力了,因着被程润安触及到而发热的手心也缓和了不少,她语气莫名的说道:“太子殿下对你可真好,他怎么都不带你出宫玩玩呢,宫外多好玩。皇宫就像个笼子一样,说话都不敢大声说,可没意思了。”
“也许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吧。”程润安柔柔的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我都习惯了,时不时的能听你说说话就满足了。”
常卓君于是不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她又重新轻拍了下手掌,手舞足蹈的说起她昨日听到的新故事来,粗粗看去将说书先生的模样模仿了个.八.九.成,生动极了。
……
时间流逝的太快,初来东宫之时才刚入夏,现在都已经到了秋闱的日子。
程润安记得皇帝的寿诞也在秋天,可想而知紧随着秋闱之后还有国宴,这样接二连三的大事件,难怪齐闻鹤会忙到没工夫回宫。上一世皇帝也曾将秋闱包括来年的春闱全交由齐闻鹤负责,皇帝时常突然头晕精力不足,只得下放权力给他选定的继承人,让他能够培养自己的新班底。但那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远远不像这一世发生的这么早。
科举是三年一次的举国盛事,每一届的学子们往往自成一派,可以想象这一届的学子都会将自己归为太子一脉,以主考官为坐师。这一世皇帝放权放的这么早,程润安心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秋闱国宴之后就入冬了,年关将近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更多,来年开春还有更为关键的春闱和殿试,可想而知这半年一定是齐闻鹤登基以前最为忙碌也最为关键的时间。这时候今上的身子骨还十分健朗,那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突然放权,这对齐闻鹤来说都是一个不容轻忽的考核。
上一世的皇帝放权的时候精神头已经不大好,没什么功夫去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这一世可就不一定了,齐闻鹤需要在不触及皇帝的权威而又建立自己的威信之间找好平衡,不能流出丝毫把柄让多疑的帝王心生芥蒂。
程润安似乎见到了最适合他离宫的日子,装了太久的小白花,他自己都腻歪的不行。
秋闱如何与程润安并没有关系,他唯一得知外界消息的渠道就是常卓君。可惜常太傅虽然极为溺爱这个女儿,给予她的教育不输其他公子哥,却并极有分寸的不会和她谈及朝事。常卓君偶尔听见常太傅提到太子殿下便会邀功一般的将这只言片语说给程润安听,好叫他有了点盼头。
如此又等了半个来月,天气渐渐的转凉,偶有宁静的秋雨从天上落下来,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檐,打在院落外的桂花树上,随着花瓣一起流淌到地上,于是整个东宫都弥漫在这股雅致的桂花香气里。程润安从常卓君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太子殿下终于快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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