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柏于他而言,是不同于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不用程皓提出换种方式,他也不会真的让骁柏去给程皓kou出来,但既然程皓提了,那么就这一次。
以后都不会再有。
骁柏腕骨发酸,而程皓那里还不见任何動静,热度持续蔓延。身后的那些股东和缠绵在身上的人已经步入白热化阶段,随时都能来个现场的,渐渐有人起身道别,准备换个更能施展开的场地。
徐歇微笑目送这些人离开,偌大的包间,很快就只剩下他还有骁柏、程皓三人。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骁柏掌心一片粘腻,他佝着背脊,从程皓那里一点点退开,退的方向自然是徐歇那里,徐歇一臂把骁柏给拉到身边坐着,扯了几张纯白的纸巾,给骁柏擦喷溅到掌中的水渍,骁柏由着徐歇给他擦着,安静地如同个人偶,低眉顺目,似乎都没几分生机。
给骁柏擦干净手,徐歇捏着他下颚,把骁柏脸抬起来,那双眼睛微微泛红,随时要哭出来一般,徐歇心中一悸,没怎么多想,就亲了上去,衔住骁柏柔軟的唇,亲亲地吸允,舐着,以舌尖勾勒嘴唇的形状。
骁柏手放在身侧,被動地接受着徐歇的吻。
程皓那里简单几下就整理好了衣物,瞥了徐歇那里一眼,嘴角快速一勾,同徐歇打了个眼色,随即就起身离开了。
徐歇要整垮蔺家,骁柏这里只能算是导火线,他同徐歇认识的时间十多二十年,清楚徐歇的为人,不认为会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蓝颜的人,不过既然徐歇找他帮忙,就但是朋友这个缘由,他就是乐意的,何况,他偶尔会想起那天在酒店见到骁柏的样子,身上都是凌辱的痕迹,虽然只是炮友关系,但他想为骁柏做点什么,哪怕骁柏不知道。
程皓去车库提车,上车后,就将车快速往住处开。
房间里徐歇搂着骁柏,等离开时已经是半夜。
这天过后,徐歇对骁柏的掌控松了不少,主要的原因也是蔺远那里自顾不暇,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做其他的。
对于骁柏数天时间没有影踪,经纪人在之前接到徐歇电话时,就已然知晓,好奇的是徐歇怎么又会再次看上骁柏,还没听闻过他是个会吃回头草的。
那些人心里怎么想,经纪人也摸不清,他们的家世和背景,让他们有肆无忌惮的自由。
经纪人知道骁柏跟着徐歇,给他安排的工作,也不似之前那些角色轻、赚不到几个钱的。
最近有个网络剧,男一的人选已经定了,现在正缺男二,经纪人给了面试的时间地点,让骁柏过去面试一下。
骁柏的行踪经纪人在徐歇的示意下,都一一向徐歇回报,因而面试网剧男二的事,徐歇很快就得知了。
正好那天徐歇要到面试地点附近去,就同骁柏坐一辆车,先送他去面试点。
骁柏下车,走进面试大楼,徐歇瞧着他析长的背影,慢慢地变小,拿电话拨了个号出去,面试的人他不怎么认识,据说资金有点紧缺,所有请的演员都是三四线的,电话接通,徐歇以个人名义表示愿意给网剧投资,就是有个小的条件。
骁柏还没进面试场96就冒出来,告诉他面试结果已经有了。
“找到合适的男二人员了?”
“你。”
“我?”骁柏眉一蹙。
“徐歇给这部网剧投了个八位数的资。”
“那还算合格,不然我都要起怀疑了。”
96圆眼睛鼓大:“怀疑什么?”
“他这个金主不合格啊。”
面试的过程简单,就是即兴表演一段规定好的剧本,骁柏表演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大错,临场表现得到了一些认可,面试官让他回去等消息。
骁柏鞠了个躬,转身出门。
徐歇这几天都在忙,两天三才会过去一次,那里离市区远,出行不太方面,骁柏就住自己家,接到徐歇回来的电话,当天才会开车过去。
夜里,骁柏去超市思考着晚上要做点什么吃的时候,有人给他来了电话,他以为是徐歇,结果是个陌生电话。
电话被接通,那边声音同样陌生。
“沈先生你好。”对方非常礼貌,骁柏甚至可以想象说话人的表情。
“你是?”
“我是祁总的助理,他让我代问一下,你今晚是否有空?”
骁柏站在一个蔬菜架前,手里挑选着,動作由此暂停:“没什么事。”
“祁总约您吃个晚饭,希望可以赏光。”
“我能问原因吗?”
“关于这个,我想你还是问祁总比较好,我也只是传个话。”
这边骁柏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好。”
“请留个地址,我一会过去接您。”
骁柏给了小区的街道号。
菜骁柏还是买了点,今晚吃不了,可以放冰箱留到明晚。
超市离住处几分钟路程,骁柏提着菜回去,在快到正门处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同他微微招手。
他不认识对方,但那人显然认识他。
“沈先生。”来人西装革履,笑容标准得体,典型的商务人士。
骁柏回他同样商业化的微笑:“叫我沈晨就可以了。”
“你买了菜?”
“嗯,买了点,明天弄。”骁柏浅笑,“我上去放在东西,可以吧?”
“当然可以,时间还早,祁总那边事情还没结束。”
骁柏哦了一声,点了下头,就进了小区。
把菜搁冰箱放好,没有多做停留,骁柏就下楼。
助理见到骁柏走近,到车后拉开车门,请骁柏进去。
汽车飞驰起来,车里一片安静。
骁柏两手都搁在腿上,侧头看着玻璃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
之前徐歇给他安排的保镖,已经撤了,不然这会他可能要去见这个祁总,都得经过徐歇的同意。
汽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高档饭店,车子交给泊车员去车库挺好,助理在前面领路,将骁柏带到了楼上一间提前订好的房间。
“祁总已经开完会,在过来的路上,请稍坐一会。”助理接了个电话后,回身同骁柏道。
骁柏自然表示没关系。
助理离开到外面去了,整个包间就骁柏一人,坐着等了一会,不见人来,起身走到窗户边,这里是三楼,下方紧邻一条繁华的街道,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步履缓慢。
窗外的声音飘逸进来,到是让骁柏一时间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
等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他才怔了一瞬,跟着扭过头。
门口站着一高个的男子,若单是看那张英俊的脸,多半只会以为他最多不过三十多岁,然而通身的气派,又让人知道,他年龄不只三十多,岁月应该是格外偏爱他,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比之二十多的青年,有种沉淀的气质,一瞬间就能捕捉人的眼球。
骁柏盯着对方看了数秒,在对方微偏头同助理说话时,骁柏回过神,也同时离开窗户,到餐桌边。
桌子是圆木桌,就坐了骁柏和祁东两个人。
骁柏看桌上放了有热茶,提过茶壶,倒了杯递到祁东面前。
“祁总,请。”骁柏眸底脸上都不见一丝一毫的卑亢。
祁东瞧着骁柏清俊的脸,微点头,接过了骁柏递过来的茶。
“之间见到你助理的时候我问过他,祁总约我出来吃饭是因为什么。”骁柏笑容明艳。
陡然间和祁东记忆中某个人的脸重叠在一起。
“他怎么说?”祁东放下茶杯。
“他让我直接问你。”骁柏手臂搁在饭桌上,撑着自己下颚,头微微歪着,面容里意外浮出一点狡黠,“那么你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原因吗?”
祁东眸色以可见的速度沉下去,骁柏凝视着他,哪怕能切身感受到屋里气氛骤然冷凝下去,像是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很想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祁东声音比之前低了不少。
“朋友?”
“不算。”
“敌人?”
祁东眸倏地一抬,锐利目光直射骁柏,骁柏露出了然的笑,仿佛猜到了什么。
他不可能猜到什么,祁东不觉得骁柏能知道。
很多年没和人提起,忽然间,却是有了种倾诉的慾望。
祁东指腹轻挲着温热的茶杯壁。
“半敌半友吧,我和他喜欢同一个女人,大家达成协议,公平竞争。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出了点意外,我们喜欢的那个女人离开了,他脾气有点,直接找到欺辱过女人的人,将对方打成了残废,下半身残废,那人家里有点背景,朋友他因故意伤人进了监狱。”
骁柏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做出安静倾听的姿态,祁东说到监狱时,眼里好似变得狠戾起来,骁柏接着他的话。
“后来怎么样?”
“……后来他也离开了。”祁东淡淡的笑,笑容在皮不在肉。
“那你……”骁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这种状况没有遇见过。
祁东背脊往后移了点,声音非常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当时什么都没做,因为女人离开,有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悲伤里,不想待在那个城市,很快就离开去了外省。等一段时间后,才从别人那里得知道他死在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