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隽之皱眉“看什么?”
“没什么,这不是今天买的时候那卖鸟的和我说这鸟活蹦乱跳,我看看它能不能活过今晚”
“有什么好看的,睡觉”何隽之把人横抱起扔到床上,压了上去“看它不如看我”
衣裳被瞬间褪下,石山都要感叹一句,何隽之脱衣服是越脱越快了,特别是脱他的衣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石山赤脚就从床上跑了下去,见桌子上的小红还活得好好的,没有什么反常的迹象,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自骂付毅这个奸商,狗屁的西域的好东西,什么反应也没有,明显就是掺了水的假货,亏他还想在何隽之身上用用,真是白折腾。
就这样,还剩下大半瓶的千日醉被石山丢到了不知那个角落去了。
石山的宅子种了不少的果树,何隽之嫁过来之后就在院子里挖了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面种着何隽之不知从哪里移栽过来的水莲花,这几日开得正好,从屋里推开窗看去,倒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石山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给何隽之磨墨,何隽之手下的一副夏日莲花图已然成形,正用红色的颜料描红,石山挤过去看“画得真好,刚好可以挂在屋里,还省了买壁画的银子”
何隽之勾起嘴角,在上面提了字“等风干了,裱起来挂上去就是”
石山笑着应道“好”
看何隽之的茶杯空了,石山拎着壶要往里倒水“嗯?没热水了,你等等我去烧点给你泡茶”说完就乐颠颠的跑走了。
热气袅袅,石山把热水灌倒茶壶里,刚把壶抬起来,一瞟眼看到角落柜台上面千日醉的瓶子,石山把手里的壶一放,把那个小瓶子拿了过来拧开盖子“这不是付毅给的那瓶西域假货吗”
石山闻了闻味道,还是之前闻到的那股淡香,话说这玩意真的没效果?虽然拿小红试了试,但石山这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把陶壶的盖子打开,滴了一滴进了壶里。
何隽之看到他拎着壶过来,抬手接了过来,手下一倾,把热水缓缓注入茶杯。
石山看着何隽之端起茶杯,暗自咽了咽口水。
谁知到嘴边的时候,何隽之忽的一停,勾起嘴角,把茶杯盖子合上,放到了桌上。
石山“……怎么了?是不是水太烫了?”
“你是不是往里加了付毅给你送的千日醉?”
石山“……”
何隽之道“是不是?”
何大院长沉着一张脸石山哪里敢撒谎“是……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
何隽之把茶杯揭开,端起杯子到石山的面前“你闻闻这股味道,茶香中混着一股淡香,不是千日醉还是什么”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东西?”石山顿时摸不着头脑。
何隽之把杯子放下,指尖摩挲着杯子的杯缘“很不凑巧,这东西前几日付毅送了几瓶给我”
几?几瓶?不是说这东西有多稀有多珍贵吗?这还是几瓶几瓶的送!付毅这个王八蛋,石山气得跳脚“这该死的奸商,我和他没完,去他的西域药物!”
“你想我喝这东西?”
何隽之一句话把石山说愣住了,他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没,我就是想试试他这东西是真是假……我不会害你的,这东西肯定没毒,我在小红身上试过了”
石山忙说着解释。
“哦?”何隽之扬眉“这么说你买小红回来是为了试这千日醉?”
“……嗯”
何隽之嘴角勾起笑意,脚下一动,走到门口,抬手把门合上。
石山“大白天的……你关门做什么?”
“这千日醉据说能解封天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有没有这个药效还是另说,你要是想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告诉我就是”
石山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真没那个意思,嗯,我,今天店里好像有事情找我,我先去店里看看,回来再和你说啊”
石山刚想脚底抹油,就被人拦腰抱住,何隽之低头在他耳边用比平时低沉的声音道“你跑什么,我心里所想的我做给你看便是”
什么?
石山身子一轻被人抱在了案桌上。
何隽之抬起怀里人的下巴,让他朝窗外看去“我现在想作画”
……
微风一阵吹皱一池春水。
棕色的木桌上趴躺着一个后背衣裳尽褪的人。
何隽之抬起手指,从石山的脖颈一直下滑,到形状姣好的蝴蝶骨,再到背脊一直停到最底。
后背像是过电了一样,石山咬着嘴唇才勉强咽下呜咽声,浑身燥热“你,还画不画了?”
后背白皙,腰身纤细,何隽之眼神一暗,抬手收回自己有些略带僵硬的手,执起一旁的笔来,笔尖触上那白皙的背脊。
如果此时有人从外向这边看,就会看到两个似乎在交叠的人影,引人遐想。
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到感觉后背的笔一停,石山刚想转身抱住后面的人,却被人一压一按,整个人贴到桌面上。
“嘶,何隽之,疼”
何隽之并未用了多少力,石山只不过想撒娇而已。
何大院长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地上,白皙的背上一副夏日莲花图衬得肌肤雪白,再听到桌上的人软着声音喊着疼,何大院长激动了。
石山只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以为何隽之要抱着他到床上,结果一个咯人的东西就贴了上来。
石山“!!这是在桌子上,何隽之!”
背后的人吻了一下他的额角,哑着声音“在这才能仔细观摩我所作之画……很美”
一池莲花不如你背上一幅。
这是何隽之作过的最满意的一幅画了。
第71章
乌黑的大门慢慢出现两个小小的人儿, 鬼鬼祟祟的样子。
木木拽了拽小南瓜的衣裳“哎,小南瓜我先走了,再晚了我会被爹打屁股的”
小南瓜把背后的小竹背篓放下, 伸着小短手从里面拿出两条半大的鱼来, 鱼半死不活的,用草绳穿着, 还可以看到鳞片在张张合合。
“喏,给你的, 今天抓的鱼我们两个平分, 不过大的两条是我的, 我要给我阿爹煮鱼汤喝”
“还是你够义气,大的我也不要,有就行, 那我走了啊”
木木接了过来,也不在意,反正本来也不是他抓的,他就只是在河边守着背篓而已。
两个小人儿招了招手告别, 小南瓜重新把背篓背起来,转着眼珠子轻轻趴在门上看了好一会,见没有人才挪开身子跑了进去。
“去哪啊?”
小南瓜还没跑回自己的小屋子, 背后就传来凉凉的声音。
小南瓜一下子顿住,低着小脑袋转过身来,半响抬头龇一口糯米小牙,喊了一句“阿爹”
石山背着手, 手里拿着刚刚随手折的柳条,看着抬着小脑袋正努力示好的人,火气很大,瞧瞧浑身脏兮兮的,裤脚一只拉起来露出小腿,鞋子也只穿着一只,另一只也不知道丢去哪了,除了上半身勉强干净点,别的地方都是一身泥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
“问你去哪了?”石山又问了一遍。
小南瓜反手环着自己背后的小背篓“没,没去哪里”
“没去哪里,那你背上背着都是什么?”没去哪里弄成这个样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越来越不听话,得让他长长记性。
石山和何隽之成婚后,生怕小孩子心思敏感,对小南瓜能宠就宠,别说打就是骂都没怎么骂过,不过这几年除了他,不说别的,就是书院的那一伙,以小江和谢氘为主简直把他宠成什么样子,谢氘每次家里有什么稀罕的小玩意,都是拿来送给小南瓜,一群书生走哪去玩都会带着他,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石山努力压住自己的语气“再问你一遍,去哪了?”
小南瓜飞快的看了一眼自家的阿爹,低下头去不情不愿的答道“去抓鱼了”
“和谁去的?”
小南瓜愈发低了声音“木木”
刚刚回到家的木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他的爹娘急得以为是不是着凉了。
院子里,石山额角在跳,口里开始念叨“我说过不许到河里去玩,你看你弄成什么样子,长得还没多高,要是一不小心掉到河里,谁去救你?你过来”石山说着把手里的柳条拿了出来“过来,伸手”
之前他就发现他才没注意人,转过头来就跑去玩了,玩也算了,说了几次不许去有水的地方,像河里湖里,没个大人跟着出了事,他去找谁!越来越不听话,而且要不是谢氘说漏嘴,他竟然还不知道昨个几日竟然逃学了,真是一个个反了天了,还有他家那位竟然都没告诉他,一院院长学生逃学也不管,就知道包庇,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手心今天是打定了!
小南瓜看了看阿爹手里的柳条,挪一小步再挪一小步走到石山面前,可怜兮兮的慢慢把小手伸了出去。
石山扫到他背篓里的两条鱼,真是,家里每年都有谷花鱼,这还赶着去河里捞鱼,不打不行,才抬起手,小南瓜就被人抱起了。
“何爹爹”小南瓜兴奋的喊了一声,双手搂住何爹爹的脖子。
石山挥了个空,怒道“你怎么回事呢,何隽之!我正教育人呢,你把人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