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不想再有什么瓜葛了。”祁言的声音沉闷无比:“我心疼我爸和荆姨。”
提到老人,荆然修也难得的没说什么,即使祁言之前的话,让他差点踩了刹车。
沉默之后,仍是沉默。
一段感情,先不说被不被其他人祝福,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在自己希望幸福的同时,良知在叫嚣,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你们,还有爱你们、在乎你们的亲人与好友。
——这件事,算是被放弃了吧。
日复一日的生活万始如一,祁言每天上学,与老图一起‘胡作非为’,之后再与曾鑫柔斗智斗勇,晚上荆然修来接,回家吃饭,与家人一同欢乐地度过晚饭过后的时光,睡觉。
这么一想,无聊的生活貌似又回来了。
荆然修做足了哥哥的姿态,早送晚接。从外人看来,这家虽是重组家庭,却异常温馨。
这样的生活,终结在那一晚,老祁对祁言说,他要和荆母分开了。
“我与你荆姨本来就是一纸契约啊,从来都没有住在一起过。”老祁的声音透着无奈与疲惫:“我希望在我死去之后,你能有个归宿。其他人我相信不过的,但是你荆姨,我绝对信任。”
“果然如我所料,你接受了你荆姨,对吗?”
祁言茫然,他不解的看着老祁:“爸,为什么突然……”
“因为发现了另一件事情。”老祁淡笑:“那件事情足以让我们放弃这个最温暖的谎言。”
“可是,爸!”祁言突然想哭,他挽留:“这件事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而且荆姨……”
“我跟你荆姨已经说好了,而且小修也知道。”老祁道:“过几天我要去美国治疗了,他们会依旧住在这里,对外依旧是夫妻,对内,你可以把你荆姨当做姑姑。”
“……这、这什么啊到底是……”祁言想吐槽,却无从下口。
“我要去美国了。”老祁笑道:“来抱我一下吧,儿子。”
这一句话,让祁言瞬间泪崩。
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母亲,父亲就是全部。也许曾经的祁言还怪老祁不照顾自己,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甚至觉得他不配做一个父亲……然而,他就是父亲,自己永远的父亲。
三天之后,老祁去了美国。他临走的时候,对着祁言道,好好追寻自己的心。
哭过之后,祁言红着眼,盯着荆然修送来的纸巾,攥在手里没有用。
“别想了。”荆然修坐在他的旁边:“什么都没有变。”
“我还能看见我爸吗?”
“当然,这是他的家,他肯定会回来。”
“你和荆姨呢?”
“……这也是我们的家。”
“……那你和我呢?”
……
荆然修没有回答,祁言也没有再问。
一晃半年已经过去,冬日来临,当第一场飘雪散落在这个城市的时候,祁言考上了本省最好的一本大学。
因为治疗剃光头的老祁在视频中对祁言送来了祝福,那句‘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子’,让祁言默默的离开镜头前,在黑暗中暗自抹泪。
一个进步的时间,短短半年就可以达到一个顶峰。而一个人迈出一步的时间,却遥遥无期。
“你想要什么奖励呀,小言?”荆母笑眯眯地看着他,岁月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祁言笑了笑,已经成熟的他虽然也闹腾,但却不蛮横:“不需要什么啊!”
“哎,说些想要的东西,让荆姨给你买!”
“那……荆姨,我想吃你做的好吃的。”
……
莫名的,祁言的小嘴儿说话也越来越甜了。
这才是一家人吧……
可是祁言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他和荆然修之间,也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
当晚,回到房间的祁言靠在门上,呼吸有些困难……感觉心痛的窒息啊。好像要去触碰他,与他说些话,悄悄话、私密的话,而不是像平时那样的客套话。
可是,现在的两人,已经不允许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蓦地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祁言从臂弯中抬起头,看向门的方向。
良久,外面传来一道熟悉而令人惊喜的声音。
“是我。”
“……荆然修?”祁言一愣,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冲到门前,把门打开:“你……”
“嘘——”荆然修在他打开门的瞬间闪身进来,然后覆上他握着门把手的手,顺势将门推上。
“你、你这么突然过来了……”
“你在等我?”
“没有……”祁言闷声道:“我……没有在等你。”而是希望你来。
黑暗中,看不清祁言的神情,但是荆然修却非常开心的勾唇笑了:“抱歉,我早就想要过来了。”
“啊?”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悲观。”荆然修的声音淡淡的,说出的话颇有几分道理:“既然同是一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利的了吧?”
祁言茫然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地下情。”荆然修缓缓吐出三个字。
祁言先是心中一喜,随后便遗憾的叹口气:“能维持多久?而且…”地下情什么的……
荆然修看着他,缓缓垂下头,与他的嘴唇碰撞。
“一辈子。”
唇齿含糊间,一个没有期限的期限,伴随着荆然修淡漠的声音,缓缓溢出,温暖人心。
一辈子地下情,他已经准备好了,就看看祁言这个小霸王愿不愿意喽。
[男主对祁言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1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似是松口气一般闭上眼,祁言回吻他。
一辈子就一辈子,小爷我怕过谁啊!
第259章 当心理医生男主被掰弯(番外)
“祁言学长!”
远处传来一个挺熟的学妹的呼唤。祁言停下脚步,回头等她追上来。
“呼,祁言学长,我可找到你了。”那软萌萌的女孩子喘了一会,道:“学长你要去哪啊?”
“上课去啊。”祁言无所谓的叫道:“你喊我做什么?”
“额……想要跟你一起去上课。”女孩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祁言看着她半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你跟我上什么课啊,学级都不一样。你还是乖乖回去上课吧,总跟在我身后,将来能挣钱啊?”
说完,祁言用手中的书拍了拍那女孩子的头,然后转身离去。
这样的动作,在其他人看来,格外暧昧。
而祁言……只是给某个心理学教授看的【笑】。
祁言上大学的第三年,他的学校来了一个心理学的教授,听说是黄金单身汉,帅气多金有才华,是所有未婚女老师和女学生眼中的白马王子。
说到白马王子,祁言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看见那所谓的心理学教授的时候,祁言梗着脖子喊了他一声……荆教授。
哦哦哦,他放弃了那个高中与大学一体系的完美贵族学校,选择了与普通人一样用分数来说话,考上了最好的大学,清净了三年,做了三年的最理想的校园男友之后,全被这个荆教授给毁了……好眼熟的场景对不对?曾几何时,某荆教授去高中接他的时候,也是这一番光景吧,还把曾鑫柔那个女人迷了好久呢。
“荆教授,今天的课依旧很无聊啊。”祁言毫不客气的讥讽:“真是白瞎了你的学位。”
荆然修放下书,看了他一眼:“她们不听课,光看我,我有什么办法。别吃飞醋了,嗯?”
“走开啊你,谁吃醋了?!”被点破小心思的祁言耳廓红了一圈,叫嚣着吼道。
荆然修摇头笑了笑,没再说话。
荆然修这几年的性子好太多了,也许是因为祁言远在省内的其他城市,没有人触碰自己的底线,所以激不起心中那阴暗的一面。
但是,看不见他,甚是想念。
荆然修放弃了自己白手起家的医疗所,选择快速深造,成为了一名心理学教授。他拒绝了那么多有名的学校的聘请,选择了祁言所在的学校,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因为祁言很早就说过,自己因为见不到他,所以选修课选择了有关心理学的课程来陶冶情操,顺便思念一下自己远在其他城市的‘哥哥’。
当荆然修站在讲台上,微笑的看着台下祁言瞠目结舌的脸时,心情愉悦至极。
弟弟啊,我带了小木盒来哦。
用祁言的话来说,荆然修就是变态!那种东西怎么能带到学校来?要是被其他老师看见了,像什么话啊!
话说,祁言对那小木盒中的东西,甚是好奇。虽然他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一次都没有看见过,要说不好奇那才是假的呢。
于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中,祁言偷偷摸摸的潜入了学校为荆然修安排的公寓,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让他恐惧的小木盒。
好吧,成败在此一举,不管里面是什么,心里都应该有个底才对。
深吸一口气,祁言缓缓垂眸,轻轻地划开小钩子,屏息凝神的打开盖子,里面的一样一样的小东西,渐渐的落入视线中。
……
一管药膏,一根蜡烛,和几个夹子……并没手铐和震动【哔——】那种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