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及的燕天河,身子一僵,拿在手里的粉色手帕,突然变得炙手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燕天河连忙反驳道,“我只是随手,随手带着而已。”
收拾好心情的盛池,笑眯眯说:“哦,随手嘛……放心吧燕兄,我一定不把这个小秘密,告诉别人。”
想要反复强调,自己真不是那种人的燕天河,最后无奈的放弃了辩驳。
看着重展笑容的盛池,燕天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你还是微笑起来好看,所以以后不要再难过了。”
“对了燕兄,这庄子里的一切,都是燕兄,你自己设计好的吗?真的很不错。”盛池问道。
他的心里带着隐秘的期盼,盼望着这个答案差强人意,就算答案不完美,也没关系,他的要求并不高。
听盛池这么说,燕天河非常高兴,虽然不是第一次有人夸赞他的庄子,但还是第一次,让他觉得这么开心。
“没错,这个庄子的每一处角落,都是我精心计划设计好的,我希望以后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住在这里,我们会非常幸福。”燕天河自豪的对盛池说。
“那可真厉害。”盛池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断过。
这个答案,简直完美到了极点,他现在非常的开心,也非常的激动,他想要冲上去,拥抱住燕天河,但最终他忍了下来。
还不急,还不急,他们的关系还不熟悉,贸然暴露了,肯定会让他们的友情破裂,他再想接近也就不可能了。
说话期间,两人来到了花园之中,红求扇正坐在水榭的飞来椅之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
“两位可有点久啊!”红求扇这样说着,目光却紧盯着燕天河不放,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苗头。
来到水榭中,盛池对红求扇抱拳,然后说出自己的名字。
“阴月教教主之名,这下还是有所耳闻的,”红求扇说着,笑容更加灿烂,“在下红求扇,是天河的好友,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天河。”
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盛池面上却不露声色,他微笑道:“这是自然。既然你是燕兄的好友,那么你也是我的朋友了。”
听见盛池这么说,红求扇惊讶的将扇子合起来,脸上的笑容也终于被严肃替代:“教主就不怕,我会做出什么,不利于阴月教的事情吗?还是教主那么相信在下?”
对于红求扇的问题,盛池表现得非常自信,他说:
“与其说是信任你,还不如说是信任燕兄,更何况你要是有本事,就算我再怎么阻止,你也一定会成功,不是吗?更何况我这两个护法,也不是吃素的。”
这样的话,让燕天河担忧,这两人的关系不好处理,他现在已经后悔,把两个人凑在一起。
谁知下一秒,这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荣幸,成为阴月教的朋友呢?”红求扇笑着询问盛池。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我两个护法,教中的大小事务,目前都是他们在处理,我就是个吃白饭的。”将吃白饭说的理直气壮,盛池回答道。
“那就是有机会。”红求扇说。
终于找到.插.嘴机会的燕天河,开口对两个人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进屋聊吧!”
“如此甚好。”盛池二人异口同声。
虽然两个人开头并不美好,但盛池和红求扇,最终还是缩在了一起,成为了知己。
真的没想到,在这世界上除了蒲易轻外,还有人,能够轻而易举接上自己的话茬,盛池对红求扇的感官更加高了。
而红求扇则更加直白的表示,要和盛池不醉不归,一同畅饮到天明。
发现江湖人都很爱不醉不归的盛池,并没有扫兴,尤其在知道,上次验天河带的酒,竟然是红求扇酿制的时候,盛池就更加兴起了。
他软磨硬泡,想要从红求扇这里求一坛酒。
燕天河觉得不妥,劝盛池,说他上一次的酒恐怕还没喝完。
结果没想到,红求扇竟然直接大方的表示,送给盛池两坛。
软磨硬泡接近一年,才得了半坛子的燕天河,心中有些复杂。
最后,这两人愣是将,红求扇带来的五坛酒全部喝光,醉醺醺的倒在燕天河家厅堂之中。
滴酒未沾的燕天河,看着堂中的一片狼籍,忍不住叹了口气。
将红求扇送进客房后,他回到厅堂准备将盛池也送到客房,却发现厅堂之中,并无盛池的踪迹。
“莫非被他的属下接走了?”燕天河做此猜想,“这样也好,省得在我这里得不到精心的照顾。”
这样想着,燕天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转头准备回房睡觉,突然被人抱住。
“嘿嘿……抓住你了……”是盛池。
被“偷袭”的燕天河,无奈的转过身,将醉醺醺的盛池抱住,想将人扶进客房,但是,这一次的盛池,就像个活泥鳅,任凭燕天河怎么抓都抓不住。
花了好大功夫,才终于将盛池抓住,燕天河心说:怎么这人醉酒还分场合吗?
明明上次醉酒,这人就安安静静,倒头就睡,可乖巧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好不容易把人弄倒床上,燕天河长舒一口气,大功告成,也该离开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下一秒,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原本安分的盛池,再一次抱住了他,燕天河僵硬地扭头看去,就看见,盛池双眼雾蒙蒙盯着自己,似乎在质问:你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
“教主……你还醒着吗?”燕天河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试探地询问道。
“阿轻……”盛池喃喃道,他觉得周围天旋地转,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牢牢抓住眼前的人。
本来应该将人推开,但是燕天河却犹豫起来,安抚着盛池,将人扶到床边:“睡吧,我陪着你。”
这一次,盛池倒是很快睡着。
夜已深,窗门外三两声虫鸣,叫得人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燕天河独自来到水榭中,欣赏着水中月。
于是在第二天,大半夜吹风的燕天河,理所当然的着凉了。
“燕兄,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丝毫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的盛池,询问道。
将药熬好的红求扇,走进来,正巧听见盛池这个问题,笑着说:“怕不是昨晚我们俩没顾得上他,他一个人出去找乐子,因此才伤了身吧!”
“哦,原来如此,那燕兄你昨天玩的,可真刺激啊!”盛池一脸“我懂的”表情,揶揄道。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轻而易举,将人说得面红耳赤,燕天河看着,仿佛一夜之间成了好友的二人,无奈叹气。
好在这着凉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天以后,燕天河就恢复了健康。
就在盛池以为自己平静的生活,再次到来的时候,有人上门找麻烦了。
准确的说,不是上门找他,而是找隔壁的燕天河。
之所以说平静被打破,是由于找燕天河的人,所牵连的事情,和阴月教有关。
得到燕天河通知,盛池带着粟三一起,悄悄从后门来到了,燕天河的会客厅。
彼时会客厅内,热闹非凡,除去坐在主位上的燕天河,面色严肃。
在堂下的一老一少,一个捶足顿胸,哀哀欲绝,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另一个则长吁短叹,恳请燕天河为他们主持公道。
“燕大侠,您义薄云天,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过来求您啊……”老人家说着,两行清泪便流下来。
随盛池一同来到厅堂的粟三,在盛池的示意下,询问上茶的侍女事情缘由。
原来,这一老一少是对主仆,正是那畏罪自杀的程家主遗孤,此次前来正是有冤情诉讼,希望燕天河为他们主持公道。
“我家老爷绝对不会自杀,一定是有人刻意陷害,求燕大侠,一定为我家少爷做主啊!”老人家越说情绪越激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听完全程,盛池忍不住摇头叹息,但无法判断程家主,此举究竟是好还是坏,也许这样坦然赴死,有着重重考量。
可被留下的人,心中又会有多么伤痛,程家主未必没料到这些,可最终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可……就算您这么说,我也……”燕天河为难地看着老人家,做出一副,并不想要参与此事的样子。
之前就提起过,他对于程家主的自缢,还抱有很大的疑虑,只是因为,没有更多的线索,才无法继续追查下去。
现在,这两人的出现,显然是一个机会,是打破僵局的一个契机。
似乎明白燕天河心中顾虑,那老人家拉扯了下孩子,让孩子把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本用油纸包住的账本,从账本的细节处能够看出来,账本的主人之前非常的爱惜,从不假手于人。
随意翻开几页,就能看见,这账本上,详细记录了程家,最近的一些产业变化,燕天河不解的看着老人家。
“老人家您这是?”燕天河询问道。
老人家却没有直接回答,燕天河这个问题,他让燕天河继续查看:“燕大侠,等你看到最后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