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力,遇到的问题是比较初级的,属于需要指引的。
“阿力——”由于坐得高,骆寻和阿力是平齐的,他顺手搭上阿力肩膀,“首先和你说声对不起,刚刚我一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一两句吧,哈哈,真的只听了一两句。”
阿力闷闷地应了一声。
“哥们儿,看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呀,这种事儿,我经历的多了去了。”骆寻想说之前好朋友遇到的奇葩事儿,但在这样的兽人世界,很多比如心怀不轨啊、欺骗报复啊,绿帽子啊之类的事根本说不通。正苦于没有例子可举,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原主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骆寻压低声音:“就拿我自己来说,你也知道,雷霆原本是我指腹为婚的伴侣吧。”虽然指腹为婚很扯,但在这里,具有至高无上的约束力。
阿力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我父亲发生意外去世之前,我每天都和雷霆一起玩,他小时候对我特别好,我喜欢什么他都给我,我对他非常依赖。可是造化弄人,我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把我从鹰族救回来,路上发生意外去世,族人都说我是扫把星,他渐渐也不和我玩了。以前他每天天还没亮就来我家找我,后来,哪怕我等到晚上,他的身影也从来不曾出现。”
骆寻本来是为了安慰阿力才说这件事,说着说着,带上了感情。原主的记忆中,他和雷霆相处的过往特别清晰,看得出来原主对雷霆用情极深。对于这样的心情,骆寻感同身受。
他幽幽看着前方:“我一直等他来,等了整整两年。终于,他来了,他和他父亲一起来了。我欢天喜地,把所有好吃的都拿给他吃,可他什么都不要,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和从前一样,那么冷,那么陌生,好像我就是一个陌生人。得知被退婚的那一刻,晴天霹雳,我悲痛交加,想起去世的双亲,想起以前的美好的日子,感觉天都塌了。”
也许是他说得悲恸,阿力不由抬起了头。
“事实就是事实,我凭一人之力,无法改变。世人都觉得我克死了自己的父母,所以不愿意说话,只有我自己明白,都是因为雷霆。我无法接受他和其他的人在一起,也不能让他继续看我一眼。把自己锁在自己世界里,让我觉得,还能重温以前的美好时光……”
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情不情愿,甘不甘心。骆寻把原主的事情说出口之后,一边痛他所痛,一边又觉得,自己已经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没有资格再去评论以前的事情。这样贸然说出口,也是对原主的一种亵渎,毕竟,这是原主拼了命也想守护的秘密。
不过现在身体里的灵魂是他,他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辙。雷霆一家人非但不救他于困难之中,反而雪上加霜,实在让人不齿。
原主拼命想保全雷霆,不愿意说他一句坏话,可到头来,雷霆对他做了什么?
也许是残留在身体里的反射,骆寻没有由来的感觉心里发慌,心痛至极。
你不讲情义,我还有什么理由对你念念不忘?
“你没事吧?”骆寻的表情阿力看不懂,但他总觉得很悲痛,下意识开始安慰。
陷入回忆的骆寻回过神来,拍了拍脑门:“看我这扯远了。哟,你这么看着我,是在同情我吗?”
阿力实诚的点头。
骆寻扶额,这也太耿直了点吧,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吗?不过也是,如果会说话,早就把那非兽人追到手了,哪会是现在这副光景呀。
骆寻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不用可怜我啦,上次落水之后,我已经想通了。哈哈哈,听到有人比你更惨,是不是心里好受很多?”
阿力摇头:“是挺惨的……不过你惨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再惨他也不会接受我。”
我尼玛!所以他把自己说的这么惨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这个傻大个还是难受得要命?骆寻看着眼前憨厚的面孔,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大家都说……”
骆寻挑眉:“说什么?”
“……都说你是内奸。”阿力说话的声音提高了点,带着一种保卫家园的气势。
骆寻语塞:“你也觉得我是?”他发誓,要是阿力说是的话,他一定暴打他一顿,白瞎他开导了这么久好嘛!
“嗯。”阿力很坚定。
骆寻翻白眼道:“大家都说我是扫把星,会带来晦气。那你还坐在这里听我说这么久,不怕染上什么不幸?”
“你挺可怜的。”阿力一板一眼地回答。
骆寻简直要气绝而亡,到底是谁可怜!是看你被非兽人甩了我来安慰你的好嘛!你才可怜,你全家都可怜!
可对着阿力老实巴交的面容,他又生气不起来——这位阿力哥,真是兽人界一股朴实无华的清流啊。
“恩,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能总结出我很可怜这个结论,也是不容易。”骆寻跳下石凳,“那我就不碍你的眼了,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也看不起食草兽人?”骆寻走出没两步,阿力萎靡不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骆寻不情愿的转头,看着阿力那张倒霉脸:“什么东西?你是什么兽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不是看不起食草兽人,为什么要走。”
那是因为你说我可怜啊大哥。骆寻现在特别想给二十分钟之前的自己两巴掌,要你多事!你就不能不管闲事吗?就不能好好走你自己的路?为什么会觉得阿力像以前的兄弟!眼睛是瞎了吧!以前那个兄弟可不会傻成这样,气死人不偿命好嘛!
骆寻斜斜看着阿力,想用眼刀把他射死。
不过显然,阿力是一丁点也感觉不到的。
高大的兽人,此刻完全就是霜打的茄子,像是犯了错误被父母罚站的小孩儿,蔫儿得不行。
笨得让人心痛啊。
骆寻暗叹一口气,任命地跳上石凳,“你真以为那个非兽人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是食草兽人?”
“他自己那么说的。”
“不光只是因为这个,他不是还说你傻吗。”要帮阿力也不是不行,先让他怼一下出口气再说。
不出所料,阿力的头都快低到腰上了。
骆寻拿他没辙,于心不忍道:“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据我所知,在部落为数不多的食草兽人里,你算是佼佼者吧?”
“那也没有用,只要我是食草兽人就没有用。”
他们这个部落,原本是只有食肉兽人的。但他们的文化是包容的,在部落的迁徙过程中,不断有其他的种族汇入,只是部落会控制其他种族的数量远少于食肉族兽人。食草兽人、甲壳类兽人、蛇族兽人,还有部分飞行系兽人,部落里都有。
“别傻不拉几的了。抬起头,我告诉你怎么才能追到那个非兽人,甚至让他主动来找你。”
阿力怀疑地抬头,脸上分明是“不可能”三个大字。
“如果不信我的话,那就算了。”
也许是“让他主动来找你”这句话对阿力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讷讷道:“你说。”
骆寻刚想开口,但脑中闪过一个更大的问题——阿力的心上人给人感觉很刻薄,似乎不是良配。这哥们人笨心善,如果找的不是特别爱他的人,对方又不善良,恐怕以后会被踩在头上欺负。
“阿力,你和我说说,你喜欢那个非兽人什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除了碧落,他是部落里唱歌最好听的人。最近总是很躁动,每次听他唱歌,感觉心情能平复很多。”阿力一五一十道。
“还有其他的吗?”
阿力认真想了想,答道:“他什么都好。”
那就是除了唱歌好听,没其他优点了。也是,在这里,兽人非兽人的比例严重失调,非兽人但凡有一个优点,就足够被众多兽人捧上天了。
“瞧你说的,他唱歌真有那么好听吗?他都唱什么歌,哼来我给听听?”
阿力酝酿了一下,提上一口气,就在骆寻以为要开嗓的时候,他又歇菜了,为难地挠挠头:“我不会唱,唱歌太难了。你真想听的话,十天之后的祭礼你来听,唱歌最好的几个非兽人都会表演的。”
祭礼?骆寻疑惑道:“什么祭礼?”
阿力怜悯地看他一眼:“每年年中的祭礼,族里的祭祀会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一切平安,大家都会参加的。”
祭祀=神棍,这是骆寻心里的认知。他对这样走过场的大会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如果阿力能把握住,这会是他脱单的好机会。
骆寻的沉默被阿力认作是无能,他垂头丧气道:“我就知道你说有办法让他喜欢我是假的,算了。”
骆寻忍无可忍,终于动手敲了一下阿力的脑袋:“真是欠打。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我问你,你们这有没有乐器?”
“什么叫乐器?”
“乐器是用来演奏的,可以发出很优美乐声的东西,敲打的或者是弹奏的都可以。”
阿力不假思索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平常非兽人唱歌的时候,会一边唱一边用一个棒子敲击响响兽的头骨,但我觉得那个声音不好听,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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