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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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个外卖还送出了灵异事件?现在送外卖都这么危险吗?幸好这件事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他就是打个,不是,送个饭而已。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第59章 禅位
一睁眼一闭眼之间,便从喧嚣吵闹的太子府到了这样一个美好得不似人间的地方,太子和太子妃一时都被震住,难以反应,也根本没来得及顾及到卫城的到来。
封元对上卫城看来的疑惑目光,有些无奈。
他也不想这样的好吗?
本来,他们已经料到老十七王爷可能会狗急跳墙,便已经打算趁着对方正急于找到皇帝的这段时间,想办法秘密联合各权贵世家,召集其府上府卫,联合起事。
并在城外作出皇帝亲军回京的假象,多管其下,以达到分散其兵力的效果。这样多方突破,看能不能给这京中的各位大人们拼个出路。
甚至封元都想好了,为了预防按照太子的方法试探出来的合作者当中有人反水,害了他们全部人,他都已经跟太子商量好了,在起事之前要把人都想办法聚到一处,全都给弄晕过去。这样做,他也是存了一旦事情不妙,他也可以用农场把人给带出来的想法。
就算是太子和太子妃,他也是打算一旦事情不妙,他就让卫城给他留下的人把他俩也给打晕,然后再弄到农场里去。
但是!
真的是凡事就怕一个但是。没等他们联络完人,老十七王爷就杀上门来了,这夜半三更的,就是再怎么警醒,他们也是完全没有什么办法了。
无奈之下,封元也只好带着还未完全打理好自己的两人就这么进了农场。接着卫城便进了农场,出现了眼下这么一个情况。
在两个人眼神交流的时候,太子妃惊魂未定,白着张脸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卫城,强自镇定后方才开口问话。
不过太子妃惊吓成这样倒不完全是因为农场的缘故,要知道,老十七王爷的人在这么个闯进府里来,可不是来跟太子友好商量事情的。
大约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皇帝,老十七王爷内心焦躁万分,派来的人得了他的吩咐,在太子府中但凡遇到一星半点阻力,提刀便杀人。若非如此,封元也不会着急得顾不上隐藏自己的秘密。
所以,太子妃一位闺秀女子,在这种时候,还能问得出来话,封元也可以说是很佩服了。要知道,他在经历那一次追杀在岛上醒来后想到当日的情景都还忍不住吐了一回,后来便不敢再仔细地想当时的情况了。
只是,太子妃问的话可是不太好回答,封元又把视线默默地往卫城那里挪: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城略微动了下眉眼,转向卫稷和他大嫂,神色肃穆,“大哥大嫂,此事本不欲你们得知,但此时情势如此,也便告知你们,还请大哥大嫂多加思量……”
卫稷点头,又回道:“若是实在不便告知,也可不言!”毕竟这事实在过于神异。
“无妨,不能过多透露,只便让大哥大嫂明了,封元乃是不世修行之人,有些神异手段,却不可用以过多襄助凡人,更不能透露修行之事,有言禁在身。”
听着卫城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胡扯,封元在一边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又不得不在太子和太子妃两人震惊看过来时,露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透出些脱尘仙风,来印证卫城所造的谎话。
两人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很古怪了,半是惊半是奇,其中还带些敬畏、与有荣焉、喜悦审慎等等情绪,实在是复杂不已。
“既如此,我们定当严守这个秘密,不会往外透露一分!”卫稷严肃地作下承诺。
得了这话,卫城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将两人带出农场,安置在他睡的房间,接着又在卫稷的要求下,带着两人一起去看过了皇帝,接着便和封元起进了农场。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们也不便去麻烦观中的师傅们,只在农场里睡一晚也就是了。其他事情天亮后,再作打算。
就是不知道观中的师傅们一晚上醒来发现多了三个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第二日醒来,倒是没有人对突然多出来的人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观中事务也多。倒是皇帝对卫稷的到来有些惊讶,在得知老十七王爷的所作所为之后,沉默许久,悄悄叹了口气。
用早斋之前,一位小师傅带着风尘仆仆,形容狼狈的卫翎来了房中,又是一番简言叙话,卫稷洗了手,伺候着皇帝吃完,一群人方才一起往着斋堂里去了。
在这样的情境下,封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合适,而卫城也分外沉默,两人无声地跟在后头,便见卫翎与卫稷进了斋堂却并不去吃东西,反而是往着一位面色素妍的女客的方向去了。
封元心知,这就是卫城的亲妈了。
他一时有点尴尬,顿下了脚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再一转头,就见卫城也止住了脚步,并没有跟上来,甚至还落后他一步。卫城此时,情绪大约是比他还要复杂吧?封元想到卫稷告诉过
封元退后了一步,手轻轻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见卫城再向前走了两步,也不再走了,自自己也跟着走了两步,站在旁边,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站在原地,眼见卫翎和卫稷走到女客面前,卫翎伸手抱了一下她,女客这才发现他们的到来,转过身又惊又喜地和两人叙起了话。在这途中,封元明显看到女客在转身时看到了卫城,眼中很是惊喜,但是不一会惊喜的情绪又很快淡了下去。
在跟两人叙话的途中,女客的视线也几次飘到他们这里,但是却没有专门来跟卫城说话。卫稷与卫翎虽然也并不避讳提卫城的事情,却也不强求让卫城与她说话。
这样说了一会儿,斋堂放了饭,一群人这才止住小声的交谈,专心用完饭,回了房间。这位曾经的皇后,与重病在床的终于在这么个小屋里见了面。
卫城几人都不知道两人在屋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已经对过去的事情释怀。他们在屋外等了一会儿,就见她走了出来,转过身掩了掩房门,接着便转述了皇帝要求卫城几人进去的要求,自己先行离开了。
几人进了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皇帝都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话,这个曾经执掌天下权柄的人,现在已经老了,所以,他似乎终于有了普通人的情绪——他哭过。
他的发丝已经被整理好,衣服也被重新打理过,似乎是已经洁过面了,但是,他浑浊的眼中,可以看得出红意,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真的仿佛只是一个老人了。
见卫稷带着兄弟几个进来,在卫稷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皇帝抓住卫稷想收回去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床边,“我已经老了……”不等卫稷劝慰的话说出口,皇帝止住他想说的话,继续。
“本来,禅位之事不应当如此轻乎,但是,朕这些年实感精力不足,时时困倦无法理事,加之此次之事,以后恐无心力,在这里便将这已经摇摇的皇位传于你吧,以后一干事宜,你便自做主,不必事事再来寻我意见。”
话到此处,卫稷已经在跪在了床下,实实在在地磕了几个头,想制止皇帝再说下去,皇帝却看也不看他,只自顾说着自己的打算。
“此次逢变,出逃慌张,未及带出玉玺,恐怕已经为你十七叔所用,如此一来,我们必处处受制,但朕少时私印是时时带在身上的,去给朕准备纸笔吧……”
卫稷又磕了两个响头,见皇帝态度坚决,方才示意太子妃前去找小师傅要了纸来。太子妃去要了纸笔,恭敬地捧递到床边,卫翎帮着拿了小凳放到床边,皇帝撑着身体写完,搁下笔,又缓了许久,又才开口。
“此三张,一为禅位旨意,你且好好保管,一会儿将此观中师傅都叫来,便作证人宣读旨意。一为征讨惠王的陈罪书,你等想法散出,想必勤王之事,可以与谋。最后一张,乃是我现下大约能够调动的全部人马,你便依此谋事吧。”
将自己的打算交待清楚,皇帝又叹了口气,“朕在位三十余年,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只为不负祖宗基业,原想壮大我卫国山河,却怎料到老时,竟然兄弟反目,置祖宗基业于此飘摇之境,置我卫国百姓于动荡之秋,实在于心有愧,心里委实难安。”
话到此处,一行浊泪从这位江山之主的脸上划过,隐在脸上沟壑之中。
卫稷见此方不再推拒,再一扣头,恭敬接下旨意。
封元靠在卫城边上,只觉得他的手臂在这时猛地一抽。他不敢抬头去看卫城此时的表情,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抱他。最后,封元只是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卫城的臂肘上,缓缓摩挲两下,不再动作。
“父皇——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定将使我卫国山河重归安稳!”
“如此便罢——你们出去吧!”
一行人方才出了房间。
……
扬光末年,新帝于磬州负云山秘密继位,与此同时,伪帝卫域于京都发出告天下书,言恭王有不臣之心,为争夺皇位丧失仁孝之心,害死父兄,皇室宗亲共择二皇子继承帝位,即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