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虞渡白的行李箱收拾的一目了然,一打开就能看见剃须刀,至于为什么陆清吟会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就得问陆法医本尊了。现在陆法医本尊没心思理会内心层叠而出的小九九。
他双手抬着这堪称是奇具某种露水情缘的敲门剃须刀,站到了浴室门口,两眼一通乱转,煞有其事的说:“开门,我把剃须刀给你。”
浴室里的人扬声应了声,片刻后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陆清吟很有自制力的没有朝里扑,他静听了一会,浴室里又恢复一片安静,他带着些许疑惑轻声问,“虞渡白?你怎么样了?”
“不太好。”虞渡白的声音隔着门板听起来不太清楚,陆清吟不得不再凑近点,他说,“你怎么了?”
“脚扭伤了,你进来扶我一把。”里面的人听口气十分正人君子,没有任何旖旎色彩。陆清吟很怕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他犹犹豫豫了一会,心想万一里面的人真把脚扭伤了呢?他在外面小人之心,有些不太妥当。
刹那心绪万千,到底还是顾及到里面人受伤行动不便,也不好在浴室里待上太久,他推开门,浴室内的场景的确没有他想的那么的令人浮想联翩。虞渡白的的确确扭到了脚,白皙如玉的脚踝已经微微红肿。
虞渡白穿着浴袍,衣衫完整。头发全湿凌乱,看得出来这一扭出乎意料,让人连擦头发的心思都没了。他把剃须刀放到一边,走到虞渡白身边,微微俯身轻声问,“我架着你,能走吗?”
这是一句非常多余无用的话,虞渡白都懒得回答他,只抬眼撩了他一眼,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没好气的说,“我只是扭伤了一只脚,不是半身瘫痪。”
陆清吟瞬间憋青了一张脸,不是他不想回怼虞渡白,实在是现在他和虞渡白的距离太近,乃至于对方身上刚洗过澡后的淡淡沐浴露香味,铺天盖地的朝他面上罩来,这香味有些熟悉,和他在原世界的家里用的一模一样。
“走啊。”虞渡白被他架着半天,看他一动不动的游着神,催促着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还有办事办着办着就游神的习惯呢?看来这人还有很多值得他深入研究的地方。
“洗个澡也能扭到脚,你是用脚在洗澡的?”陆清吟一回过神,张口就怼。
“你没听过洗澡的时候地滑造成的惨案?”被他架着丢到沙发上的虞渡白一刻不停的回怼。
“没听过,你可能就是创造惨案的第一人吧?”陆清吟一边忙着找红花油一边分神的怼了一句。
虞渡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蹲在那翻找的背影,非常想上去就是一脚,但刚刚伤了脚的人还得装装样子,勉强把这口气咽下去,忍不下去的那刻又张口怼了回去,“那是你孤陋寡闻,这个在日常发生的案子里,算的上发生率较高的事情。”
“哦,”陆清吟头也没回的敷衍应了一声,“我想这种事情一般都发生在缺乏生活自理能力的人身上,没想到虞制片忽然就入了那类人中,也是让我大吃一惊,有这事你早和我说啊,给你雇个洗澡保姆的钱,我还是有的。”
“有完没完?”虞渡白忍无可忍的说,操起手边的杂志朝他砸了过去。
可惜手劲没到位,杂志在距离陆清吟一步之外坠落。已经找到红花油,刚巧转过身的人就眼见着这杂志似从天外而来般旋转坠落。他抬眼和神色坦荡荡的大制片人对上,颇感啼笑皆非。
“说不过人,就改动手了?”他走到恼羞成怒的人身边坐下,拍了拍膝盖,“伸上来。”
恼羞成怒的人极富有傲娇味道的哼了一声,抬起腿重重的放在他的膝盖上。陆清吟自觉大人有人量,不计较这等小事。他把红花油倒在掌心,反复摩擦了几下,才敷上虞渡白的脚踝。
刚敷上还没开始揉,伤脚的人倒是先演上了。只听这伤脚的一阵痛呼,后嘶嘶嘶的倒抽冷气抽个不停,就和涂药五分钟,哼唱两小时似的,无端让人觉得此人受的怕是需要开膛破肚的重伤似的。
陆清吟抬眼略显无奈的看着虞渡白,他点了点虞渡白红肿的脚踝,“我还没开始呢,你就演上了,我这要是下手揉了,你是不是得嚎的全镇的人都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啊?”
虞渡白轻笑了一下,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抬脚在他膝盖上轻巧的一蹭,“我就是嗓子不舒服,需要放放声。”
“是,教你放声的师父应该是从日本来的吧?”陆清吟下了死手的揉,偏偏被揉的人痛感失灵似的,没再发出令人误解的声音。
“他还教了我几句日语呢。”虞渡白说,一双勾魂眼直勾勾的盯着陆清吟,陆清吟唇角微勾,难得得没接这句话,把人的脚踝揉的油光发亮,红里透青,他才住了手。
“完事了?”虞渡白问,“完事我就去睡觉了。”
“等会,”陆清吟顺手拉了对方一把,虞渡白低头蹙眉显得有那么点嫌弃的看着他,“你手上还有红花油,怎么不洗洗就拉我?”
陆清吟:“……”
先前觉得虞渡白是楚牧遥,他是不是被美色蛊惑了?瞧瞧这嫌弃的小眼神,楚牧遥从不会这么对他,看来烟雾太多,让他一时没提防被糊了下眼。
“那你脚上还有红花油呢,你怎么不把脚洗洗?”陆清吟反唇相讥。
“……”虞渡白沉寂了一会,才散漫的悠悠说,“不和你吵。”
陆清吟从未见过如此扭曲事实之人,一时间居然丧失了引以为傲的毒舌功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大摇大摆的坐回到沙发上,抬眼看他像是在等着他汇报的大老板。
他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再看虞渡白就有些面目走样四不像了,“就你能,你这么能,你怎么没下水和万年兽讨个亲戚做?”
不等虞渡白反应过来,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跻身进了浴室。虞渡白一口即将爆出的怼话只得咽了回去,等他拿着毛巾出来,虞渡白也不好再把刚才的话拉回来再说。
“多大个人了,洗过头连擦都不会擦。”陆清吟说着把毛巾砸到了虞渡白身上,本来他打算亲自给人擦的,好增添下两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刚才他自我推翻了虞渡白就是楚牧遥的推论。
所以,他对虞渡白也就没那么好的服务和态度了。这温文尔雅的表皮一旦撕开,就会露出他毒舌又有点恶劣的本质。
虞渡白拎起毛巾抖了抖,见是干净的,才擦起头发来。陆清吟丢下毛巾,拿了睡衣进了浴室。洗完澡后,他站在镜子前刷牙,一边刷一边想,如果虞渡白不是楚牧遥,那楚牧遥到底在哪?
依照前两个世界的设定来看,楚牧遥总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而且会和他身边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目前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来说,和楚牧遥最符合的还是虞渡白。
让温水拂过脸颊,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楚牧遥的样子。也许真的像申京丙说的,时机合适了,他们就会见面的。现在,他只要好好拍戏,完成任务就可以。
等他出来,之前坐在沙发上的人早就翻身上床了。这间房的装修风格和装饰是有些差强人意,但对床的设定却是出人意料的大方,三四个大老爷们横着躺完全没问题。
睡在一起是没问题,关于谁盖被子就有问题了。床大是大,被子可就只有一床。陆清吟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茧的人,无话可说,干瞪了一会眼,只得认命的下楼找前台多要床被子。
听见房门被带上的声音,装睡的人睁开眼扭头望去,轻笑出声。
陆清吟到楼下前台,值班的正好是前台小妹,看见他心花怒放,语笑晏晏,“柴导,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陆清吟轻咳了下,四处看了下,“有没有多余的被子,给我拿一床。”
“啊?”小妹惊讶的看着他,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带着点焉儿坏的笑看着陆清吟说,“是不是虞制片不带你睡?”
陆清吟神色一顿,长眉微微扬起,带着点不可一世的厉色,微整脸色略带正色的说,“瞎说什么,他睡觉不老实,为了我的健康着想,还是一人一床被子的好。”
小妹依然笑的焉儿坏,她小声且带着点为爱豆保密的使命感说,“放心吧,柴导,我都懂。”
陆清吟没控制住接话的嘴,非常嘴贱的问了声,“你懂什么?”
小妹顿时笑的格外的意味深长,她没急着回答陆清吟的问题,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后面的小隔间,不消两分钟,她怀抱一床被子出来了。把被子递给陆清吟的时候,压着声音算是直面回答说:“懂你和虞制片的爱情啊,柴导你放心,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陆清吟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珠子都跟不会转似的接过了被子,走了两步后扭头看向小妹,语气密布着教导味道的说,“女孩子少看些不良书籍,不然不好嫁。”
他说完这话抱着被子上了楼,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全然不知道前台小妹听见这句明明是教导,在她心里却包裹着欲盖弥彰的话后,在脑海里掀起了怎样的惊天骇浪。
陆清吟把两人的被子按照规格划分开来,楚河汉界一目了然,就差在床中间来条三八线了。做完这些,他安心的关上灯抱着属于自己的半壁江山,沉稳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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