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关雎能够听到自己下巴上的骨骼咯噔作响,他脸色更加白了白,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是——
“算了,闭嘴。”沈宜完轻声而嘲讽地笑起来,显得有几分疯癫:“我并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哥哥。”
他偏要叫这个人哥哥,提醒他自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非血缘,但从小相依为命,这个人将他当作亲弟弟看待,可他只想将这个人按在身下日日夜夜。所以是一种禁忌的关系。
他数千次提醒自己,而在此刻,秘密被发现,他破罐子破摔了。
肯定会下地狱的。沈宜完心里想着,可是没什么关系了,反正,十三岁的时候连养父都杀了。
“哥哥。”他唤了一声,鼻息忽然靠近,瞬间落在谢关雎脸颊上化作灼热一片,在谢关雎毫无防备之际,他用嘴唇压上谢关雎的唇舌,用舌尖用力撬开。那种柔软而炙热的触觉仿佛不像是真实的东西。
谢关雎睁大了眼睛,双手被高压过头顶,口腔内壁和牙床被疯狂舔舐,香甜的酒气在两人唇齿之间挤压,变成空气中令人面红耳赤的旖旎声音。沈宜完仍然觉得食不知髓,用力舔咬。
太暴力了。
谢关雎只感觉舌尖破掉了,流血了,散发出血腥的味道,然后舌尖被用力吸出自己的嘴巴,被吸到了沈宜完的嘴巴里。
他嘴唇上裂开了,也开始渗出血珠,被沈宜完伸出舌尖,充满占有欲地舔掉……
“哥哥,你看着我。”沈宜完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起来,带着几分虚假的柔情蜜意,将谢关雎转了个身,拥在自己怀里。然后从后面伸出手去,抓住谢关雎胸前的衣襟,用力一扯,衣服在空气中破成碎片,露出谢关雎的胸膛。
声音轻柔,动作却粗暴疯狂得可怕。
谢关雎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他这个时候再不挣扎,难道被按在地上本垒打吗?
沈宜完冰凉的手指探了进去,摸到对方肌肤的时候,他舔了舔舌头,感觉到一阵心灵肉体上的满足和触犯禁忌的快感。他眯起眼睛,侧过头去将谢关雎的耳垂含到了耳朵里。
谢关雎恨自己喝多了酒,居然浑身无力,全身仅剩的真气在沈宜完这小子的压制下,半点调动不起来。
他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怎么哥哥,想抗拒我?”沈宜完双手禁锢着他,放过了他的耳垂,将嘴巴凑到他嘴角去,可怜地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这么对我呢,前几天不是还刚说过,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而现在我又没有要你的命,不过是想要你的清白而已呀。”
“嗯……”谢关雎挣扎得浑身燥热,喘了口气,继续装醉,说:“我头晕……”
“谁让你喝了那么多酒呢,原来哥哥是个酒鬼,要不是喝了那么多,也不会发现我的秘密……”说到这里,沈宜完脸色如同变戏法一般,瞬间冰冷森寒,阴测测地说:“哥哥现在醉成这样,看来是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再对你行不轨之事?嗯?”
谢关雎头皮发麻,装作一滩烂泥,全没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沈宜完又凑近,轻咬了一下谢关雎的脸颊,留下浅浅两排印子,忽然又笑起来:“哥哥真是不乖,这一下权当惩罚。”
“要是乖一点,还会有奖赏哦。”
谢关雎大脑飞快转动,他感觉这下子自己是逃不过挨艹的命运了。挨艹就挨艹吧,可是沈宜完即便艹了也不会开心,积分肯定也不会提升。而且这边挨了艹,主要攻略对象秦容那边被戴了绿帽子,黑化度肯定会随之狂飙,到时候岂不是功亏一篑?
于是他慢慢地在沈宜完怀里停止了挣扎,身体软成一团如同烂泥,浑身都是酒气,仿佛实在醉得神志不清的样子。
沈宜完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见哥哥醉成这种软虾模样,反而更好。
他笑起来,将谢关雎打横抱起,朝屋子里走去,然后袖中真气激荡,将放置了被子的那张床上拂开,将哥哥放在了床上。
见谢关雎半醉不醒,脸颊酡红地歪倒在床上,他撑着头看了半晌,开始将裂开的衣服从谢关雎身上扒下来。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么便一起下地狱吧……
沈宜完嘴角笑着,眼底中的疯狂却夹杂着一丝晦暗不清。等到哥哥清醒过来,应该会彻底恨死自己吧,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那样的话,自己真的成功地把两个人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是仇人,没关系。永远得不到这个人的眷恋,也没关系。只要永远将他锁在自己身边就好。他会想要寻死吗,曾经不可一世的魔修被人压在身下玷污,也许还会对自己破口大骂?都没关系。只要他的眼睛永远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耳朵永远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两个人一起生一起死,就都没关系。
这样想着,他的手愈发将谢关雎的上半身扒了个精光,然后带着痴迷的神情,缓缓将手心贴上对方的心口……真想扒开这个地方,将心脏掏出来,然后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正当他上了床,跨坐在谢关雎身上,想要进一步扒开谢关雎的裤子时——
身下的人模糊中似乎张了张嘴巴,发出一声呓语:“对不起,我不该……”
他似是极为难受,挣扎也不是因为身上多了一人,而是因为被困在梦靥和酒意当中。
沈宜完动作顿了顿,俯身趴到他嘴边,诱哄性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问:“哥,你在说什么,你对不起谁,你不该什么?”
身下的人半晌又没了动静,就在沈宜完蹙起眉,打算放弃哄他说出点什么真心时,他又难受地动了动,含混不清地说:“别再穿秦容的衣服了,你就是你……没人比得上……”
沈宜完听清了这句话,浑身一僵,一时之间脸上不知道作何表情,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当真在哥哥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当真没人能够取代?难不成哥哥醉倒了后说着梦话也想要骗他吗?
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那么这个人也是这样子吗?会不会有例外,这个人酒后说的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沈宜完不信,一阵喜一阵悲,血液却涌上了头皮顶层。
他又极极温柔地俯下去,在谢关雎耳边轻声问:“那为什么这些年不回来找阿完呢?没有想过他吗?”
“自然是想过的……”身下的人不安地蹙着眉头,手指也用力地抓住了床单,仿佛在梦中极为难受,“只是……”
沈宜完心脏跳出了嗓子眼,差点没控制自己抓住谢关雎的脖颈,套出真话——只是什么?
他问道:“只是什么?!哥哥,只是什么?”
身下这个人在梦中仿佛受了惊吓,嘴唇动了动,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任凭沈宜完怎么贴近他的嘴唇,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山脚之下的结界也剧烈震荡三下。只是他于大悲大喜之中,死死盯着谢关雎,整个人混乱而疯狂,竟然没察觉到。
待到他亲手设下的结界出现一丝裂纹,是被人强行破开的时候,他才终于察觉。
沈宜完脸上表情瞬间变了,从谢关雎身上起身,朝山脚方向冷冷看了一眼。居然又有人胆敢来闯山?真是不知死活!他下床的瞬间,眉心骤然出现一丝殷红的红纹,妖冶而诡异。
他将衣袍披于身上,又将谢关雎的衣服挑起,将他浑身裹住,然后迈开腿,转身欲走——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拽住了。
他的哥哥还处于不甚清醒当中,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袖子,低声呓语道:“阿完,别走。”
沈宜完呼吸一窒,脚步顿住,心脏在那一刹那暴动如雷。
他侧头去看谢关雎,只觉得心中惊涛骇浪。他不知道,自从重逢之后,他就觉得哥哥虚情假意,说什么都是在骗自己。哥哥一个人自私地逃命之后,肯定逍遥快活,从没有想起过自己,肯定从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哪怕一瞬过。
哪怕他刚才破罐子破摔,想要破了哥哥的清白,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为什么哥哥……
“你说什么?哥哥。”他轻轻地问。
但是床上的人再没有开口,似乎睡得安稳了点,也没有放开手。
沈宜完看向床上的人,脑子里满是刚才那句“别走”,他喉咙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茫然。
他动了动手指,发出轻微的动静,而床上那人仿佛有些不安似的,手指蜷缩起来,更加用力地抓紧了他的袖子。
哥哥居然也会对我做出这种动作……
只是,山脚下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大,那绝非普通人能够引起的灵气波动。澎湃而浩荡的真气排山倒海,如同巨掌打来。居然是一个修为达到了绝顶的人物。整个修真界,他还没有碰上这么强大的对手过,今日怎么会有这种人物闯上山?他心中顿时疑虑丛生。
沈宜完无暇再去分心,慢慢地将谢关雎的手拿下来,放进被子里盖好。
他转身便神情一肃,将屋子下了一道结界,飞身朝着灵气剧烈波动的地方去了。
待他走后,谢关雎睁开眼睛,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问:【是不是秦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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