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然敢管本公子的事!”那人见自己的小厮被抓住不由一怒。
君和隐俯身在那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人的脸色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变成惨白惨白的。
“公子,那不是我们的钱包吗?”那小厮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眼尖地发现了他们的钱包,那白袍少年目光停留在君和隐身上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那人见事情败露脸上的猥琐表情变成了惊慌。
“我们怎么,嗯?”君和隐拿过那跟班手里的钱包,也没做过多的动作,“走吧你们,若是闹出了事可不太好。”
那主仆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慌慌张张地钻出围观人群,恰巧错过了君和隐带着诡异的笑。两人向着自家府邸快速走去,身上冷汗直冒,随便出来撩个人都能碰到大人物,恐怕他们家以后是不好过了。
“这位公子,你怎么可以放了他?他这么为难我们公子难道就这样算了?”那小厮声音有点尖锐,带了少年人的浮躁。
“呵,这位小哥,在下替你们解了围你们不是应该说声谢谢吗?”君和隐扯出一抹儒雅温和的笑,然后将钱包扔到了那小厮怀里。
“抱歉公子,我也是一时性急,刚才多有得罪。”那小厮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急忙道歉,“刚才的事还真是多谢公子!”
“举手之劳。”君和隐摆了摆手,眼睛望向白袍少年,眉头略微皱起,从他见到此人时他就没有说过话,还真是奇怪。
君和隐在心里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公子的好意我们定当记得,若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请公子直言。”那主仆二人也不是个喜欢欠别人恩情的,直接开口对君和隐说道。
“都说了举手之劳,还能有什么需要。”君和隐轻笑出声,他当然需要他主子的帮忙,只不过得慢慢来,先得将好感培养好,然后才好做接下来坑人的事情。
他基本已经断定面前两人的身份,此刻心里正想着他要做的是从白袍少年入手成功率为多少,毕竟这小子虽然是肃宁的天子,但是真正掌实权的却不是他。
君和隐思绪快速飘飞,正打算开口勾搭关系时突然头脑一片昏沉,心口的位置也泛起了疼痛,心思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人便倒了下去。
那主仆二人见状也是吓了一大跳,那小厮急忙去扶住快要倒地的人,不曾想那人高出他一个头还要多却是没有多重。那白袍少年也上去帮忙,用眼神询问那小厮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厮也只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刚才才散了的围观群众此刻又聚拢了来,那白袍少年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对着那小厮打了个手势便一起架着君和隐走了。
32
君和隐醒来入目的便是一间素雅却不失华贵的屋子,脑子有那么几秒迟愣,直到胸口泛起的微微疼痛才让他回过神来。记得他之前好像突然胸口泛疼然后就晕了过去。
不过他也知道他这是旧病复发罢了,飘飘呼呼这么几个月,他也只快剩下九年的时间可以活了,还真是悲哀,不过谁叫他好死不死穿来了这具身体之上。
“公子,你醒了。”文良也就是之前跟在那白袍少年身边的小厮走了进来,见到君和隐起身坐在床上便走了过去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嗯?”君和隐的脑子还有点糊,见了换了个装扮的文良差点认不出来。“原来是你啊,这里是哪里?”君和隐伸手揉了揉额头。
君和隐再次环顾四周,这里面的摆设虽不怎么起眼,却是货真价实的好货。这时他也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除了是那个白袍少年萧御敏的老窝还能是哪里。
“这里是皇宫清敏殿的侧殿,主子让小的照看着公子。想必公子早已经猜到了主子的身份了,不然那日也不会有意放过那个禽兽,还有小的名唤文良。”文良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许气愤,不过那日也是他思虑不周,若是愣是要追究那人的罪过,到头来也只会给主子多添了些麻烦,坏了名声那还是小事,若是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主子的处境只会更糟糕。
“嗯,不过也多谢你们救了在下,在下名唤夏冰。”君和隐真诚道谢。
“彼此彼此。”文良也露出些笑容,年轻的脸庞显得尤为可爱,“主子有些事情要做,恐怕过一会才能来看望夏公子。”
君和隐闻言满脸黑线,他何德何能能够让一国皇帝亲自来看望,这皇帝当的也太谦逊些了吧。
“这是哪的话。”君和隐讪讪一笑。
“还有太医此前说了夏公子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公子你昏睡了五天还是让人担心的,等会若是太医院的人有空闲了便去请一个再来给公子你瞧瞧。”文良说到此眉目间不由浮上了疑惑之色。
“我昏睡了五天?”君和隐眉目间尽是凝重,看来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什么还有十年的生命完全是骗人的,在他看来对于他这个劳碌命来说能活过五六年算是不错的了。
“嗯,这个太医也说不清楚,应该只有公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吧。”
听文良这么说君和隐也没有什么可以见怪的,他身上的的那些伤痕还是挺吓人的,估计他是看见过的了,所以才有了如此说法。
“的确。”君和隐说的有点无奈。
“夏公子莫想歪了。”文良到底才十二三岁,见着君和隐这副模样有点慌了神,毕竟触及了别人的私事。
“公子想必饿了,小的去给公子弄些吃的来。”
“好,多谢。”君和隐也没有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闲扯,“对了,刚才你说等太医院得了空再来为在下诊治,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貌似皇室的秋祭已经结束了吧。”君和隐想到了些什么然后问道,他不太确定事情是否就是他想的那样。
“这个…”文良面露豫色,不过略一思索就又恢复了原状。
“摄政王长公主在秋祭归途中遭了刺杀,现下正性命堪忧。如今朝堂因此事乱了秩序,主子和四公主正在忙着处理,宫里也只有这两位主子能够镇场面了。”文良神色有些许怪异,微微透出了那么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却又因害怕而尽力地掩藏起来。君和隐多少能猜得到这萧氏皇宫的内幕,倒是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在下腹中还真有些饥饿,麻烦公公了。”君和隐朝着文良微微一笑说道,他本也不打算探听多少事情,知道适可而止,虽然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但他真的是很饿。
文良有点愣住,对面的人竟然不多问一些,不过他随还年幼,但毕竟在宫中呆了数年,自然知道对方其实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只有聪明人才活得久走得远。
文良走了出去,君和隐在床上盘腿坐了起来,右手抚上左胸,那里泛起的似利箭穿透般的灼热疼痛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曾经真的被那利箭刺透胸腔,其实他才是经历过那些痛苦过程的人,而并非是原主。
此刻玉池殿前正围着许多御医,因为现在萧茗池正生死未卜。
“皇姐她怎么样了?”萧素烟和萧御敏大体处理了前朝的事便来了萧茗池这里。萧素烟虽然与萧茗池关系不好,萧茗池也不待见她,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陛下,四公主。”在外室候着的诸位御医见到这两人来急忙行礼。
虽然他们中一位是傀儡皇帝,一位是流离宫外多年的公主,但是他们却是不敢对这两位轻视半分。毕竟是皇家血脉,更何况若是摄政王长公主真有个什么不测,这萧氏皇族的大权落入这对姑侄的手中,他们可就是玩完了的节奏了。即使之前态度有什么不好的这会儿也要改过来,起码先过了眼下这一关,长公主得有命护着他们才行。
“起来吧,你们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呢?”萧素烟有些许不耐烦,萧御敏站在一旁瘫着一张脸。
“回公主,长公主殿下的情况不容乐观,长公主殿下似乎在宫里便中了一种□□,如今行刺又中了另外一种毒,两种毒一相遇又新生成了另外一种毒,下官们并没有见过,此刻正在想办法研制解药。若是没有解药或是其他压制毒素的药剂,长公主怕是撑不过三日。”那御医说完额头已是一片冷汗,他们太医院平时肯定是太闲了,如今一出事就是这么大的一件事,还是始料未及的!
“原来如此,皇姐还真是不小心。听说她还是被人给救了,不然可活不到现在。”萧素烟眼里闪现一抹复杂的情绪,那刺杀之人用的□□还真是坏了他们的好事。她可不希望皇姐就这么死了,那样多无趣啊。
“好了,你们尽心医治皇姐吧,本宫也去想想办法。”萧素烟说完便转身走了,萧茗池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
萧御敏在玉池殿多待了一会才走,那张脸始终瘫着,倒是察觉不出有些什么情绪。
萧御敏回了清和殿,文良见了他便上前去向他汇报君和隐的情况。萧御敏不能说话,用手打了几个手势,文良看后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君和隐在远处看着那主仆二人无声的交流,眉头也微微蹙起,看来那个长公主萧茗池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君和隐心里已有计较,若是能以救萧茗池为契机得到纤莲草,貌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