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不同怎么能谈恋爱 (君已成基佬)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君已成基佬
- 入库:04.09
很多事情,能做到,比说千万遍都有意义。
青年那好像从不会被消磨尽的温柔总让陶夭觉得惊奇。
他自己脾气不是很好,而且见得人多了,也看清了大部分人的翩翩风度都不过是伪装。但这个人不是,他教养是真的好,对个陌生人都非常诚恳有礼,更别提看着陶夭时,那眼里满满的爱意和温柔,都要流出来了似的。
或许是和他之前的经历有关吧。
陶夭曾经这样想着。
接着,青年就听到陶夭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说,狄孔定制的那副水晶棺,已经做好了。”
他愣了愣,过了会才接道:“真的吗?你知道,我和你的那位朋友并不怎么熟悉。”
“嗯,其实狄孔现在对我也挺冷淡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变得这样了。”
陶夭在心里数着这段日子狄孔一系列的怪异举动:把公司总部移到国外,走的时候还因为一件神秘行李过不了机场安检而高调地坐了私人飞机,然后花非常大的代价订了一副水晶棺……
这些动静太大,所以连莫名就被狄孔排斥的陶夭也有所耳闻。
“那水晶棺,到底是给谁订的啊……”
陶夭摩挲着下巴。
他也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狄孔身边多了个重要人物又去世了啊,而且和那件“神秘行李”联想起来还真是瘆得慌……
但除了瘆,陶夭又觉得有些难过。
和狄孔莫名其妙地疏远他一样,这难过也来得莫名其妙。
陶夭又在心里数起了这段日子自己周围发生的怪异事情:除了狄孔外,还有此时已经被判刑的郑广,他当时听到郑广酒后驾驶撞死人的事情,也是这样突来的难过。但他又很清楚这难过并不是为了郑广——尽管他们曾关系匪浅,但究竟是为了谁,他又想不出来。
然后,还有眼前这人。
他看向神情不知为何有些不太自然的青年。
这个人就像那些事一样,突兀地出现在他生命里。
但奇怪的是,他竟不觉得违和,潜意识里近乎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从此再不流连声色之地,好像一颗心真的被这个温和的男人收服。
这让陶夭有时深想下去,总觉得自己处于一个很大的谜团中。
似乎一夕之间,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变了样。
就好像,中间有一段记忆,被消除了似的。
陶夭望了眼安静地站在一旁的青年,最终还是把所有疑问咽了回去。
这样一个人,是不喜欢撒谎的。所以一旦下决心要欺瞒什么,也不会让人从他口中得到半点真相。
但他总可以等到这个谜团,自己露出痕迹——
陶夭有个隐藏属性,脑补帝。
他的脑补虽然有时很不靠谱,但偶尔,也能命中红心那么一两次。
正如现在——
“……他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我还不确定,但您也知道,他一直很聪明……抱歉,我无法为这件事做什么……嗯,再见。”
青年在厕所里小声地讲完电话,一开门,就看到原以为已经睡下的陶夭,正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陶夭尽管五官生得漂亮,脸上也总是笑得好看,但他面无表情时,脸上没了笑容,就凸显了他那漂亮得太盛,近乎锋利的五官,衬上他那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让人心里发寒。
费尽心思隐瞒的谈话被当事人听到,真是狗血的情节。
但青年惊讶过后,只是很平静地笑。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陶夭也笑,只是笑意却极冷。
褪去了平时的温情和漫不经心,这样的笑容看上去特别的讽刺。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的声音很低,好像怕一大声就会惊碎什么东西一样。
“我甚至都怀疑,你接近我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了。”
青年眼中一瞬间流露出了受伤的情绪,但他却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脸上依旧是那种很平静的表情。
嘴角好像从来都弯着,永远是那副柔和浅淡的笑容。
“我不能告诉你。”
他说。
“因为承诺过,所以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陶夭勾着嘴角,话语里嘲讽之意尽显。
“那你还承诺过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呢。”
青年神色一僵。
然后迅速地黯淡下去。
“那句话,我没做到,对不起。”
他抿了抿嘴,极其认真地看着陶夭。
“但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说。”
陶夭冷眼看着他一系列的神色变化。
忽略掉心中因此产生的疼痛。
“是啊,你们都有自己的不由己。”
他转过身。
“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了。”
他一般不爱和人客套,一客套了,就说明那人已经被他列为外人了。
青年很清楚这点,所以心中的苦涩才愈加浓重。
他看着陶夭离去的背影,轻声道:“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醒过来。我不奢求你的谅解,只希望,你还能让我看见你。”
陶夭脚步顿都没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热水冲刷在身上,让紧绷的肌肉顿时放松下来。
陶夭站在水雾里,侧着头看着肩上那个已经结了疤的牙印,伸出手去缓缓摩挲,眼中带上了几分茫然。
这个牙印也是“莫名其妙”之一。
虽已结了疤,应该有些日子了,但还是能从那印痕中看出当初咬的人用了多大的狠劲,以至于哪怕结了疤,脱了去,还是会留下浅浅的痕迹。
陶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个牙印会是谁留下的。
以他的性子,肯定不可能会白白让人这样咬自己一口,除非,实在喜欢得不行,就像是……
不对。
陶夭又在心里反驳自己。
虽然他对那个人一直有种潜意识里传来的,无法抗拒的喜爱,但也不会纵容到这个地步。更何况那人性情温和,也不是会狠成这样的人。
而且,看着这个牙印时,他心里总会生出种,很复杂,又悲痛的情感。
他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近来总是会莫名有这种感觉。
这让他更加确信,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
不管这“失忆”是意外还是特意,是自愿还是被迫,现在的他,都不想背着这个谜团过一辈子。
陶夭望着雾气朦胧的镜子,伸手把上面的水汽抹掉,露出一张布着水珠的脸。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那对琥珀色的,看上去似乎天生就晕着醉人暖意的瞳孔,此时被水雾洗涤后,显得分外清明和冷静。
“我的记忆,总得我自己找回来。”——
陶夭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得以见到郑广一面。
当初穿着西装打领带,在公司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穿着囚服,头皮只留薄薄一层青茬,满脸憔悴。
世事无常,也莫过于此。
说起来,陶夭和郑广关系其实并不算多好。
当初在公司偶有来往,却也是暗潮汹涌,后来虽做了一些日子的床♂伴,但陶夭对此印象很模糊,只记得最后是不欢而散了。
在外人眼中,他实在是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来探视郑广。
但陶夭把那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后,非常肯定地觉得,郑广和他丢失的那段记忆一定有关系。
“我没想到,你还肯见我。”
郑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陶夭。
当初出事时,陶夭怎么撕心裂肺,之后又怎么失神落魄,他是亲眼见着的。可过段日子不见,此时的陶夭却还是那么白净滋润,神采飞扬,纵然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但依旧能看出是被人精心照顾着。
果然,陶夭这人,就是个没心没肺,又偏偏命好的妖孽。
他冷冷地想着,心里却也没为此翻起什么大波澜。
当他得知自己要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后,他的那颗心就已经麻木了。
陶夭从他这话里听出了点意思,冷笑着,实则是带着试探地反问:“我为什么要不肯见你?”
郑广扯了扯嘴角,“也是。你得亲眼见着我现在的样子,才会觉得好过些吧。”
陶夭看着他,不说话。
郑广的事情陶夭也听说过一些。
他原本只是醉驾,虽致一人死亡,但由于认罪态度良好,本不应该判无期这样重的刑罚。
但后来他却被背上了个故意杀人罪,证据充分,因此只能终生待在监狱,甚至由于原告那些手段,不可能获得减刑的机会。
可以说,郑广这辈子都毁了。
但陶夭却一点也不觉得同情。
甚至隐隐有种憎恨。
郑广把被手铐锁在一起的双手放在腿上,靠着椅背,眼睛看着天花板,淡淡道:“若当初他没推开你,或许我们两现在又是一方情景。虽然我那时是鬼迷心窍,但的确存了和你同归于尽的想法……可你运气总是那么好啊,陶夭。”
他?
他是谁?
还有,推开,同归于尽……
陶夭整理着从郑广口中得出的信息,然后有了一个让他不可置信的结论:所以,当初郑广想撞的,原来是他吗?但因为有人把他推开了,所以自己现在才得以完好无损地坐在铁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