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能见度不高,陶笉然没有发现其他建筑和可以遮挡身体物体。不过现在他穿的是夜行衣,应该不怎么显眼吧?陶笉然随意挑了个方向。就往外跑。会不会被发现?只能凭运气了!
半个多小时,陶笉然看到了一间破烂的茅屋!心中一喜,连忙跑过去。
【宿主,有三匹马的马蹄声!是不是戚男神派人来找你了!】
陶笉然跑进茅屋,趴了下来,呼吸刻意放轻了许多。
【不一定,也可能是太子的人】
陶笉然现在大脑无比冷静。他逃出来,但是还没完全脱离危险。他分辨不出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只能把所有人都当坏人处理。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然后又一刻不停地又跑远了。
【应该不是博翰的人】如果是来找他的话,看到茅屋一定会进来搜查一下。
陶笉然想了想,又道【系统,你听得出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吗?】
【东南边】
系统话音刚落,陶笉然立即往东南边跑去。
陶笉然离开房间没多久,那三个骑着马,也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来到了关押陶笉然的房间前,看到地上躺倒的两个汉子,大开的房门和空荡荡的房间,一人连忙下马,一人几巴掌,把人揍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蒙面的黑衣人眼神锐利,把两个还迷迷糊糊的大汉瞬间吓清醒了。
“那,那小子逃了!”
“废话!还有两个人呢!”黑衣男子脾气暴躁,一巴掌把刚刚答话的汉子扇飞了出去,一身怒气道,“主子让你们看人,你们就是这么看的?现在主子要把人带过去,快滚去把人找回来!”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大人息怒,那小子跑不了多远的,您放心。”两名壮汉屁滚尿流地跑了。
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兵分三路,去寻找陶笉然。
这一路,陶笉然竟见不到多少棵树,倒是有不少破败的茅草屋,这像是一个废弃的村落。
【宿主,天快亮了】
【我不行了,要休息一会儿】
陶笉然这一路跑了一晚上,意志力再强也抵不过身体面临崩溃。陶笉然走到一棵树下,气喘顺之后,喝了口水,就爬到树上,找了根树叶比较多的枝桠,躺了上去。没过一分钟,就累得昏睡了过去,睡之前还在心里念叨,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至少要到跑一个小时脸不红气不喘的地步才行!
乐径村陶家,一夜灯火未眠,戚博翰听着属下一轮一轮的汇报,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突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单膝跪下道:“主子!在通口镇西北方向,发现一个废弃村落,暗卫抓到了几名可疑人员。在其中有一间屋子,有人待过的痕迹。而且,根据现场痕迹推断,陶公子很有可能逃走了!”
戚博翰闻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走!本王一起去。”
与此同时,戚靖琪也收到了陶笉然逃走的消息,气愤得一脚踹翻了凳子;“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殿下,属下已经派出所有暗卫去找了,只是戚博翰人数众多,咱们……”太子来岳州府,虽然带了五百名护卫,但这种事总不好光明正大地让护卫去干,而暗卫也就十来个人,哪里比得上戚博翰的人海战术。
“不,把所有护卫送过去,帮戚博翰找人。”戚靖琪早已没有来时那么意气风发了。得力手下鬼九大腿受了重伤,虽然不致命,但最近这段时间行动完全受限。御宝找不到,人质也被逃了,即使手中还有最后一张底牌,也让他格外焦虑!
这次是他主动揽下的活,要是没能办得让皇帝满意,就是把一个大把柄交到了政敌手中,让他怎么冷静得下来!
……
戚博翰刚来到陶笉然曾经被关过的那个屋子时,戚靖琪的护卫队正好赶到。
听到护卫队队长说出戚靖琪的打算,戚博翰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劳烦太子费心了,不过王府并未丢什么人,只是在进行演习罢了。如果你们想加入,本王也很欢迎。子期,带他们下去休息,好好养精蓄锐,等本王安排吧。”
“王爷这是想要软禁我们?”护卫队队长没想到戚博翰竟这么大胆,立即戒备起来。
“本王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若是不想参加演习,那便快些离去,莫要打扰本王!”戚博翰气势一放,那双熬得通红的眸子恍如染上了血色。
那护卫队队长只感觉呼吸一窒,就被一个卫兵拉了出去。
戚博翰态度强硬,还派人看住他们,不让他们“捣乱”,一行人只能在外面候着。戚博翰虽然说他们可以离开,但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没完成,怎么可能离开?
再说,戚博翰也从未打算真的让他们离开。太子做了这么多事情,不让他付出点代价,戚博翰怎么对得起大魔王的称号?
一个时辰后,戚博翰站在陶笉然奋斗了大半天的窗户旁,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原本紧抿的嘴唇,露出了个转瞬即逝的灿烂笑容,随即又换上了平时招牌式的微笑:“这村子里附近窝藏了一伙山贼,就有劳太子的那些护卫,帮忙剿灭一下了。”
身旁的子期立即意会,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陶笉然这一夜虽然一刻不停地跑了四五个小时,但实际上离那废弃的村落并不远,戚博翰骑上逐月,只半个小时,就看到了被士兵们重重围住的那棵大树。看到树枝上那若隐若现的人影,戚博翰浑身气息顿时柔和了下来。
陶笉然原本睡得并不踏实,总想着要起来再跑远一点,可是身体实在太疲惫,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意志和身体较劲了许久,突然,一股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息袭来,陶笉然意志力半点都不反抗地退下了。
戚博翰一路小心翼翼地将陶笉然抱回通口镇的院子中,看他睡得正香,也不打算叫醒他,自己动手给陶笉然洗澡。
难得一次两人坦诚相对,戚博翰心中却没有半点旖旎心思,看着陶笉然身上细碎的小伤痕,还有额头上被砸出来的大包,只剩下满腔的心疼。
戚博翰给陶笉然洗完澡上完药,就抱着人上床睡觉去了。
怀中抱着失而复得的心上人,戚博翰恋恋不舍地看了许多眼,才缓缓闭上眼睛。
戚博翰和陶笉然在房中脉脉温情,戚靖琪那头却是乌云密布,他的五百名护卫遭遇山贼,竟死伤过半!
护卫队长带着残兵逃回来后,只见到了戚靖琪最后一面,一个字没说就死了!
戚靖琪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但那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
戚靖琪的护卫可不像戚博翰的卫兵那样,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除了护卫队队长还上过战场之外,其他人有不少是京城名门望族的子弟,来他这里当护卫是为了镀金的,实际作战能力就是个渣!就这群逃回来已经吓破胆的人,又哪里分得清他们攻击的是真山贼还是戚博翰派人假冒的!
这个哑巴亏不管戚靖琪认不认,实际上他已经输了。就算戚博翰的拍卖会没开成又怎么样?最多就挨几声骂,但那些世族子弟在他带领下死了。即使那些人在家族里不一定得宠,家族不一定要为了他们得罪戚靖琪,但戚靖琪跟那些家族一定会产生隔阂!
输了,这次他又输了。
戚靖琪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双目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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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第二天一早, 陶笉然这个漫长的补觉终于结束了!
一睁开眼,陶笉然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但看清楚眼前的这张脸后,身体又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博翰……”刚醒来, 陶笉然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戚博翰比陶笉然醒得早, 只是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 听见陶笉然喊自己, 又把人抱紧了一些, 答道:“我在。”
听到戚博翰这句话, 陶笉然感觉胸口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汹涌而出,狠狠地把头埋进戚博翰的胸膛,呼吸之间贪婪地汲取戚博翰身上的气息,之前的种种不安和害怕都渐渐被安心的气息给赶出去,感觉就像是没蓝时磕了一瓶蓝药一样畅快!
戚博翰紧紧地抱住陶笉然,就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血肉里一般。陶笉然也用力地回抱戚博翰,虽然身体被勒得有些钝痛,但却有另外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戚博翰看不到陶笉然的表情,只是在心中不断地庆幸又不停地自责。自从陶笉然失踪后, 害陶笉然陷入危险的愧疚感,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即使现在找到了人,这种情绪非但没有丝毫缓解,更升级成了一种不安:“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关你事!”陶笉然抬头, 伸手抚摸上戚博翰眼底的黑青,“都是太子的错,搞死他!”
陶笉然简单的一句话,在戚博翰耳中却恍若救赎的仙音。戚博翰拉过陶笉然的手,虔诚地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十分认真地答道:“好,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