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原来两人之间的差距,这堂主也是躲不了的。
这一刻,南堂主只觉吾命休矣,明明就那么短短的时间,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回顾完了自己的一生。
而在被册子砸中胸口之后,预料之外思绪却还在延续,南堂主如今唯一想着的居然是原来人死之后居然还可以想会儿事情吗?还真有点神奇。
可他动了动发觉自己居然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的,立刻就觉得出了大丑爬了起来。
但摄于莫道桑往日的脾气,他是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怒火的,只不过内心却开始寻摸着这教主莫不成是练功突然有了进展变回了原本的性子?若是真是这样,那样文弱的人可是不适合继续执掌魔教啊。
“啊,宿主大人,这人在想坏主意了,你要小心啊。”
“不急,别担心,”安抚了小系统之后,莫道桑连下面蠢蠢欲动的人们一眼都懒得看,直接开口,“开刑堂,原来是谁管着的就再领了去吧,送南堂主进去,下面的按位份顶上来。”
南堂主方才还心存侥幸的心马上就透凉透凉的,一个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刑堂这地方可不见得要比见教主舒服多少,毕竟教主折腾人够了就给个痛快,最多不过半刻,可这地方却是给予人无穷无尽的折磨,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失了职位后一直看守书库的一位长老连忙伏下叩谢。
然后起身,抬手就封了南堂主的穴道,找来两个人将人拖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像是惟恐惹怒了上面的人招来凭白一场灾祸似的。
温琼华原本还有点光彩的眼神慢慢变得黯淡,配上他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瞧着真是比原身记忆里还要惨一些。
莫道桑忽然都有些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责了,可在这过程中他的册子过了一本又一本,如今手里捻着的已经是左护法的册子,下面则只剩下了右护法的一本。
按着自己的计策,暂时可是需要先跟这位好友增进一下感情啊。
温琼华也终于发现自己失了态,头慢慢垂了下来,旁的人更是经过刚刚那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左使?”莫道桑这么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
温琼华马上就回了神,只不过这回的声音都小了些:“教主,属下在。”
于是瞧着不大对的众人又开始对莫道桑起了那么小小的疑心,完全不敢暴露出来,可一旦有了实证,马上就会抽枝发芽长成可怕的野心。
小严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在心里为宿主大人这么反复玩火报以十二分的敬意。
接下来是同样的一幕,册子砸在主人的头上,只不过这一回好像比上回还要惨,温琼华的额头,渐渐有血留下来,模糊了他秀丽的眉眼。
而温琼华被砸歪过去的头颅,也一直没有动过。
远远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委屈的意味在里面。
左护法跟教主的关系,已经算是最为亲近的了,这样还…众人还没怎么样的心思马上全部被反复锁死,一点都不敢冒出苗头。
但也有那么几个胆大的还在观望。
“今夜,你来侍寝。”莫道桑这么说着,然后像是说完就忘一样神态丝毫没有异样地继续翻册子。
将最后一本册子随意过了一遍扔到一边后他抬起头:“案册三日一次,不合本尊心意的,便入刑堂吧。”说完起身就要走。
右护法及时拜下:“属下敢问教主,是否已得突破魔功九重。”
回答他的是一袭掌风,风过后,殿外巨大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几乎与殿等同的大坑。
即使教主已经不在看不见了,所有人还是齐齐跪下恭贺了一番,至此,所有的异心总算彻底消灭,而且估计有生之年都不敢再犯。
毕竟魔功九重,放眼天下也不再有对手。
一片恭贺声中,还呆愣愣的温琼华木然地站了起来,游魂一般朝殿外走去,要不是最后关头求生的本能让他清醒过来,怕是这人就直接跌进坑里了,死是死不了,但那碎得尖锐的石块也足够他喝一壶。
众人看他的眼神满是怜悯。
这些年来,进教主房里伺候的人,非死即残,无一例外。
而被这么多人心心念念的教主大人其实也不好受,他急匆匆离场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那一砸,小严子几乎要在他脑子里哭成个傻逼。
明明知道不可能,他动一动却觉得里面好像有水在晃。
在心底下决定以后这些事情要少做,同时反复保证了晚上会好好待他的小美人,小严子才终于息了声。
莫道桑感叹,熊孩子真是可怕的生物。
第4章 第四章
夜晚,莫道桑倚在自己的榻上看着随手从书架上的抽的一本书,虽然原身变了性子之后就不再翻书,但洒扫的小侍女总是不敢怠慢的,书架依旧打扫得很干净。
不然让莫道桑没了个解闷的东西,怕是他真的要惹点事出来。
屋子里的摆件精巧古朴,莫道桑第一次进来就已经挨个过了一遍,尤其是侧面剑架上摆着的那把剑,远远就感受得到里面强大的力量。
门外传来了人的气息,然后下一刻门就被敲响,莫道桑不禁跟小严子感叹:“看看这孩子被吓成什么样了,连个自己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敢耽误。”
小严子十分想说其实宿主大人你也有份。
莫道桑尽量让自己显得正经那么一点,沉了沉声音说:“进来。”
于是温琼华就那么低着头推开门进来了,月色衬在他的身后,越发显得他的皮肤通透,顺直的长发落在肩后,身上的衣装一丝不苟,怎么都不像是来侍寝反倒是办公事更多一点。
小严子已经在莫道桑脑海里花痴般地尖叫起来,这让莫道桑越发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君子来着。
不过原身也有那么个毛病的,他的东西,不许任何人碰,若是让他发现了自己的人身上出现旁人的痕迹,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当晚院子里所有的人估计都得陪葬。
所以这么打扮莫道桑也就没办法挑个错处出来。
于是他直接干脆地说:“脱。”
左护法的脸登地就红了,却仍是规规矩矩地行完了礼然后手才落到自己的衣带上,顿了一刻,他狠狠心一把将衣带扯了开来。
然后带子落到地上,他白色的袍子便散了下来,连带着里面的都有些松动。
莫道桑的视线不由便因为他伸出袖外的手吸引了,虽然还是尽量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却知道自己确实是失了神,看来这种别样的滋味,或许也不像原先想的那么古怪。
“停。”莫道桑听见自己这么说。
于是温琼华的手就那么卡在了半空中,甚至他本人都悄悄抬眼扫了莫道桑这边一眼,不过碍着场面抬得太低八成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后来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他的手略微颤了颤,将腕上的衣袖又抖下了些,这让莫道桑很是满意。
莫道桑看够了以后终于肯从他那张塌上下来,一点点向那边僵硬的人走去。
殊不知在对面人眼中,他赤着的一双足偶尔会从黑色的衣摆下露出来,被那泛着玉石光泽的地板一衬,更是显得莹白如玉,让人不免担心着这等物件被凉坏就被惑了心神。
莫道桑笑着用食指挑开温琼华内衫的一小片衣襟,看着面前的人即使尽力绷着耳后却仍是免不了染上绯色,不由心情颇好。
不过兴致到这里也就满足了,他的手重新拿起,然后点在了他的左肩,顺着记忆中的大致方向一路斜斜滑下,在此过程中,之间方才还旖旎的气氛一点点冷下去,温琼华的脸上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片苍白。
手指在他右边腰侧停下,莫道桑感受着手指下不平的纹路,语气近乎诱导:“令仪,唤我的字。”
“属下不敢。”温琼华仍旧战战兢兢。
莫道桑这回倒是没怎么为难他,只是心疼地问:“这一剑,疼吗?”
“回教主,属下不疼了。”
莫道桑还是用着这么轻柔的调子说:“再叫教主,我就杀了你。”
温琼华大概是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好友被惊到了,挣扎半响,最后他抬起了头,平视着面前的人,一个名字伴着百转愁肠出了口:“骏惠。”
莫道桑发现目前温琼华眼里的内容有些让他掉鸡皮疙瘩,虽然这哥们确实惨兮兮但明明一个大男人却做出这样的神情他着实接受不了。
于是他下一句就带了些生气出去:“恨我吗?”
“属下不敢。”温琼华头一旦抬起似乎就没有收回去的打算了,他这样的性子怪不得总被原身罚,也是他自找的,这么做了,单靠回答语气里的那么几分敬意根本无法补救。
“只是不敢吗?”莫道桑决定可以好好陪小左使玩玩,于是他他手腕落在面前人的胸口一抓一转,转眼就把人摔在了榻上。
温琼华应该是很疼的,眼睛闭着半天都没有动。
随即莫道桑就顺势压了下去,手腕压着他的肩膀让自己的语气带上些失控的急躁:“跟我说,永远不会背叛我,无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不愿心生怨恨,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