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这么久,说这系统什么都没买过根本不可能。
“以前我用过一点,但是现在你回来了,你才是它的主人。”
莫道桑诧异于他这种有点固执的思想,一时竟然觉得这个占了他身份的小系统说不出的可爱,想着离开了的小严子,他的心都柔软下来,于是语气也就和缓了些,他说:“以前我不用厨房,就随便修了修摆着做个样子,既然你喜欢,找人直接来整体改装一下,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瞧着这个同样叫莫道桑的系统脸上竟然兴奋地泛起了红晕,他想装看不见都做不到的那种程度,于是只好干咳了一下。
系统听着声音赫然回过神来,然后对他点了下头:“是我太高兴了,我这就出去,你好好休息。”
莫道桑对着外面人忙忙张张关了好几下才关上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他看不见自己如今的脸上如今挂着的,已经是自回到这里后最为灿烂的笑。
然后那种疲倦感越发浓重起来,莫道桑不想抵抗渐渐闭上了眼。
面前光一暗一亮,他又一次回到了鬼屋,只是如今他虽然睡着,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无比清醒,就像是那种干扰一进入身体就彻底消失一样,莫道桑实在很惊奇于这种感觉。
然而意识虽然清醒着,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他明明没有任何想法,却感觉得到身体自己走了起来,眼前的景一晃一晃地动着,让这地方无端多了几分诡异。
进入一个摆着祭坛的大厅里,一种冰冷的气息霎时绕上了他的身周,莫道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互相捻了捻。
视线投过去,他看到了让自己如此反应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有多可怕,一件和这里不同的严谨干净的白衣,一张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脸。
自成一座冰山的楚攸宁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人鬼绕行的气势,莫道桑觉得要是把湛卢给他他下一秒就会立刻挥剑四处砍起来。
对此他身体的回应是一个字不说转身就走。
身后也自然不会有回应。
走了没几步,视线又颠倒了一下,他再睁开眼已经是鬼屋的另一个地方,对此已经有点习惯了的莫道桑内心毫无波澜地看着自己朝着不远处一片类似与那种正在万骨破土的土地走过去,关键是那片土地的边缘蹲着的一个人,走得近了,莫道桑明显能看到他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笑,蓝色的光打在宋浥尘的半边侧脸上,让着平日里的一个谦谦君子莫名地格外渗人起来。
旁边路过想要叫他一起走的一小群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比来时更快地跑走了,甚至连一路上不断出现的各种鬼怪都可以一路横闯过去。
莫道桑听见自己的声音,对着半空某处说:“别跟我玩了好吗?他不可能的。”
熟知自己作风的莫道桑想那时候自己肯定只是胡乱找了方向就开始乱讲,他一定不知道系统到底在哪里等着他。
然后眼前再次暗下来,这一段莫道桑见到的是秦风,正靠在一个毫无所知的鬼身后审视四周,笑得简直颠倒众生,鬼听着自己还没转身身后就传来的尖叫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见到自己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朝着莫道桑走过来,那张化了妆的脸一下子就更可怕了。
莫道桑有些同情那个扮鬼的小兄弟,碰见秦风只能说是他的不幸了,然而他自己也没有多想现在见到这个人,他感受着自己内心在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与挫败后迅速地平静下来,直接就无视了那张越来越近越来越艳丽简直像是下一刻就会忽然变成什么可怕东西的脸,比哪一次都快地退开。
他听见了身后有剑破空而来,不由地想自己对秦风的印象居然是这种吗?得不到就毁掉,真的有点同情楚攸宁啊。
总算剑声临近的那一刻便突兀地消失了,莫道桑想这系统总不算太坑。
然后他就立刻吸了一腔烟尘。
莫道桑看着面前举着巨阙一路砍砍砍瞬间就从面前直线消失了的林闻天勉强从烟尘里露出来的那一片黑色衣角,半响才从肺腔的难受中缓过来,他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才喃喃着开口:“原来是林闻天吗?原来是他吗?”
这种疑惑的思想还一直在脑海中停留着,面前已经换了一个样子。
一袭白衣身形挺拔的人挡在身后楚箫韶的面前一言不发,尽管他的衣袍被抓得发紧牢牢卡着了他的脖子他也只是略蹙了下眉,然后便继续分辨起了这里的方向。
最后选定了一条路带着身后的人走进去。
他身后应该是鬼屋的入口,比别处都亮的布料缝隙里一小片水泥地刷得平坦又漂亮。
因为逆着光,莫道桑明白自己应该是眯了眼,那样窄小了些的视线里,却好像因为有着那么一个人,他根本什么都没注意到。
没有任何动作任何表示。
直到那双眼望过来,四目相对的刹那,他仿佛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迸溅的光。
同样盛开在他的心中,蔓延起一种钝钝的疼。
伴随着那种仿佛还未消散的感觉,他的眼缓缓睁开,看着头顶雪白的墙壁莫道桑心底一种莫名的感觉扩散开来。
若是现世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工作起来他也就管不了了。
毕竟他是个根本不喜欢回顾甚至承认自己错误的人。
然而如今无所事事之下,他不断怀疑起了自己的心,怀疑着早先归结于信任和有趣的某种感情,明明没有那么纯粹他却一点都不想去注意。
然而已经晚了吧,当初以为再无瓜葛所以凡事都做得那么绝,没有可能了。
莫道桑朝装着石头的柜子看了眼,随后干脆地移开了眼。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骏惠…”
“骏惠…”
模模糊糊的声音又在耳边响着,只是这回的声音仿佛不再像以往那么遥远,甚至在一点点靠近着,然后渐渐身上有了重量。
莫道桑有了意识的时候还不禁在想这个没完没了的梦居然也会变吗?他还以为就那么样了。
只是意识越来越清醒,他也能感觉到胸口的重量越来越重,最后甚至压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无可奈何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到一双蜷曲着睫眼尾微红的眸子,莫道桑忍不住笑了,明明令仪是那么温和可靠的性子,在他脑海中,仍旧是如今这幅表情让他记得最深。
半阖眼眸偷偷地看他,让他忍不住就想捏捏他同样微红的鼻头,好好哄哄他。
想着不过仍旧是一场梦中梦,莫道桑没有打算压抑自己,抬手就想去摸摸他。
只是手才抬起,还没离开床榻就迅速被压了回去,温琼华终于抬头,只是那半阖的眸子里哪有半分方才的惹人怜惜,满满都是忌惮与害怕。
在莫道桑有下一步意识之前,他四肢都被压上了极大的力道,然后袖子整个被扯了下来,他仓促地想说什么,却一下喉头就被狠狠地咬上,那力道大得让他觉得自己只要稍微说句话就会被直接咬碎。
莫道桑总算觉得不对劲起来,毕竟是他自己做的梦,这么惨实在是不应该,视线被压着偏到一边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手边散着两块红色的小石头,跟他用来回去的石头一模一样。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莫道桑看着神情越发疯狂的温琼华,无声地吞了下口水。
然后就感觉到喉间一阵尖锐的疼,随后身上的人似乎震了一下,变成了一阵湿热的触感,虽然那力道已经变得柔软,可他张口,呼出去的仍旧是杂乱的气流。
事情已经完全无法挽回,最后衣物离体的一瞬,一阵剧痛刷得劈开了他的身体。
然后是风雨飘摇一般的震荡,像是根本无法自主一样身体的每一处都失去了控制,甚至是神智,到最后莫道桑不甘地昏了过去,也没能说出自己想说的一个字。
再次醒来的时候,莫道桑已经猜出了自己大概是睡梦中无意启动了这扇门才会重新回到这里,至于为什么是令仪身边,之前他或许还回疑惑,但想了一夜才终于想通的莫道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句自作自受。
但这么下去不行,身体难受得厉害,莫道桑强自压抑着自己那种夹杂了无措羞耻还有些惊喜的心绪,认真地思考起来。
虽然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再回到这里,但既然已经回来了,他也后悔不得,只能尽力不要让事情变得更糟,看现在的样子令仪还是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用的是比毒哑温和了不知道多少的方式。
不管怎么样,只有开了口才有解决问题的可能。
于是他偷偷张了眼找到床边人的位置,在他发现自己的动静立刻就要走开时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角,只是莫道桑高估了自己现在这副惨遭□□的身体,稍微一动整个身体都酸得要死,温琼华大概只是轻轻一挣那衣料就从莫道桑手里滑了出去。
见着这人居然还是想走,他直接说:“令仪,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武功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掉下了山崖最后却没有死,或者你是不是最想知道,为什么我一旦藏起来你就找不到我?”
每一个问题都掐在温琼华的要点上,他虽然仍旧背着身没有转过来,但脚步却已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