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脑补了一番那画面, 觉得赵誉城这形象有点辣眼:“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
赵誉城挑眉:“确定?”
周良鱼:“……”他说完了么?他小气起来不是人!
仿佛脑补到了周良鱼的心思, 赵誉城有种想将人给揽在怀里,关起来再也不让任何人看到的冲动。只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 等听到周良鱼满意之后凑到耳边说的话,彻底嘎嘣脆消失了。
周良鱼满意地探过身去,单手自认为男人的呼噜了一把短寸, 朝赵誉城斜抛过去一个自认为的坏笑,温热的呼吸拂在赵誉城的耳畔,撩拨:“其实让我原谅你也可以,不仅上次偷袭我的事可一笔勾销,连你将我送走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打一顿我还舍不得,这样好了……我吃点亏,你让我上一次。我保证以后爱你护你,将你当心肝儿宠,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赵誉城默默瞅着周良鱼眼底得意的小眼神,沉思片许,在周良鱼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的时候,这厮竟然点了头。
周良鱼反射性的反驳:“你看看你……连这点小心愿都不能满足我!你还说……诶?诶?!卧槽……”他刚刚看到了什么?这厮……这是点头了?
周良鱼吞了吞口水,秒怂:他就是开个玩笑……
赵誉城却是垂眼瞧着他:“要不隔日不如撞日……今日天高气暖,正是白日宣淫好时机?要不……就今个儿?就此刻?”
周良鱼:“…………”哥、哥们儿,咱先冷静一下!桥豆麻袋!我就是嘴贱随便撩一句啊……大哥你不能这么没节操啊?
赵誉城往前走一步,周良鱼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贴着柱子,冰凉的柱子激得他脑袋发懵:这厮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旭公子躲什么?”赵誉城单手撑在周良鱼头侧,垂眼凤眸深深睨着他,在周良鱼正抓耳挠腮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赵誉城大喘气般继续后半句:“当然了……虽然今个儿是个好日子,但旭公子若是想攻本王,还是需先打过本王。”
周良鱼脑子乱糟糟的,等他梳理完,眨巴了一下眼,再眨巴一下。
等等,先让他屡一下思路。
赵誉城这厮意思,要想上他,先打败他。
以赵誉城的身手,对比自己那三脚猫功夫。
也就等同于——这辈子就别想了。
周良鱼:“…………”卧槽你大爷的赵誉城,套路玩的这么深,你可以狗带了!再理你老子就是那泥水里翻滚了无数回的死鱼!晒成咸鱼干那种!
赵誉城望着周良鱼气呼呼的身影,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这么有活力有精神的周鱼鱼才是他认识的。
周良鱼一边往前走,越想越不对,卧槽,他这是开玩笑不成,被赵誉城反将了一局啊,这厮莫不是看出他怂了,所以才……周良鱼懊恼地拍了下脑门,他应该坚持的,看看赵誉城真的敢不敢……
不会想到那画面,周良鱼耳后根都红了:算、算了。
他周鱼鱼多么正直的好青年啊。
赵誉城接下来两日并未再提陶家的事,周良鱼抓耳挠腮了两日,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赵誉城。
他排除了所有他能想到的,都无法合理解释。
那干脆,不解释了。
第三日入夜,赵誉城又潜入了进来。
与以前不同的是,自从被发现之后,这厮从偷偷摸摸改成了正大光明。
周良鱼幽幽瞅着占了他半张床榻的男子:“誉王府这么大,还不够你躺的?还抢我的,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本王还以为,鱼鱼会继续骂不要脸。”赵誉城淡定侧过身,单手撑着头,墨发铺陈了一床,好一副美男醉卧图,看得周良鱼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你瞎想什么?我岂是那种随便骂人的?”周良鱼装腔作势睨了眼,干脆平躺不去看,可对方的目光太过灼热,看得周良鱼抓耳挠腮,干脆背过身去,沉思片许:“赵誉城,不管我等下说什么,你都不许问为什么?”
赵誉城被周良鱼凝重的声音一怔,敛了脸上戏谑的笑,正色嗯了声。
周良鱼不敢看赵誉城,生怕会连底牌都丢了。
可要他怎么说?
说对方不过是一个虚拟的人物?
不过只是存在一本书中的人?
周良鱼深吸一口气:“你不是好奇我为何会知晓陶小公子会在那时遇险?我的确提前知晓了,不仅知晓他会提前遇险,我还知道他为何会被陶家大公子迫害。理由,是陶家主将陶家几乎所有的暗账以及把柄都放在了陶小公子的房间的暗格里。”
周良鱼说完之后,身后许久都未传来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他听不到声音,更加不安。
忍不住转过身,只是抬眼看过去,对上赵誉城难得怔愣以及莫名惶恐不安的目光,周良鱼的心脏被戳了下。
对方这表情显然是因为他。
若是因为陶家,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利,他断然不会如此。
他这是怕什么?怕自己知晓这些他不可能知道的?还是……想到了什么玄之又玄的能力?
周良鱼与他面对面,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赵誉城迅速覆盖住他的,凤眸底都是欲言又止,却因为先前答应了周良鱼,垂下眼,许久都未再多言一句。
周良鱼想再说几句,却陡然被赵誉城抱住了,对方力道有些重,紧紧拥着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周良鱼却没动,任他抱着,他其实有种感觉,他再也回不去了。
可他不敢多嘴,怕给对方的希望太大,反倒是……
再说,对方也许想不到这种事情上,他拍了拍赵誉城的后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跟你说赵誉城,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正大光明占我便宜啊!”
赵誉城大概是情绪平稳了,才略微松开了些,额头轻抵着他的:“刚刚还不算占便宜……”
周良鱼:“诶?”这厮嘛意思?
结果,下一瞬就被噙住了唇舌,在此之前,耳边只轻声响起赵誉城低喃饱含情意的嗓音:“……这样才是。”
周良鱼:“……”
随后不过十日,赵誉城就派人潜入陶家,将那些账本一本本拿出来,让能人重新做了一本一模一样的假的,放回去,真的则是留了下来。
在此期间,陶家人一直在找陶小公子,却遍寻不到。
毕竟谁也想不到,陶小公子此刻却在与陶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别馆。
因为里面是大虞国来的使臣,寻常人不敢进去搜查,陶家主忙着寻小儿子,倒刚好给了赵誉城机会,偷梁换柱。
既然陶家的是都说了,其余三世家也没必要瞒着了。
周良鱼破罐子破摔,咬着笔头将知晓的关于后来赵誉城查到的另外三家的把柄都一一写了出来。
至于怎么利用,那就看赵誉城自己了。
时日一晃而过,大虞国的和亲使臣来了也近一月。
燕帝再想拖,却也不得不开始寻找合适的和亲人选。
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赵誉城了。
对方府里无人,又刚死了王妃,燕帝让文武百官递上合适的人选,近一半的人都选了赵誉城。
以前他们不敢掺和,因誉王厌女,可既然公主都娶了,还这般感情深厚,看来誉王的厌女症应是好了。
他们这几个月被誉王对良公主的感情感动,觉得誉王也不像这些年表现的这般冷血没感情,倒是同情之下多出些认同。
燕帝自然不想便宜了赵誉城。
从另外一半人中开始挑选,既是和亲公主,驸马身份不能低了,否则有看不起大虞的意思。
最后选来选去,加上赵誉城,一共有五个人选。
燕帝琢磨再三,只能通知下去,再次邀大虞使臣进宫赴宴,顺便商议和亲事宜。
万一这思菱公主选了赵誉城,那他只能日后想办法毁了对方;若没选赵誉城,皆大欢喜。
虞煜临接到圣旨,眉头深锁,显然了解过大燕的处境,更不愿思菱公主留在此处。
如今还好,他在此,可一旦他离开,思菱的处境,并不好。
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公主。
周良鱼四人围坐一圈,周良鱼瞧瞧思菱公主得到消息也耷拉下的眉眼,心里不好受。相处了这么久,也有感情,燕帝这人不可能给思菱公主选个特别出彩的驸马。
思菱公主眼圈都红了,最后一咬牙:“哥哥你们别担心了,这不就是来的目的吗?我就算回了大虞,处境也不会好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就这么嫁了。也许,未来夫君会是个良人呢?”
周良鱼:“可若不是呢?你忍得了背井离乡,整日面对一个可能对你怠慢不上心的夫君?”
虞煜临重重锤了一把石桌,却苦无办法。
最后只剩下赵誉城一直没开口,他的视线在的三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周良鱼身上:“若我有办法让思菱公主无法出嫁,却又解决和亲的事呢?”
“啊?”三人震惊之下,三脸懵逼看向赵誉城。
誉王这是开玩笑?怎么可能?
思菱就是来和亲的,怎么可能她不出嫁反而还解决和亲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