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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渡劫老祖是炮灰 (公子优)


  容祁不想与萧景宁纠葛寿命的事,便将话题强硬的转回了别真郡主的身上,说道:“别真郡主入京,陛下定是不会将她指给一般的世家公子,也不会嫁与皇子为妾,毕竟庆阳王镇守边疆劳苦功高,如此做会寒了庆阳王的心,庆阳王手握西北兵权,若不再尽忠职守,那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萧景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本想借着谈话劝说容祁在此间事了之后随他一起去天山,请他师叔为他诊治续命,现在看来,又要重新找机会了。
  萧景宁道:“若是别真郡主与三殿下两情相悦呢?”
  容祁道:“那就得看庆阳王的头脑是不是能一直保持清醒了。”
  容祁要表达的意思,萧景宁一听就明白了,现下容安和容列争斗得厉害,宣帝明面上虽是视而不见,但暗里不定在布什么局,只等着容安和容列两败俱伤之后全数收网。庆阳王若能不被京都的表象迷了眼,他该清楚要怎么做。
  容祁再一次将视线放向窗外,他其实还有个猜想,是庆阳王带别真郡主入京述职的真正目的。
  “陛下无削藩的心思,不代表新帝也没有。”萧景宁看着容祁,缓缓开口:“要保证藩王爵位世代延续,各地藩王须得在京有绝对说得上话的人。”
  那么,庆阳王带别真郡主入京的真实目的不就是……
  容祁的视线略微放空,说道:“绝对说得上话的,从来只有那一个。”
  萧景宁悚然,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庆阳王府的别真郡主,今年只有十七岁。


第16章 废太子谋略15
  七月的天焦灼闷热,往日蓬勃生机的青木碧草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知了倒挂在树上扯了嗓子嘶吼,像是在为毫不吝啬散发出滚滚热浪的太阳呐喊,让人无端烦闷。
  不过,容祁的三伏天并不是很难熬,因为容安在几年前就倒腾出了制冰的法子,还把这法子献给了宣帝,宣帝‘爱子心切’,又命人将这法子抄写下来,送给了几个他比较宠爱的儿女,容祁便是其中之一。
  在屋子里摆上几盆现制的冰,整个屋子便整天凉爽舒适。
  自李氏去后,李三公子就极少再往侯府来,但从庆阳王一家入京之后,李三又频繁往侯府跑,与之同行的还有庆阳王世子韩飞。
  韩飞是个很会自来熟的人,当初宫宴时被容祁解围之后就经常到容侯府做客,刚开始的时候还会递上两张帖子等候主人的许可,后面就直接找上门来,等着家仆禀告。庆阳王世子是皇帝都认定的贵客,他来容侯府做客,容祁自然不能时常避而不见。
  韩飞不仅很会自来熟,还是个非常不拘小节的人,他进了门就自行寻了个位置坐下,喟叹道:“还是在侯爷府上待着舒服,这屋子清清凉凉的,是坐是睡都舒坦。”
  容祁瞥了他一眼,说道:“前些时候不是已经把制冰的法子给你了么,是懒得做么?”
  韩飞翘着二郎腿,慵懒自在的模样,他随手捡起不知道被谁放在桌子上的书籍,看了几行就嫌弃的放下,说道:“还是侯爷了解在下,说实在的,只要一想到那制冰的法子是三殿下想出来的,在下就不想用了。”
  容祁淡淡开口:“本侯府中制冰的法子也是三殿下想出来的。”
  韩飞双手一摊:“至少在下没有直接使用不是。”
  关于韩飞不满容安的原因,容祁也是知道一二的,是与别真郡主有关。容安是一个很有女人情缘的男人,在与别真郡主相处了短短几日之后,别真郡主就被吸引了,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容安,还要死要活的要庆阳王请皇上为她和容安指婚。要知道,容安正妃侧妃都已经有人了,别真郡主入三皇子府,就只能是个妾侍。
  庆阳王好歹是世袭藩王,身份的尊贵程度不比京都异姓王低,他这次带别真郡主入京虽然打着某些不可明说的目的,也因为看清局势未成,但把别真郡主嫁给一个处在风尖浪口上的皇子为妾,他是从未考虑过的。
  庆阳王虽久未归京,但上位者的直觉告诉他,容安并不是皇帝心目中的继承人人选,所以不管容安现在能闹腾的多厉害,他最后不定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偏生那容安得意不自知。
  在西北的时候,庆阳王虽然也知道京都风云骤起,但入了京才知道,这趟浑水不是他们这些根基不在京都的藩王能蹚的。
  庆阳王在述职之前就后悔了,因为别真郡主的事儿,他们别想干干净净的走。
  “侯爷,萧公子,还有李三公子,你们来给我评评理,到底那三殿下哪里好了?人家正妃侧妃都有了,难不成她还想去给他做妾不成,我庆阳王府可丢不起这人。”韩飞想到现在还在绝食抗议的别真郡主,心里就极为愤懑。
  李三公子打着折扇笑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我说韩兄,看在三殿下这般痴情的份上,你还是莫要再气,就成全了他们罢!”
  韩飞冷笑道:“我听说,三殿下在求娶三皇妃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妻妾成群,七环八绕,他倒是敢说。”
  还不等李三公子再说什么,韩飞又道:“还不止如此,我还听说,三殿下在求娶董侧妃的时候也写过诗,好像是‘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在求娶王侧妃的时候则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在求娶三夫人说的是‘忆卿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求娶四夫人的时候说的是‘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求娶五夫人说的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至于六夫人,用的是‘相思难表,梦魂无据,惟有归来是’。七夫人用的是‘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韩飞暂时停了下来,他抬头朝着容祁几人看去,就见几人嘴角抽搐的盯着他,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说道:“这可不是我特意打探的,书肆里有不少关于这位殿下的风流韵事的书籍,随手一翻也都知道了。本来么,男儿多情,这也无可指责,只这位殿下身边美人环抱,竟还作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诗词来,简直有辱读书人的风姿。”
  韩飞说着,眉心渐渐凝起:“而且,诸位不觉得怪异么?三殿下自小生在皇宫长在都城,虽然结交甚广,这作诗写词的风格也太过变幻难定了,我虽没读过多少经史子集,却也知道文人风骨不会轻易变化。例如我的老师,作诗写词四十余年,也是走遍了大江南北,诗词内容变幻难定,但依稀可见他个人风骨。可在三殿下用的这些诗中,完全看不到他的影子。”
  李三公子打着折扇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正了正色道:“世子以为……”
  韩飞却不回话,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容祁,容祁见状,莞尔:“风雨暗,浮云起,金块珠砾,真几成假。”
  韩飞不是第一个对容安的才华起疑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李三公子道:“萧公子曾在三殿下身边待过两年,可知几成真假?”
  萧景宁生得俊美绝伦,在沉寂的时候眉宇间自带几分冷清,他闻言抬眸,看了李三公子一会儿,说道:“不知。”
  李三公子失望的收回视线,手中的折扇再次打了起来,只是少了几分活力。
  韩飞道:“李三,你莫要沮丧了,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李三公子其实也是恨毒了容安的,要不是容安,他胞姐怎么会背弃他姐夫,又如何能丢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走了。这些时候以来,李三一直试图追查容安的罪证,奈何那人太过好运,每每有头目之时,总会跳出几个坏事的。
  若三殿下那些诗词不是他本人所作,那么欺世盗名的名头他是背定了,到时别说是对皇位继承再无可能,便是京都,也不一定还能有他的容身之处。
  朝堂上文臣武将各自参半,文臣自诩清高,定是不屑与欺世盗名之辈同流合污。武将虽耿直随性,但绝大部分也是有原则的,他们不会支持一个盗窃者。
  问题是,没有证据!
  李三愁得眉头都要打结了,韩飞见着好笑,便说道:“再过几日,我和父王便回西北了,李兄若是愿意,可随我们同去,我瞧着三殿下的诗词中有不少是关于边疆战事的,说不定可以从边疆找出作诗人来。”
  李三公子眼睛蓦地一亮,他立刻就答应了庆阳王世子的建议。
  容安在京都扬名已经有许多年了,期间虽有人疑惑,但终于还是没有被拆穿。他若一直在京都候着原作诗人入京,怕是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了,也不一定能等到。四处找寻就不一样了,说不准出了京都就给他碰上了。
  李三笃定,容安的诗词定不是他一人所作!至于有多少人,得慢慢查探。
  容祁听着李三公子和庆阳王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除了萧景宁,无别人看见。
  萧景宁微微叹了口气,跟在这人身边两年多,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曾真心辅佐容安,奈何容安自负自大,有不少计划都被容安自行破坏。否则,容安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却是举步维艰。不过,萧景宁仔细想了想,若为容安筹划的是面前这人,容安怕是早已经登上太子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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