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思索了一下,随后眼眸微亮。
黎檀见状好奇问:“你想到原因了?”
013点头,自信满满道:“因为——主角光环,就算死也是到最后才死。”
黎檀:“……”他竟无法反驳。
萧忆明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一节课结束后他前往学校饭堂吃饭,排队打好菜刚找好位置坐下,对面也立刻有一个人坐下来。
见到这人萧忆明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攥紧筷子,随后自顾自吃着饭没搭理对方。
他想装作不认识,可那人并不打算配合,那人压低声音说:“忆明,腾飞……”
“闭嘴。”萧忆明一听到那个名字神情就狰狞起来,他左右观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警告道:“肖晴,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要再提起那个人。”
“可是他死了……”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们杀的!”萧忆明冷冷打断肖晴的话。
肖晴猛地睁大眼,随后又黯然地垂下来,她抿了抿唇说:“忆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萧忆明捏紧筷子,还能不能好好吃个饭了。
肖晴的话还在继续:“你的反应太奇怪了,腾飞死后你一点都不悲伤,反而一心想要逃避……”
“还有那天为什么你们都出现在学校后面?”
萧忆明瞳孔一缩,可是他脸色不变,只是平静的告诉肖晴:“我和邱腾飞不熟,他死了我表示很遗憾,至于那天我只是正好要去买东西经过,只可惜那时候腾飞已经没有呼吸了。”
肖晴闻言低声道:“我很抱歉告诉你腾飞的这件事,你……还好吗?”
“不好,”萧忆明苦笑了一下,“非常不好,但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迟早会知道。”
一顿饭下来索然无味,肖晴端起饭盘准备离开,萧忆明叫住她问:“你最近有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肖晴有些莫名,她问:“你是指什么事情?”
比起自己略显病态的苍白脸色,肖晴除了脸上的悲伤其余还好,萧忆明松一口气道:“没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一发生,连身边的同学看上去都可怕不少,你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肖晴点头。
萧忆明依旧吃着饭,对于他来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每顿饭保不齐就是最后一顿。
肖晴前脚刚走,转眼又有人坐在萧忆明对面,他不耐烦的抬头就看见是黎檀。
萧忆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客气道:“黎医生。”
黎檀打量了他一眼说:“萧同学,我刚才得知了你是前段时间那起欺凌案件的目击者。”
萧忆明脸上的淡定就快绷不住了,他想摔东西疯狂咆哮,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提及这事。
他已经做好了要被黎檀询问的准备,可后者只是递给他一张名片道:“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萧忆明内心不屑,可脸上还是伸手接过名片,在拿到名片一瞬间他碰到了黎檀冰凉的手指。
现在是夏天,不说黎檀手指冰凉,他脸上十分干爽,一点汗都没有,萧忆明总觉得和对方离得近了就有种阴冷气息环绕,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大概是他最近被鬼弄得神经过敏了。
黎檀见他拿了名片就起身道:“我去和老师们打个招呼,你继续吃。”
萧忆明应了一声,当他吃好饭起身准备离开时,脚正好踩到了一个东西,他移开脚发现是一个佛珠手串,他拿起来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在找东西。
刚才基本没人经过这里,肖晴不喜欢佛珠,那这个是黎医生的?
萧忆明想找黎檀问下,却发现对方早就吃好离开,他无奈之下放进口袋,打算等明天交给对方。
黄昏的阳光晒在路上,萧忆明背着书包缓缓步行朝家里走去,他思绪放空,想起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只觉得疲惫不堪。
突然额头被撞到,他捂着额头后退一步,抬头一看愣住了。
眼前是一颗参天大树,大片大片树叶遮蔽阳光给人带来一丝阴凉。
可萧忆明只觉得很冷,他明明是往家里走,为什么会来到学校后面这棵树前。
他想逃,刚转身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邱腾飞,对方穿着校服,样子和活着时候无异,只是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直看着萧忆明。
萧忆明几乎快崩溃了,他不管内心有多恐惧,大声吼道:“邱腾飞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都死了还缠着我干什么——害你的又不是我!”
邱腾飞还是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只是这个木偶在萧忆明说完后一步步靠近。
萧忆明脚软了,他后背靠着树直接坐下来,只能眼睁睁看邱腾飞那双苍白的双手朝他伸过来。
我,要死了吗?
萧忆明恍惚的这么想道,可是他突然听见邱腾飞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消失在原地。
怎么回事?萧忆明有点莫名,他扶着树站起来,突然那串被他放进口袋的佛珠掉落在地上,他捡起来凝视几秒,随后将佛珠带在手腕上。
萧忆明很快匆匆离开,黎檀从角落中走出来,013在旁边道:“你给他那个佛珠有什么用,如果不是我暗中出手,刚才邱腾飞就要掐死萧忆明了。”
黎檀走到大树前,确实能从这里感觉到一股还未散去的血腥味,邱腾飞就是死在这里的,他说:“那串佛珠只是一个引子。”
013不解:“引子?”
黎檀弯了弯唇道:“我喜欢猎物自动送上门,而且你真的以为刚才邱腾飞会杀了萧忆明?”
“难道不是吗?”013都亲眼看见邱腾飞朝萧忆明伸出双手,所以他才必须出手。
黎檀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倒是觉得邱腾飞当时不是想掐死萧忆明,而是想拥抱他。
这样就有趣了,邱腾飞和萧忆明两人恐怕猫腻不少。
萧忆明回到家没有理会父母的叫唤,直接跑到房间钻进被窝里,他眼里冒着兴奋的光,手指仔细摩挲着手腕上一颗颗佛珠。
之前他也去寺庙求过各种平安符纸和玉佩带过,可是什么用都没有,可这串佛珠告诉他有用!
萧忆明缩成一团,只要他带着这串佛珠邱腾飞就靠近不了,他现在很安全。
佛珠带着淡淡的檀香,萧忆明闻着这股味道,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萧忆明睡了一个好觉,他睁眼下意识看向手腕,这一看他猛地睁大眼。
“啊——”
“忆明!你怎么了?”听到萧忆明叫声萧母急忙赶到房门前敲门问道。
萧忆明此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眼底只有空荡荡的手腕,而佛珠竟然变成了粉末,风一吹就散了一大半。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萧忆明神色愣怔,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他,给了他希望,下一秒又让他绝望。
萧忆明灵魂指数:70。
萧忆明没有去上学,他待在自己房间里一动不动发呆,他已经不想挣扎抵抗。
“嘀嘀——”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萧忆明眼眸微动,没有理会,可没多久又响起了一次,他伸手把手机拿过来,是两条信息,都是陌生号码。
[萧同学,我是黎檀,今天怎么没来上学?是身体不舒服吗?]
萧忆明嘴角勾起嘲讽弧度,这个心理医生未必管得太宽一些,他划到下一条,还是黎檀发的,这次内容却让他心里一震。
[我昨晚不见了一串佛珠,你有空可以帮我问下其他同学有没有捡到吗?]
那串佛珠果然是黎檀的,萧忆明微微眯眼,得向黎檀打听下佛珠的来历,这样他才有活路。
燃起希望的萧忆明立刻穿上校服赶往学校。
黎檀收起手机,对坐在对面的一名男同学说:“今天就聊到这里,明天这个点你再过来。”
“好的,谢谢黎医生。”男同学起身朝黎檀鞠躬。
013看他通过黎檀疏导灵魂指数从40降低了到35,颇为意外在脑海里对黎檀道:“没想到你当心理医生很适合啊。”
黎檀笑眯眯目送那名男同学转身:“也许是因为我喜欢玩弄人心。”
男同学拉开门离开,黎檀正好看到经过门口的女生,他站起来走出去叫住她:“这位同学请等等!”
女生长得很秀气,乌黑长发扎成马尾,她问:“请问有什么事?”
黎檀面对她充满疑惑的眼神,走过去递给她一张名片道:“我是学校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有什么烦恼,随时可以找我倾诉。”
女生表情看上去十分不自在,她接过名片客气又疏离:“谢谢医生。”
013看女生离开的身影语气有些沉重道:“人不可貌相。”
“是啊。”黎檀当然知道013指的是什么,他也挺意外在这个学校有人灵魂指数和萧忆明一样高,而且对方的神态自若,伪装手段不低。
肖晴灵魂指数:60。
萧忆明来到学校就直奔黎檀的诊所去,到了门口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常态地敲门。
“请进。”
萧忆明走进来就感觉一阵凉意,他抬头看了一下正在运转的空调,稍稍放心,对坐在办公室的黎檀说:“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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