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好吗,他的身体…他是不是还不肯好好吃饭,他的病……”我倒豆子一般往下问却在宇文焯芝颇为遗憾的表情下嘎然而止。
“看起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这小子呀!”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紧接着又低低絮叨道:“可怜飞儿他,为了你连将军都不做了,要是让他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我倒抽一口冷气结结巴巴的问他:“不…不…是…不是…真的吧,大哥…大哥他…不做…不做将军了…”
宇文焯芝无奈的点头默认,随后却又念经似的说道:“飞儿这孩子也真是命苦,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后就跟人跑了,他爹驻守边疆三十年的时间里只回来看过他一次,可这孩子从来就没向人抱怨过,就连他们全家遭逢大难下狱时,年纪幼小的他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听到你苏醒和安全的消息后,他竟然没办法掩饰一下,说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泪,我原直当他是个铁做的人,谁曾想他也会如此…唉…”
我忍不住掩面啜泣:大哥从来都是这样,心里再苦再痛也不对我说一个字,却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刻保护我、安慰我,而我却老是伤害他,甚至背叛他……原来我也同那些世俗人一样,只看到大哥的坚强,却忘记了他原本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会受伤会痛苦的‘普通’人……
宇文焯芝看我掉泪终于慌了手脚,一边满屋子找手帕一边劝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干吗哭啊,这要是让那两小子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劈了呀……”
我一边哭一边头痛不已,大哥待我若此,我若再次负他而去,恐怕老天爷都不答应!更何况我对大哥的情谊不比对龙翼淡,我又怎么舍得放开他呢?
可是我若选择了大哥,还在傻傻等我的龙翼又该怎么办啊?啊呀呀~~~~~老天爷啊,您干脆把我劈两半得了!
想到急处狠不得把脑袋撞在墙上,好得出个结果来。
宇文焯芝看我确实难做决断忍不住劝慰我说:“你先莫急,你们三人之间的情缘也并非一时半刻能弄明白的,而且这里也不是个合适的地方,我们先想办法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没什么用意,只是出来吼几声鸟
第55章 (四十一)那些个碎碎念的往事
(四十一)那些个碎碎念的往事
几缕青烟从精巧的镂空雕花铜盏里缓缓飘散,站在一旁游迷打盹的小太监被路过的内侍总管狠狠打了个暴栗子,哪里还敢偷懒,连忙聚精会神的听着总管的一大串吩咐。
住在翠青阁的妃子正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年轻帝王的到来,殊不知此时此刻这位十几岁就把啻璃国龙椅坐稳的小皇帝正对着某位史言官的折子傻乐。
这笑容来的着实无由,直把来请驾的太监总管看的蒙头,心里还一阵嘀咕:从自己出去都好一阵了,这皇上爷怎么还没笑够,赶成这天子手里捧的不是奏折是专门逗乐的话本!纳闷归纳闷,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老人家还是没忘记,恭恭敬敬行了礼请示:“万岁爷,天色已晚,今个还去翠青阁么?”
俊美年轻的帝王随意的摆了摆手,哄的老总管又是一愣,敢情这是看上瘾了!
趁着万岁爷捧着折子转身的空挡,老总管偷偷瞅到几个歪七扭八的字:皇上今天真是英明,懂得自己夹菜了……
“爱卿可还有事?”
“啊,奴才告退!”被发现偷窥的老总管哪敢多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怀仁殿,刚摸了把虚汗就被身后人叫住了……
龚晟璜合上折子时还在想:发神经了,发神经了!有必要吗?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这许多人甚或包括自己都如此着迷?
轻轻的叹息自胸腔里流泻而出,也不知是出于一直萦绕的疑惑和不甘还是仅仅因为那温暖充盈的满足……
龚晟璜小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见了谁都是一副你欠我三百两的拽样,在几个兄弟中不怎么受宠,要不是因为母亲娘家人后台够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有那么一天,老皇帝突然心血来潮,溜达到兰芷殿偷看自己儿子们的上课情况。
老大是个过分乖巧的孩子,夫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夫子让他默写国论三百遍,居然真的就默写上了。一篇国论掐头去尾也的有七千多字,三百遍足够老大写成老老大!
老三是个稳重早熟的好苗子,默写前还知道问问为什么默写那么多遍,能不能分几天完成。
老么年纪小又好动,仗着自己是皇太后最宠爱的孙子根本不拿夫子的话当回事,刚写了几个字就偷偷玩起了弹弓。
老皇帝躲在屋里的屏风后面看得一阵摇头,走到另一边去猫自己中意的老五。
只见老五趴在桌上认认真真地写了几个大字:‘国论三百遍’然后还特热情的展示给夫子看,弄得胡子一大把的老爷子哭笑不得,也把屏风后的老头子逗得哭笑不得:老五虽然聪明机灵,但到底缺些东西……
老皇帝皱着眉头往外走,对剩下那些个儿子们的答案也没了兴趣,刚迈过门槛忽然想起了老四,有些犹豫的扭了扭头,恰好听到老四拽的二五八万的声音传来:“先生有所不知,晟璜只写一遍国论,一来是出于对先生的尊重,二来是因晟璜胸中自有这锦绣河山,又何须以言论之?”
多狂的话,多牛B的语气,皇帝老子暗暗挑起大拇哥大赞:好小子,不愧是我的种!
兴高采烈的老皇帝哼着小曲就晃出了兰芷殿,回到御书房不过片刻便下了立老四为太子的御旨。
龚晟璜得知自己当选未来几年‘年度最受刺客及杀手关注奖’时,把鼻子对着天空一哼,好似在说:多大点儿事啊~~~~~~~~~~~
那时的龚宝宝身高不足1米3,气焰却嚣张到一丈三,恨不得太阳都落下来给他当球踢。也不见他怎么言语,就把个整个皇宫都惊动的不得安生,老皇帝顶信自己的眼光,由的儿子今个从左相的鸡蛋里挑骨头,明个给老太后的慈明宫裁员。
要不是易家那个男孩子一拳头打掉他的门牙,龚晟璜自己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门牙掉了的龚宝宝虽然形象大跌,不过总算是把眼睛从脑袋顶上拉了下来,第一次仰视一个人,一个敢把太子门牙打掉的人。这个人身高高过他,眼睛大过他,眉毛浓过他,就连胳膊上的小肌肉都比过他……
龚宝宝心底一阵莫名的激动:终于有点意思了,今后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聊了……
从此以后他什么都要跟这个人比,而这个人似乎也正无聊着,极欢迎生命中出现个够资格有实力比拼的对手,当然开始还是很幼稚的比身高比体重,后来进步点改成比武功,比骑射,再后来发展到比心计比手腕……只是这一比就比到了成年。
成年的小皇帝,要相貌那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论家底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这么有权有势的,论武功,作为一个五岁以后就能逃脱众多杀手刺客袭击的皇帝不能不说声‘了得’,论品德…貌似这玩意儿龚宝宝从来就没有过!—_—||||||
……总言之无论从哪方面看,龚晟璜都堪称啻璃国的NO1。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基础上才能成立!
“可恶的易向飞————!!!”一想起那个男人,我们俊美的小皇帝就很是不爽。因为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赢过他一次啊!~~~~~~~一次啊~~~~~~~~一次啊~~~~~~~(以上是回音!)
血的案例一:当我们的小皇帝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今年终于长高了一寸时,易家大哥已经在头疼九尺的床睡起来怎么还那么小了。(借用周朝的比例,其实丫也就两米左右)
血的案例二:有一天,情窦未开的小皇帝突然收到无名宫女的情书,话说还是粉红色的绣有鸳鸯蝴蝶的手帕。抬了爪子刚想扔掉,忽然记起这方面还没有和某人比试过,兴冲冲的跑去易府,正碰见易府的下人给前院看门的狗洗澡,小皇帝当下就青了脸!‘我说后宫的例钱怎么只升不降,合着都换算成手帕送给你家狗当搓澡巾去了!’
血的案例三: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捂着被龚晟璜点到的左肩井穴诚心拜服道:“皇上这招声东击西实在高明,小人自出师以来尚是初次败北!”
小皇帝心里一阵得意,顺嘴问道:“以卿的武功比之易将军如何?”
“皇上说笑了,以小人此等微末武功怎敢和师傅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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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案例四:小皇帝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影说:“唉,你大哥分明是在逞强,明知道盗取樊酉国的城防图无异于登天,却偏偏只身犯险,朕收到密报,易将军在樊酉国的青城被敌军围攻,中毒后跌下山崖,至今尚未找到尸身!”说完后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失却这样一个由衷敬佩的对手,实在是自己人生的一大遗憾,这箱感慨还没从胸中发泄完毕,飞卫门就又报来最新消息:城防图已得手,樊酉国月末出兵!
龚宝宝郁闷了,即使他坐在高不可攀的龙椅上,即使他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命脉,他也依然得仰视这个男人,仰视这个天命赐予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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