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怎么了?”
宇文邕挑了挑长眉看这张牙舞爪的人儿一下子蔫了倒是担心起来。他拉过这人的手便将他拥入了怀里,垂头在他耳边轻语。
温热的鼻息灼得子莫冷不丁哆嗦一下,他的胸口跳得那么躁动,咚咚的鼓动声都快要传到了这宇文邕的耳朵里。
宇文邕的碰触和体温居然让他仓惶了神色总觉得很是熟稔。可是分明没有啊,他如何与这周国皇帝有过这般接触!
子莫僵住身子一动不动,宇文邕更加紧地抱住了他。看这人也不抗拒,似乎是接受了他的怀抱,宇文邕得寸进尺地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便这样将这人圈在了怀中,一同坐在了榻子上。
子莫似乎在用这怀抱寻找着自己可能遗漏的很重要的事情!
为何会这样?这臂膀,这胸膛,甚至于在他耳边喘息的味道他都不陌生。这是怎么回事情?!
“长恭,我不讨厌你摸我,但是你这样热情,我怕是会按捺不住啊!”
宇文邕垂首暧昧轻语道。那人的手一寸寸地摸索着他的身躯手臂,像是有燎原的野火在寸寸灼心,说话间宇文邕的呼吸都重了不少,便忍耐着提醒那人道。
“胡说八道!
子莫猛地一下蹦开了老远,魂不守舍后惊醒过来转身想跑,却一把被身后这人抓了个正着。
宇文邕将他捞进了怀里,对已经乱了手脚的子莫贴面耳语道:“不要逃了,你逃不掉的。我要你,谁都阻止不了。”
脸上一热,这人的唇舌便密密贴了上来,子莫转头撇开,却被那人用手攫住了脸颊,吻,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
这当真是为何?
他为何连这人的吻都觉得并不陌生。
明明,明明他们只是故交好友啊!
“唔!”子莫咬紧了牙关不让这人得逞,可这周国皇帝的攻势愈发霸道。攻城略地,看这人当真倔强,便是嘴唇被咬了还是闭着嘴不肯松开。
示威般地笑了笑,宇文邕突然抱起了子莫的身子,将他一下搁到了那榻边的案几上。
后腰被桌沿顶撞了一下,自然是松开了牙关。
而宇文邕顺势便重重压下了身躯,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寂静的岁羽殿里,泛起一片靡靡。
。。。。。。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333章 餍足
“当真?这高长恭被皇帝陛下接入了宫中?!”韦孝宽不过去了趟城外,半夜回了军营就有探子来回报了。
“是,且是御林军统领亲自去接的。那驿馆的大火起得蹊跷,属下不敢有误,便来禀报大人。”
“那胡阿六如何说?”韦孝宽顿觉事态严重。
“说是那高长恭不过住了三日,宫中的公公们便去了来了好几拨了。锦衣御膳,这知晓的明白是有那齐国质子在驿馆中被看押,不明白的还以为是皇帝陛下在那儿进屋藏了娇了!”
“闭嘴!”
污言秽语惹得韦将军非常不快,他一心辅佐陛下眼看这大周声势日起却没想竟有这般灾星在周国搅动君心。
“随我进宫,我要面见圣上!”韦将军也顾不得这是几更天了,风尘仆仆,翻身上马便要入宫。
“将军,此刻闯入陛下的内宫怕是不妥吧。依属下看,这后宫之事还是得由皇后做主。”
韦孝宽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若是冒然闯入皇帝的后宫,这的确是会让陛下反而恼羞成怒,一意孤行。
“那快去吧。”挥了挥手,韦孝宽仰天看了看,这兰陵王高长恭生得那般模样果不其然便是祸害!
岁羽殿内,烛火似是要烧尽了最后的那滴热泪。
火光熏醉,染得案几上的子莫似是雨打芭蕉不胜摧折,衣物凌乱落于一地,脸上半是恼怒半是羞臊。
身子似是濒水斜木,被宇文邕拉高了双手锁于头顶之上。
子莫的青丝如蔓草般垂落,发尾徐徐扫着宫殿的地面, 跟着他的仰起的头微微晃动着犹如随风摆动的柳絮,弱不禁风,妖娆缠绕于宇文邕陷入他墨发的指间。
“嗯。。。。。。”子莫的嘴边低吟刚溢出了一些就被他自己咬着嘴唇牢牢咽回了喉咙里。
宇文邕衣衫半褪,极尽所能在他身上撩拨。
嘴唇都已经被啃噬地红肿不堪,然而日思夜想之人泪眼婆娑,媚态横生,更让这周国陛下失了常性。
他无数次肖想过这样的场景,有朝一日终一尝所愿,如何还能怜香惜玉?
他不是第一次碰他,可却是独独地一次让这人知晓是谁在与他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似乎是今晚的琴弦终有了和鸣,无论是不甘,羞恼,还是不自觉的柔媚妖冶,都让宇文邕难以收回心性。
这人的眼,这人的倔强和不甘,都在慢慢剥落宇文邕的理智和忍耐,那久锁不见天日的欲念,终得了明明白白可以放肆在外。一旦溢出了一些,再关起来便已经无能为力了。这种汹涌澎湃狠狠撕裂了他惯常的冷静和克制,这样磨人而又祸害。
苦苦追索,四肢纠缠,他的动作像是攻城略地般地宣泄着,又像是在娓娓讲来呢喃低语,尽诉衷肠淋漓道尽他这一路的苦盼希冀。
他是发了狂,身下之人想要按捺可却已然情动的迷乱,对于宇文邕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和惊喜。
他陪着这人在紫薇宫不知道多少年月,可却从未敢觊觎这样的情韵潋滟。早已经难耐,他蠢蠢欲动贴合了上去,却被子莫用双腿死死抵住,不让他断了这两人间最后的余地。
“你若是真敢,我便死在这里!”子莫喘着粗气以死相挟。他本不该这样没有出息,可他真的无能为力。
“你死不了,毕竟,那齐国还在你的心头之上。”此话这般苍凉,宇文邕想到这人对他这般芥蒂,却早就与那高湛双宿双栖,眼中又生生染了猩红的怒意。
不是高湛,他如今算是明了为何明明有叔侄间的伦常禁忌,他们二人还是这样走到了一起!
原来那是楚彦啊,便是在凡世他都早早捷足先登,蛊惑了这人。
他为了那楚彦折了仙位被贬凡间竟还这般毫无悔意,心心念念都是那人?
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的心照不宣,一个眼神相对便是如何地缱绻,犹如他这个伴了师父最长久的傻瓜早已经被甩出了千山万海。。。。。。
他好恨啊,为何以前如是,现世又是如此。为何与这人一同长大如影随形的不是他呢?
如此想着,他的大手狠狠抓起了子莫的足踝,压迫着他用一种屈辱的姿态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你别逼我。。。。。。”感受着寸寸撕裂,子莫的眼泪倒流着向头顶而去。
“是你在逼我!如何对我这般绝情,一点点机会都不曾给我?你告诉我,到底那人有什么好?他值得你这般生生世世飞蛾扑火!”
“呃!”
子莫的嘴唇因为猛地咬合而流出了鲜血。
他双眼发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这个周国皇帝身下受辱。然而他却已然察觉这并不是他们二人的初尝云雨,身子这般自然而然地契合在一起,如同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人的闯入。
“这是,何时的事情?!”子莫用指尖掐着那人的背脊,问得断断续续。
“便是在那驿馆之中,夜夜如此,只是你不知晓而已。”
听宇文邕这般说,子莫才恍然大悟他为何每每会梦到那种旖梦。原来不是梦,而是这人早就将他拆吃入腹!
“无耻!你若是偷偷摸摸惯了便只要取了你想要的,为何要这般让我知晓!!”
是啊,为何要让他知晓?他若不知晓,大约还能抽身而出,权当是一场梦罢了!子莫知晓他在自欺欺人,说着胡话,可是,他现在全乱了,如何还能说出其他什么呢?
“呵,长恭殿下说得好生轻巧。看来来我周国是已然做了献身为国的准备了。长恭,你为了高湛当真能做到如此地步?!你告诉我,他便是有什么值得你这般为他赴汤蹈火!!”
宇文邕放开了他,把他翻转了身子将他压俯在案几上。
子莫的手指紧紧抠着这案几的桌沿,无力承受只能攥着这木头用指甲在上面划出道道痕迹,而几案也随他发出一阵阵的撞着地面的声响。
若不是这殿中的蜡烛终于是灭了,他这模样当真能让他羞愧地无处容身。
似是一场噩梦,在宇文邕的一次次焦灼侵入中失了魂,丢了魄,独独把这残破的身躯留在了原地。
他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场炼狱的酷刑,他便是不过心也就那么过去了。
然而眼泪簌簌地流下,让他如何才能灵魂出窍当做自己只是一具没有感觉的躯壳?
宇文邕在瓦解他的刻意防备,让他无法置身事外和无动于衷。他如此熟稔他的反应,像是故意捉弄着他,在他一寸寸的血肉里融进他的印记,放肆地击退着他的漠然和冷静。
“啊!”
被宇文邕逼得再也藏掖不住,子莫猛地喊出了声音,他楞了一下,对上黑夜里那人的眼睛,他看到了那人的得意和沉迷。
他输了。。。。。。然而他的眼泪只是在祭奠曾经惺惺相惜的赤诚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