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若不住手,这回可不是一记耳光如此简单了!”
高湛的唇一寸寸往下挪移在子莫的脖颈之上,啃噬着亲吻着如饥似渴。
萧子莫的嘴唇已被咬破了皮,尝着自个儿的血腥味声嘶力竭喊道。
高湛怔了怔,突然冷笑了一声微微抬了头,情念迷醉了他的心,染上了他的眼,眸子里皆是焚身赴火的决绝。子莫心头一惊,余下的话竟哽咽在喉头。
“这次我便不会再停手,你高长恭大可杀了我。我只有死在你手里,今后才会断了对你的念想。不然。。。。。。不死不休。。。。。。”说完,在子莫的震愕之中单手拉开了自个儿的外袍,玄色的袍子滑落了九叔的双肩,然后如同流水般长长地铺陈了在了床榻与地上。
九叔清冷薄削的嘴唇邪邪一抿,给他原本太过冰冷疏离的容貌平添了迷乱人心的惑人风骨,褪去了衣裳,他跨坐在子莫身上,漂亮的线条从高湛的肩颈一直延伸,原来被衣袍遮挡住的如画笔勾勒的身形便是展露无遗,中衣大敞着,男人居高临下只是看着子莫的脸慢慢染上惊慌失措的红晕。他似是有些满意,俯低了身子,露出了前胸后背的一大片躯体。高湛的肩背上有细细的汗珠爬在白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肌肤上,烛光摇晃,影影绰绰,九叔邪如魔魅,勾笑着,身子不安分地更加贴紧身下的那人。纤长锁骨,不禁引人再往下挪了挪视野,子莫从未想过她居然和九叔如此坦诚相见,而她,刚才还险些迷了魂般在仔细打量。
不好!萧子莫咬咬嘴唇闭紧了眼,可还没等她清醒些,高湛大手一拉,便让她觉得胸前一凉。中衣被拉开,冰凉的唇游走在子莫的胸前腹下,她大力挣脱出了自己的手,拉拽着九叔的头发,可这并不影响高湛大快朵颐的兴致。这具躯体,他想得太久,念得太久,如今能这样触碰着,亲吻着,高湛甚至希望将那人完全融入自己的血肉里,占有一分一毫,将那每寸肌肤和头发都烙印上他专属的标记。如同宣泄着自己早就盈满的念想,高湛的动作越来越痴狂,原本冰凉的唇和身体也逐渐起了高热,烫得让子莫拼命扭转着身子,想从这男人身下逃了出去。
萧子莫宁可自个儿是不清醒的,与慕容冲的那次是她情非得已。且毒已侵骨,当时脑中一片混沌,即便清醒后那桩丑事历历在目,可终究是事后才有的那种羞愧与理智。
如今不同,子莫感受着高湛的牙齿啃咬着她的肩头前胸,痛楚与莫名的异样感在翻天覆地的羞耻之中如同拉锯一样同时折磨着她所有的自尊。高湛双手游离抚摸着她渐渐渗出了汗水的肌肤,慢慢,已经如同脱缰,九叔身下那灼热坚硬之处贴着她的腿,搁着衣物在一下下如此激烈清晰地跳动着,越来越高昂。高湛已然快要控制不住,忍不住了甚至会抬着身子先在她的身上磨蹭,重重顶着,每一下,子莫都会如同被匕首捅到了要害处,害怕地眼冒金星,手心冒出了冷汗。
萧子莫已然失了先前的气势,如此荒唐的场面,叔侄两个只着寸缕在一张床上做着如此苟且的事情。萧子莫真不知道自个儿为何还不屏住了一口气息便全力打过去,将这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放肆着的男人打得奄奄一息,滚落到地上。
她不懂为何丝丝战栗之感竟如同虫子般攀爬上了她的四肢和脊梁,难道酒真能乱性?还是这具身体是她自己都不了解的冲动和易被撩拨。
高湛突然停顿了动作,猛地抬头看着身下的那人。
长恭居然有了反应?!
高湛欣喜若狂,如同无望的爱恋得到了回应。本来便是已无退路的他,像是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丝生机,也许,也许长恭也爱他?。。。。。。
高湛猛地又将唇紧紧贴在子莫的唇上,碾磨了一番后喘着气息,说道:“长恭,其实你也不全然把我当做九叔的是吗?你告诉我,是因为你我二人的叔侄关系你才拒绝我的对吗?”高湛眼神中迸发的是勃勃生机,犹如陷入绝地的野兽发出的生的渴求。
“胡说!我何曾对你有什么不伦之情!”萧子莫怒目而视,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下那物的荒谬变化,一时更加恼怒。
“是吗?不然。。。。。。这是何故?”高湛居然一下探入子莫的里裤之中,将那物紧紧握在手中。
疼痛和被碰触的感觉让子莫差点双眼发花就要惊叫出声,死命咬着嘴唇手中握紧了床榻的褥子,萧子莫眼里有什么在涌出。
没人明白她的感受。。。。。。子莫看着那张酷似高澄爹爹的脸,有什么美好珍贵的东西在分崩离析。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做回九叔叔和侄子长恭,为什么一定要把她逼迫到如此境地!九叔如此特别,音容笑貌乃至一颦一笑都像极了高澄爹爹,看着九叔,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萧子莫便觉得自个儿的爹爹还活着,于是九叔性子再冷酷桀骜,再心机深沉,子莫还是怀揣着满满的敬意,三哥三番四次说不要相信他,可是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偏离。。。。。。屡次三番以为他能放手,原来是她太过不懂这个男人的内心。她不想杀了这个疯子,她只想杀了她自己。她恨自己,做错了许多事情,承了不该承的人情,软了不该软的心,大概这对有心之人看来,便是欲拒还迎。九叔便坦荡荡表露了心意,可她却不敢毅然决然与他割袍断义,让他死了那心,终究,便是因为她知晓高湛以后会得了北齐天下便生出了投机取巧的心。
她有太多的机会疏远这个男人让事情扼杀在萌芽的襁褓里,可她犹犹豫豫拖泥带水以为不那么绝情才不至于伤人于无形。
她应该也有许多的机会,哪怕早早被二叔杀了也就不需要承九叔如此多的恩情以至于纠葛至深,到了如今已经千头万绪难说分明。
她便不该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年代,想要做得最好,想要不辜负高长恭的盛名,可结果,便是将好好的兰陵战神毁到了这般田地。。。。。。
她不想累了高府累了三哥,她希望做到爹爹生前所托的那般,其实不过就是她对高澄有愧于心,根本不是什么孝德之心。如若不是她当年如此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以为旁的人不过是与她不相牵连的一千年前的虚影,高澄对高洋或许早该有了防范。
萧子莫啊萧子莫。。。。。。你不过是活该!
子莫双眼紧闭,然后眼泪如同决堤。
她自从来了这个遥远的北齐,便从没有这样哭泣。
兰陵王不需要流泪,他流的是血,为这个激荡雄浑的时代画下浓墨重彩的英雄诗篇。
而不像她,这种时候既无心杀了高湛,更没有力气杀了自己。
子莫气息欲来欲粗重,她忽的醒悟过来运气汇聚丹田,然后真气到了下腹便倏然消散,无影无踪。萧子莫猛地睁开眼,看着那个上方的男人,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居然也对我下药?”
。。。。。。
“什么下药?我高湛可从来不做这种事情!”高湛停止了动作,双手抚摸着子莫的脸,眼泪沾湿了高湛的手,冷了他的心。
“你哭什么?你不杀我莫非是因为不能而不是不想?”九叔皱了皱眉头,眼神皆是凝霜般的寒气。
子莫不语,她咬了咬嘴唇,根本不想再说些什么。
高湛灭顶的情念因为子莫的眼泪儿而被犹如泼了凉水稍有退去。突然,他满脸惊愕地发现子莫脖颈间的那根细细的红绳子。
凤凰泪太小,而绳子又长得很,所以高湛方才根本没留心看到挂于子莫颈上,又垂落在塌子上的那块小小的玉珏。
高湛伸手捏起了那块玉,又狠狠拉断了那根悬着玉的红线,惹得子莫抽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翻来覆去拿在手中仔细看着,高湛突然目如漆夜,似有业火燃尽一切:“你是为了这块玉的主人才不愿意与我一起?”
萧子莫一惊,其实眼中的惊慌已经全然收入高湛的眼底。
第112章 做绝
“回答我!这是何人的?”高湛脸上妒意密布,似是乌云压顶,双手大力得擒着子莫的肩膀,可久久都没有等到回应。
九叔看着子莫倔强地撇着脸,任由眼泪流下她的眼,滑过脸侧,最后落入了劲窝。如同那块不知道谁相赠的玉玦,在他毫无察觉之时与长恭贴近着,肌肤相亲。高湛如同要疯魔,双手勒得青筋都根根站立,他在等着一个答案,哪怕是句谎话。可他的长恭呢?却死死盯着雕花的床梁,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视如无物,只是看着虚空中的一处。
是。。。。。。向来都是如此。
他高湛如何深情,如何苦楚,如何用尽了一切的力气,祈求他给他一点施舍和怜悯,而这自恃清高的兰陵殿下便是怎么都会漠视他。
爱,得不到回应,盼着念着似乎遥遥无期。
欲,早已经脱了控制,可他宁可苦了自己,也怕伤了心上人。
他们之间早就已经不需要这块隐隐约约的遮羞布,他说过他不容拒绝,千思万想后还是想顾全长恭的颜面。建王府,送衣裳,他做了自己想为心爱之人做的一点一滴。丝丝缕缕,点点滴滴,高湛以为自个儿可以看着长恭今后各自欢愉,但求一朝巫山云雨。可如今,他突然认清了自个儿的心,情如剧毒丝丝入骨,念已锁魂今生沉沦。他这炼狱中的孤魂,便不能让长恭如此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只字片语便轻易带过了他高湛在他生命中的匆匆数笔,他不是过客,便是玉石俱焚,长恭这颗被他亵渎了的美玉,定也会刻上深至魂魄的关于他的记忆,于他高湛,是爱,是恨,都会毕生铭记,至死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