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做得好,难怪南安城内到现在除了他们这一波,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白易没忘了在白府内的含墨与章渊二人,向两人稍稍透露了一下情况,这二人本来就觉察到白府内的异常,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大事,当下也明白白府的动静是为了哪番缘故。
“二位公子有何决定?”白易当然希望这二人能与萧锐扬一起行动了,但如果他们另有决定也不会阻拦。
含墨与章渊商议了一下,便决定与萧锐扬一同前往西隋,暂时与白府共进退,至于之后,含墨要看星羽宗那边的情形,而章渊则要少些顾虑,他本是武堂的人,参与围巢与毒云老魔勾结的夏家的行动,那是再正当不过,借口都不用找一个。
“多谢二位大力援助,白易与白府都会记得。”白易给二人抱拳弯了弯腰,坐在轮椅上没办法再行其他的礼了。
“不必,白家主客气了。”含墨回礼道,冲白易收留了吕师兄,他也愿意出把力,而且白府实力越强对师兄也越为有利城主府的动静自然也不小,但护卫森严,便是住在客院的未走的客人觉得有些不寻常,但无处打探消息。
白凤姝到现在还未接到出城的那行人的任何消息,不过也未太过担心,带走的那部分是死是活她并不在意,要是全部留在外面才更好。
白凤姝正在思索下一步要如何行动,才能让白易意识到唯有她这个胞姐才是可以依靠的,无子无女的他将来可以让自己的儿子为他养老送终,不到万不得己她不想联手其他的势力逼迫白易交出那颗水离丹,想到鹤月玫,白凤姝姣好的眉毛挑了一下,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第二日天亮,在阵内坐了一夜的林文看到困在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瘫倒了,表示心情愉快极了,对以人形陪伴了他一夜的乌霄说:“拖上一晚就可以了,我将他们放出去吧,我们也回去?”
乌霄的人形只能在外面放风,回去后肯定又要以蛇形出现,虽然他面对蛇形乌霄更自在,但觉得还是要多为乌霄考虑一下的。
乌霄起身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回吧。”
“哦?哦,知道了。”林文偷偷翻了个小白眼,赶紧收拾起丹炉和放在一旁装丹药的玉瓶,将阵法撤去,与乌霄悄悄躲在一边,听那些人重见天日后骂骂咧咧又慌里慌张地各自离去,就差捧腹大笑了,尤其是他们看到不止自己一波人,还有其他一同从南安城出来的人都在此,并且之前行动的时候还藏头缩尾,现在可都是以真貌出现的,因而一个个闹了个大红脸,也没心情继续留下来说什么。
之所以什么也不追究就匆匆离去,这些人也是想到昨日那神秘莫测的高人,能将这么多人困住一整夜的阵法,岂是轻易能拿出来的,他们不禁往那神秘人身上猜,所以哪有胆气留下来追根究底,万一惹恼了这煞星可如何是好?几条命都不够别人宰的。
林文尾随在他们后面一同回城,入城的时候也在乌霄帮助下没引人一人的注意,他倒是发现白府的人,但想到等回府后再将人召回去也不迟。
而随着这一行人的回来,南安城整座城池炸开了,不过也有几户人家提前得到了城主府暗中送来的信,不管有没有意向都不会在城主府正式公布消息前大肆宣扬。
而这几户人家也不愧是城主府与白府挑选出来的,都是可靠的且有一定拼闯精神的,没过多久就给了城主府回音,一同加入行动中。错过了这次机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壮大起来,他们肯定会后悔莫及。
“听说没有,夏家居然跟毒云老魔勾结起来,想对玄光宗下手,这下可好,惹恼了玄光宗,这夏家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听说过毒云老魔?那可真正是个能让小儿止啼的可怕人物,他作下的最大的孽就是曾将一整座城的老百姓都弄死了,哈,难怪夏家来势汹汹咄咄逼人,肯定是跟着这毒云老魔来往久了沾了他的习性,幸好幸好有玄光宗还有神秘高人,将这万恶的毒云老魔给除掉了,否则真怕他也给我们南安城来一下子,到时不知有几人能逃得出去。”
241与老百姓的后怕及庆幸相反,还留在南安城观望的一众家族势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就是派人去向刚从城外返回的人打听更加准确的消息,多少年了,没发生过如夏家这样大的家族被人颠覆的情况,所以对现状才生出一丝迟疑。
白凤姝晨练完后就去沐浴,出来后还没开口问出城的人有没有消息,就有人急急来报:“夫人不好了,族老遇袭受了重伤,刚被人抬回来。”
白凤姝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但就是一直看着的人也会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夫人不是露出沉痛的神色了么,随手抓起一件披风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形。”半路上碰到周庭锴,也接到消息匆匆赶来。
“什么?夏家?毒云老魔?确定夏家勾结的毒云老魔?毒云老魔还被不明高人杀死了?”这好心情没维持多久,白凤姝就被来报信的下人口中的情况震住了,停下脚步一声接一声地问,声音也拔高了。
报信的下人吓了一跳,抬眼见到夫人凌厉的眼神,忙低下头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再重复了一遍,这也是从送族老回来的族人七嘴八舌的消息中整理出来的,更详细的他也不清楚。
“母亲,我看他也知之不详,不如去族老那里问个明白。”周庭锴上来劝道。
“走!出大事了!竟然到现在才来汇报!派人去城里打探打探,城里是不是已经传开了,其他势力是什么反应。”白凤姝吩咐自己身边得力的人手,一边快步向族老那边走去,还未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可她此刻再没有之前的好心情了。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周庭锴见母亲的态度奇怪得很“夏家要完蛋了,我们最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临城,不,先发信通知你父亲做好准备,跟你父亲说明白这件事他会知道怎么做!”白凤姝哪里不知此刻是个好机会,如夏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是周家羡慕的对象,十个周家也未必比得上一个夏家,但夏家倾覆的危机就在眼前,她又怎会看不到其中可以图谋的利益,只是该死,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打乱了她之前的安排。
族老躺在那里半昏迷着,面如纸色,一只胳膊整个不见了,空荡荡的让人看得渗得慌。白凤姝此刻也没什么做戏的心情,族老不醒着,身边的人都是一同跟回来的,白凤姝当即将事情的轻重说明白,然后让他们将出城的遭遇完完整整地复述出来。
越听越不对劲,南安城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大人物?此前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而且关键的是,这群人居然被人生生拖了一整夜,这一个晚上可以发生许多事情,她不禁怀疑这个神秘人是不是就是南安城中某个家族的人物。
“不对!”白凤姝霍地站起来,眉目变得锋利,少了平时的那份温婉,“难怪安城主和整个城主府的举动这么奇怪,他们肯定是刚出事时就得到了消息,甚至……”
下面的话她吞了下去,甚至这几人口中的神秘高人就与城主府关系密切,安家虽然平时表现得低调得很,但安家在晋国扎根的时间并不比周家来得短,哪个生存长久的家族没点自己的倚仗和秘密,没想到安家竟然隐藏得如此深。
周庭锴是周家重点培养的嫡子,到这时候哪里还不明白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就是他想到夏家的庞大的产业,也要忍不住心跳回速,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母亲,那安城主那边要去打声招呼吗?”
白凤姝起身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边还分派事务:“让人准备雪玉雕,我们要马上启程回周家,让人准备纸和墨……不,不用了,我用传讯符通知临城做好准备,让人知会一声安城主,看安城主是否有空,本夫人有要事想与安城主商谈……”
又见儿子的问话,眉头拧了一下,“现在根本捉摸不透安家的态度,你要知道,安家的身后是大皇子,而我们……但利益关头,也不是不可以联手,大不了我与你父亲商量一下,可以在利益上多让出几分。”
她也清楚,这事绝不是周家一家能吃得下来的,得到消息的其他势力,此刻必定也跟她打着同样的主意,就看谁出手最快下手最狠抢夺先机,这一先一后其中所代表的利益差别甚大,而安城主明显早一步得到消息已经布置起来,周家只有跟安家联手才有机会抢夺先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安城主一面想做就做,白凤姝马上向外走去,并交待:“你们将族老照顾好了,等他醒来,将我刚说的话转述给族老听,相信族老分得清轻重。”明显是要将族老丟在南安城了,此刻白凤姝可没心思为这么个不是一条线上的老家伙费神,周家与其他势力有竞争,周家内部也有不同的派系斗争。
周庭锴看了眼依旧没有醒来的族老,一夜之间老了近十岁,但到底没停下他的脚步,紧跟着白凤姝而去了,热血少年,相比照顾一个可能陷害他的老者,他更愿意去参与到扩张家族势力与夏家的争斗中去,自幼所受的教育让维护家族利益的信条,融入了他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