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就去帮忙做些农活,正逢插秧,曾婆婆家只有她一人,往年她都是出钱让他人帮忙,今年冷鸩清和安漠水在了,冷鸩清便不愿让她出钱请人了。
这日辰时,吃过了早饭,冷鸩清便换上了布衣,穿上了蒲鞋。安漠水挑着两个竹筐,见冷鸩清这副模样,问道:“师尊,您要是去下田吗?”
冷鸩清点了点头,安漠水迟疑道:“今日太阳看起来有些大,您不然……”
“我没那么娇弱。”冷鸩清道。虽然这副身子是瘦弱了些,但也不是弱不禁风那样。
安漠水不再多言,乖乖的闭上了嘴。
曾婆婆不能下田,她便让王小西带着他们去田地。
出门前,她还在筐里装了些水果,一壶水,又道:“小子,十七,我在这儿先谢谢你们了。”
冷鸩清笑道:“曾婆婆,不要见怪。”
王小西虽然小,却也是识路的,两条小腿也是迈得快,冷鸩清看她蹿的那么快,连忙拉住他,怕她撞到别的忙碌的农人。
“走慢点,别小心摔了。”冷鸩清弯着腰拉住了她的小手。
王小西点了点,可下一秒,便挣脱了冷鸩清的手,又跑了出去。
冷鸩清对此也只能是无奈笑出声。
三人步行在田埂上,此时广袤无垠的田里已经遍是村民了,太阳已经是到了半空,晴空万里,温度都好适中,既不热,也不冷。
王小西突然止住了脚步,下一秒就脱掉了鞋,下到了一块田里,还朝着冷鸩清他们挥手,奶声奶气道:“哥哥!这里儿!”
她叫完了,便又转身去玩起了泥巴。
冷鸩清想去拉住她,可还是晚了一步,泥巴早已经沾满了她的衣服。
冷鸩清只得摇摇头,安漠水将竹筐放下,将秧苗丢到田中,然后便脱掉了靴子,将衣袖裤脚挽了起来,便下到了田里,恍惚中,冷鸩清好像看到他脚踝上有一根和他手腕上相同的红绳,但也没仔细看。
冷鸩清也脱掉了蒲鞋,将衣袖裤子挽起,这才下到田里。
曾婆婆家的田不大,但奈何只有安漠水和冷鸩清二人,所以速度也是有些慢。
已经是正阳值空了,太阳也是大了起来,冷鸩清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腕上的红绳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他的眸光无意间看向了安漠水。
他干活实在是利索,秧子插的是整整齐齐,横着竖着看都是一条直线上的,插的也是十分快,冷鸩清才插了一横,他就已经是插了三横了,他眸光紧紧的盯着田中,根本就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他五官姣好,十五的年纪生的有些孩子气,却也是柔和。他也是满头大汗,汗水顺着脸颊滑到了脖颈处,他起身抬手轻轻擦了擦,便又继续弯下腰忙碌起来。
冷鸩清拿出一块手帕,对着他道:“十七!”
安漠水这才把目光转向了这边,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他道:“师尊,怎么了吗?”
冷鸩清向放着竹筐的田埂处走去,边走边朝着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安漠水虽然是疑惑,但还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着去了。
冷鸩清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将水壶拿了出来,安漠水这时也是坐了过来。
冷鸩清将水壶递给他,安漠水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递给了冷鸩清。
“擦擦吧。”冷鸩清将帕子递给他。
“嗯。”安漠水接过帕子,将脸上,脖颈处的都擦了擦。
冷鸩清也真是好奇,来了五陀村这么久,安漠水天天都在做农活,晒太阳,可偏偏就是没有晒黑,反倒是更加的白里透红了。
冷鸩清也喝了一口水,又道:“歇会儿吧。”
安漠水点了点头,过了半久,又开口道:“师尊,您脸上脏了,我帮您擦擦吧。”说着,便拿着帕子帮他擦脸。
冷鸩清“嗯”了一声,估摸着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将泥巴弄到了脸上。
这时王小西也来了,她玩的满身泥巴,今天回去又要换衣服了。
冷鸩清拿了一个苹果给她,她接过苹果,也不管洗没洗,拿着便啃了起来。
冷鸩清莞尔,还好他提前都洗了。
他又拿了一个梨儿给安漠水,安漠水却挥挥手不想要。冷鸩清只以为他不渴,便没多想,自己拿着啃了起来。
休息中,冷鸩清闲着无聊,便将目光看向了别家的田。
他看完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别人家的田里,不是妇人就是男人,基本都是夫妻一家人。可唯独他和安漠水,两个男人,这种感觉可真是让他浑身不舒服。
休息完了,二人便又继续工作了。
差不多到了酉时,别人都已经收工了,他们才插完,冷鸩清弯了一天的腰,着实有些受不了了,站起身的时候太用力了,以至于都听到了骨头的“咯嘣”一声。
他扶着腰上了田埂,又四处寻着王小西,看了一会儿,才在田埂的另一头看到了她,他吼道:“丫头!回家了!”
王小西一听到他的声音,便跑了过来。
安漠水也是累,才十五岁的少年,干这么多的劳动,也确实是为难他了。
冷鸩清不能再让他累下去了,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弟子,于是他抢过了竹筐,道:“你拉住丫头,我来挑筐。”
安漠水道:“师尊,还是我来吧。”
“没事,我来,丫头,快去拉哥哥的手。”冷鸩清道,又将安漠水的靴子和自己的蒲鞋丢进竹筐中,然后挑上了肩。
王小西点了点头,蹦着上去拉住了安漠水的手,安漠水眉心一抖,但还是拉住了她的手。光着脚走在了前面,冷鸩清挑着竹筐跟在了身后。
回到了曾家,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曾婆婆早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就差他们回来了。
一见到他们回来了,便道:“累了吧。”
冷鸩清笑道:“没事。”
冷鸩清将竹筐放在了一旁,道:“婆婆,我们先去沐浴更衣。”
“去吧去吧,不过,只有一个木盆了。”曾婆婆道。
只有一个木盆了,冷鸩清转身看了看三人的衣着,都是“泥衣”了。
想了想,才道:“十七,你先去沐浴更衣吧。”
安漠水道:“师尊,您先去吧,我不急。”
冷鸩清也不听他的话,直接将他推进了房中。
三人轮着沐浴更衣后,曾家才开始吃饭,曾婆婆趁他们沐浴时又加了几个菜,搞得冷鸩清都不好意思了。
吃完了饭,冷鸩清本来想帮忙刷碗的,可曾婆婆却不让他干,直接让他回房间休息去,冷鸩清无奈,只得回房。
今天也真的是累了,他才躺下片刻,便睡得死沉死沉的了。
又再五陀村待了半个月,日子过得可谓是十分悠哉,这日早晨,冷鸩清突然收到了含心的千里传音,说是有事请他回梓清峰一趟。
冷鸩清要离开五陀村了,心中也多是不舍,对此一天都没怎么高兴,坐在门前的摇椅上迷糊了许久。
王小西和别的孩童在院里玩,还是跳方格。
冷鸩清突然想起自己曾答应过卫叶的事,便将王小西叫了过来,略微严肃的道:“丫头,我问你一件事,你是想和我走,还是待在曾婆婆这儿。”
王小西不懂,依旧是奶声奶气道:“哥哥是要走了吗?”
冷鸩清想了半久,才点头。
“哥哥为什么要走。”王小西刚才还笑嘻嘻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哥哥有事,丫头,哥哥问你,你要不要和哥哥一起走。”冷鸩清道。
王小西犹豫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虽然冷鸩清和相处得也好,但她毕竟从小便是在曾婆婆这儿长大的,与曾婆婆的感情自然也是深一些。
冷鸩清道:“丫头,那你记得,如果你以后有事,就来梓清峰找我,知道吗?”
王小西歪头道:“梓清峰是什么?”
冷鸩清哑然,他怎么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这些。
想了想,他又起身回了房,拿了他的帕子,在上面写上了三个字“梓清峰”,然后又回到了门前,塞给了王小西,道:“以后你拿着这个来便可以了。”
王小西笑了笑,又跑去玩了。
冷鸩清莞尔,眸光都忍住的带笑了,虽然他把将来寻他的方式和王小西说了,可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心,一个几岁的孩子,记性不好,整天一副迷糊样,不知道将来她能不能找到冷鸩清。
若她寻到了,那冷鸩清自然是高兴,可若是寻不到,那他便是负了对卫叶的承诺。
可无论怎么样,他都一直会把王小西当妹妹的!
这日下午,冷鸩清拉上了安漠水,二人找了一些木材,堆在了院里。
王小西又出去玩了。
安漠水看着这些木材,疑惑道:“师尊,您是要做秋千吗?”
冷鸩清点了点头,道:“给丫头做的。”
安漠水不语,师尊对那丫头可真是好啊。
冷鸩清将木桩立了起来,可他太瘦弱了,这木桩差点就砸中了他,还好安漠水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他就扁了!
冷鸩清松了口气,莞尔道:“谢了。”
安漠水帮他扶住木桩,道:“师尊不必和弟子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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