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冬骑虎难下,他迈开长腿,上了年玉琢的背。
“抓住本座的肩膀。”年玉琢无语地把耳朵上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启程。”
年教主不愧是武功高强,一个成年人坐上去仍然稳稳当当。
李冬惭愧地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骑教主的乐趣。
“年玉琢。”他捂脸说:“你爬快一点……”
“本座知道了。”年玉琢从心上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冷峻的面容顿时有了变化。
为了哄李冬吃饭,他在屋里爬两圈便爬到桌边:“容卿乖,且吃一口饭。”
“……”教主这么诚意,李冬都不好意思再闹,那还是人吗?
他在教主看不见的地方,满脸感动地吃了两口饭:“容卿吃了两口,你围着桌子爬两圈么。”这舒爽的滋味是怎么回事~
“行。”年玉琢说。
区区围着饭桌爬两圈算甚,想当年他在雁荡山与人决斗,不慎掉落山涧,从水中挣扎出来时元气尽失。
却一口气徒手爬上山崖,未曾退缩。
当上教主之后,那样的日子已然离他远去,只是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记忆。
李冬懒着一直去够那碗饭,他直接把碗端在手上,一边吧唧嘴,一边指挥年玉琢往哪里爬。
“驾~”李冬夹了一下腿。
“……”教主膝盖一软,险些变成软脚马。
“坏马马。”李冬说:“快跑。”
“你别忘了吃饭……”年玉琢叮嘱道,他满头薄汗地在宽敞的地毯上爬过。
“教主。”花三娘推开门,性格素来大大咧咧的她,一向不怎么惧怕教主的煞气。
因此整个玄阴教上下,唯有她敢推啸风殿的门。
但是这一次,她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滚!”年玉琢朝门口低喝了一声。
“教主……”花三娘的下巴掉到地上:“你你你……”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简直有一种想尖叫的冲动:这不是真的!
“漂亮姐姐。”李冬咬着勺子,朝她挥了挥嫩爪子。
“……”花三娘的心咔嚓咔嚓地碎裂,原来教主不是不懂情爱,只是柔情给了别人。
“还不滚?”年玉琢扬起手,似乎花三娘再不滚他就要出手。
“是……三娘告退。”花三娘咬着牙一拱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位姑娘是原著中的魔教右护法花三娘,从始至终喜欢着年玉琢,是个侠骨柔肠的女子。
李冬看书的时候并不讨厌花三娘,相反还希望年玉琢跟花三娘在一起,至少好过被渣攻糟蹋。
“玉玉。”他嘟囔:“我吃完了。”
年玉琢看着空空的碗,内心一阵柔软:“再添一碗。”
第二碗饭被哄着吃得精光,李冬心想,就当是回馈教主的牺牲。
“再吃一碗。”年玉琢说。
“@¥%#……¥”
中药里面有让人犯困的成分,李冬吃了药,脑子昏昏沉沉。
他隐约记得自己被年玉琢洗了一遍,然后送上床:“容卿……”教主的靡靡之音在耳畔掠过,声音好听是好听,但是内容未免太过惊悚:“等你伤愈之时……”
具体说了什么李冬不记得,只记得屁股被捏了一下。
卧槽,差点睡中惊坐起,但是很困很困,没能坐起来。
清风道观,半夜三更。
紫霄派的弟子联合清风观的弟子,所有人全力以赴地找了半宿,连苏令崖的衣角都没找到。
“看来是没有结果了。”张君洛叹了口气:“熹微道长,我们回去吧,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张少侠勿要担心。”熹微道长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定令师弟只是临时有事离开。”
“但愿如此。”张君洛说。
“道观周围并无猛兽,”熹微道长一一排除:“也少有外人踏足,因此令师弟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多谢道长开解。”张君洛再次拱手:“此事多有劳烦,君洛惭愧。”
“张少侠多虑了。”熹微道长的话渐行渐远。
回到道观,张君洛连夜修书一封,飞鸽传信,往紫霄派告知掌门王牧心,也就是他和苏令崖的师傅:“师傅,三师弟于清风观失踪。”
王牧心素来疼爱长得乖的苏令崖,接到信时,脸色大变:“令崖!”
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
“谁的信?”师娘即见秋走近。
“是君洛。”王牧心叹了口气:“他说令崖失踪了。”
“啊?”即见秋震惊。
震惊过后,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大早上地,李冬已经醒了。
一觉醒来看见还是古香古色的环境,他有些恍恍惚惚。
但是三秒钟过后,意识迅速回笼。
“饿!”李冬马上抬起脚大脚踹身边的男主受:“玉玉——”
李冬睁开眼的时候年玉琢早已经醒了:“……”他望着嗷嗷待哺的心上人,又开始了心累的感觉:“暗卫。”
“教主。”今天轮值的还是川柏。
“传膳。”年玉琢说。
“是。”川柏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发誓昨天和今天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玄幻的两天。
在教主的悉心伺候之下,李冬起床穿衣服√嘘嘘√洗脸刷牙√吃早餐√
吃药X
“今天不想吃臭臭。”李冬趴在桌面上,手指偷偷去够果盘上的枣子。
本来差一点就拿到了!但是坏心的教主竟然端走了整个果盘,整个!
“喝药。”年玉琢说:“不喝药你就别想吃果子。”
李冬赶紧站起来趴到放果盘那一边:“那我先吃一个果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把枣:“傻玉玉,我骗你的。”
“你……”年玉琢望着拔腿就跑的心上人,心想,以本座的轻功,这世上还有何人能逃过追击:“……”可是面对心智只有区区几岁的心上人,他甘愿装傻:“本座来追你了。”
李冬停在门口:“来呀,快来追我。”
“你给本座小心着点跑。”年玉琢担心死了,直接飞上去打横抱起李冬:“不吃臭臭,就带你去芙蕖院扎针。”
“不要扎针。”李冬嘟起嘴,同时记起来自己手里还有几颗枣,赶紧先吃一颗。
“……”年玉琢抱着他往芙蕖院走。
“玉玉吃。”李冬给教主塞了一颗甜枣儿。
年玉琢面无表情地用嘴接着,唇瓣碰了一下那两根嫩葱似的手指。
周围一干侍卫与暗卫,不知他们内心作何感想,只是看到表面上一片目不斜视,贼鸡儿安静。
“玉玉,”李冬的爪子搁在教主的脸上:“你长得真好看。”
“……”年玉琢忍受着那只刚吃过枣子黏黏腻腻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抠来抠去。
“啊~呜。”李冬咬这一口不是为了伤害教主,他大概只是为了糊教主一脸口水。
“啪啪!”年玉琢往他臀尖上毫不留情地扇了两巴掌:“不许扁嘴,不许哭,不许把口水糊在本座的衣领上。”以及咬牙切齿:“快把你手上被你抓破的枣子扔掉……”
作者有话要说:
年玉琢:本座要疯了!
第73章 年玉琢④大魔头的心肝儿
年玉琢十一岁家逢变故, 十八岁当上玄阴教堂主,二十岁当上左护法, 这辈子不曾遇到过棘手的对象。
左不过是难分高下,一时困顿,待有了喘息之机,杀意再起。
十五岁那年阴差阳错, 在魔教的后山捡了别人正在训练的鸽子。
那时候年玉琢又累又饿,还是教众的他因做错事被堂主责罚。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想吃了那只鸽子, 但是他没有,因为信上的内容吸引了他。
经过再三思考,年玉琢用火炭在纸张背面回了几个字, 然后把信鸽放走。
这些李冬都知道,虽然距离看过那本书已经过去了很久, 可是他记得,有一个命运悲惨, 性格阴郁的少年,曾在魔教的后山饥肠辘辘, 等一只鸽子的临幸。
难以想象在经过多次变故的打击之后, 有些愤世嫉俗的男主受,竟然会玩漂流瓶这种操作。
但是没有漂流瓶, 就没有后来的故事。
“为何沉默不语?”年玉琢说:“难道本座说你几句, 你就毛躁了?”
李冬不说话,他盯着自己的‘小手’生闷气。
就是这只娇气的手,刚才被教主扇了两下, 还有屁股。
转眼就到了芙蕖院。
“教主”万木春一揖作罢,上前来逗一逗李冬:“容卿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他那张老脸笑得像一朵菊花。
“臭臭。”李冬一见了他就扭着头,拼命地往年玉琢的衣襟里钻:“呜呜呜,玉玉不扎针。”为了讨好年玉琢,他还在年玉琢的脸上吧唧了一嘴。
“哈哈哈。”年玉琢大笑,他心想着,容卿虽然心智倒退,可是仍然看得出来,应是个性格机敏活泼之人。
万木春站在旁侧一愣,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教主开怀大笑,那根本是不存在的事情。
可是眼下抱着这位容卿公子,教主却笑得那样开怀。
“不行。”年玉琢说:“针还是要扎。”他抱着李冬进了屋,动作非常温柔小心,生怕弄疼了李冬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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