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凡但笑不语。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独孤千雅琢磨着这句话,箫韶九成,不就是萧九成了,凤凰来仪,难道,萧九成还能成为皇后,想到这里,独孤千雅骇然大惊,马上转头看向张道凡,见到张道凡意味深长的表情,更是肯定的这个想法。自己重新回到十七岁的现在,誓要阻止了李君灏成为皇帝,难道李君灏还能当上皇帝吗?难道自己无法改变命运吗?
萧九成看向独孤千雅,之间独孤千雅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她还以为独孤千雅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不适,不免有些担心,不过她很快注意到独孤千雅背后的吴王世子李君灏正在看自己,眼里似有深情。她不知道李君灏什么时候来的,显然是提早到的,不过她赶紧避开李君灏的视线,说来以前对李君灏情意没有不讨厌也不喜欢,可是此刻,她莫名的觉得烦躁。此刻,她更有型
“千雅姐姐,你身体是否不适?”萧九成关切的问道,并过去伸手扶着独孤千雅的手臂。
“我没事。”独孤千雅推开萧九成,她不喜欢萧九成碰自己。
萧九成被推开之后,心里有些失落,以前独孤千雅眼里是看不到自己,可是现在,她怎么感觉独孤千雅是有些讨厌自己的呢?好像就是前天探病之后,她就觉得独孤千雅似乎变得很不一样,让自己熟悉又陌生。
李君灏见萧九成避开自己视线,以为那是女儿家的羞涩,不过这并没有阻止他朝萧九成他们走过来。
独孤千雅也想到今天这么快就和李君灏碰面了,上一世自己差点坠马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李君灏,没想到这一世,竟提早了这么久。只是突如其来的提早碰面,让独孤千雅没有防备,她看着李君灏,现在十九岁的李君灏,兰枝玉树般挺拔秀雅,和前一世初见的时一模一样,难怪上一世自己会对这样的男人一见倾心,可这一世,她只想用匕首亲手刺进这个男人的胸膛。
独孤千雅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是她看的专注,只是落到别人眼里,总让人联想男女之间的情愫。
李君灏本来注意力在萧九成身上,感觉有人注目,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极漂亮的女子,视线露骨,让他有些不喜,他向来都知自己外表很受姑娘家喜欢,但是这般不含蓄的女子,还是少见。
这一幕落在萧九成眼里,她心中一惊,独孤千雅从未这般看过男子,她在想,若不是独孤千雅对李君灏一见倾心,这种猜测让萧九成心惊,一时间,萧九成内心五味掺杂,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第7章
“萧小姐,贫道告辞。”张道凡就在这时候向萧九成辞别。
“老太君的寿宴还未开始,何不参加完寿宴再行离去?”萧九成极力挽留张道凡。
“寿包已吃,已沾老太君喜气,足矣,又听了萧小姐一曲,已算意外之喜,缘起缘灭,不必强留。”张道凡说完就往外走。
“那九成送道长出去。”萧九成也虽然和张道凡相处也不到两个时辰,但是也感觉到作为修道之人的张道凡与常人不同,性格怪异,她也就只能送张道凡出府。
虽然萧九成心里是不想留李君灏和独孤千雅独处,但是为了尽礼数还是不得不亲自送张道凡出付。
萧九成去送张到处,李君灏看向独孤千雅,此女气势非凡,显然家世显赫,若不主动大招,不免有些失礼。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李君灏问道,虽然初见自己,女子看自己的视线太过露骨,但是后面他总觉眼前女子似乎认识自己一般。
“独孤千雅。”独孤千雅虽然初见李君灏的时候有些失态,不过现在早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语气淡淡的回答道。
“可是八大柱国将军,独孤将军的爱女?”虽说是八大柱国将军,但是实力早就分化了,其中以独孤晋的势力最为强健,旗下的独孤军精兵悍将,战力非凡,对外征战常胜不败,渐渐的聚拢了朝廷三分之一的兵力。这样的独孤军,把常年骚扰威胁中原的匈奴打残之后,皇上自然也会有所忌惮。虽说独孤晋,无逆反之心,君臣和谐的,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对皇上来说,已经是如芒在背的感觉,但是偏偏又不敢妄动去拔,就怕独孤晋狗急跳墙,只能安抚。当年皇上嫁阳城公主给独孤晋,就是为了拉拢独孤晋,不过确实有成效。独孤晋和阳城公主夫妻情深,众所周知,独孤晋接受的封地以军功来说,实在不匹配,小而贫瘠,只是近十几年经营,才有所改善。听闻,独孤晋和阳城所生嫡女独孤千雅,被独孤晋视若掌上明珠,原来眼前这个女子就是独孤千雅。
“家父确实是独孤晋。”独孤千雅点头,说来当年李君灏对付独孤家,也是等父亲去世之后了,独孤家势力大减,弟弟独孤诚威望能力皆不如父亲后,也才让李君灏有机可乘,偏偏自己那时候,明明感觉不对,却还傻傻的相信李君灏只是在削减独孤家势力,不会对付独孤家这种鬼话,想到这里独孤千雅都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若不是自己当年犯蠢,独孤家也不至于后来无力反抗,任人宰割。
“虎父无犬女 ,独孤小姐也是风采过人。”冲着独孤千雅是独孤晋的爱女,李君灏也得对独孤千雅礼遇万分,虽然内心对独孤千雅有着本能的反感,大概是将门之后,独孤千雅和一般女子相比少了些温婉,看起来气势逼人,而且似乎心思阴沉,虽然独孤千雅容貌艳丽,可以说是世间少见的绝色,容貌不在萧九成之下,但是李君灏不喜独孤千雅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气质。
独孤千雅对李君灏的称赞但笑不语。
萧九成送完张道凡,身边的侍女小锦和父亲太君禀报之后,便马上回来,远远处,也不知李君灏对独孤千雅说了什么,便见独孤千雅朝李君灏笑,心里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来得太明显,她还以是因为李君灏,毕竟曾经对自己表示倾心的女子,下一刻去逗弄别的女子,总让人觉得轻浮和生厌。没错,这一刻,原本对李君灏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的萧九成,觉得李君灏让人生厌。
“在聊什么呢?”萧九成过来,语气温雅笑着的问道,萧九成是一个很会藏情绪的人,虽然此刻心情很不好,但是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让人感觉春风和煦一般。
“没什么,一年不见,九成的琴艺越发好了。”显然李君灏就是吃萧九成这一套,和独孤千雅对比之后,李君灏越发的喜爱萧九成,所以萧九成一出现,李君灏的心思都在萧九成身上。
萧九成那人畜无害,温雅和煦的笑容,在独孤千雅的这完全免疫,她只见李君灏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萧九成,她就奇怪了,自己上辈子是瞎了么,这都看不出来。此刻,在独孤千雅看来,眼前的萧九成和李君灏非自己最厌恶的人莫属不可,心里恩不得把这对狗男女浸猪笼沉塘,看到这两个人,特别想到张道凡说萧九成还会成为皇后的预言,她心情都糟糕到不行,却还得虚应这两个人。
萧九成善于察言观色,至少她对独孤千雅的情绪很上心的,刚才离的远,只见独孤千雅在笑,却感受不到独孤千雅的情绪,不像现在,她明显感觉独孤千雅本来就有那么一点点不喜的情绪在慢慢扩大,她还以为独孤千雅是因为自己回来打扰了她和李君灏独处。这般想来,萧九成心里闪过一丝的黯然。她明知道千雅不喜自己在这里打扰她和李君灏独处,但是她却还要留在这里,不愿意让他们继续独处。
就在这时候,萧艺璇出现了,带着其他府上的小姐公子们一起出现了。
“你们在这里,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打算去后院骑射,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萧艺璇问道,她带来的其他的公子小姐们从十四五岁到十八九岁都有,正是少年心性的时候,又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本朝崇武之风甚浓,不管男女,皆会骑马,离开宴还有一个时辰,少年郎们有些待不住,便想在喜爱的女孩子们面前露上一两手。
“千雅姐姐要不要去?”萧九成首先问独孤千雅了,她本来觉得都傍晚了,眼见都开席了,怕误了时辰,但是她决定还是先问一下千雅看看。
“去呗。”独孤千雅随口说道,上一世自己刚来了,参加了骑射,后面才遇到李君灏,自己提早来了,提早遇到了李君灏,就不知道那一场马匹失控,还会不会发生,突然她心生一计,自己不骑那批马,让萧九成去骑好了。
“那就一起去吧。”萧九成见独孤千雅似乎十分有兴致,也不好扫兴,便也同意了。
李君灏自然也欣然同意,他也想在萧九成面前露上一手。
第8章
萧家虽然世代尽出文官,因为崇武之风盛行,所以府中也养了十多匹的骏马。
各个世家的公子小姐们,皆去挑府中的骏马,男女分组,男子比骑射,女子单纯比骑术,让女子先比,男子围观。
独孤千雅在本城家世最为显赫,有惯例,凡是做什么,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让独孤千雅先选,上一世,独孤千雅到废后之前,无一不是用最好的,这一世才发现,自己样样都争第一,次次都是最先挑,把挑剩的给别人,不遭人怨恨才奇怪,以致自己被废之后,后宫中人人争着落井下石。最后还是新后的萧九成一条禁令,不许任何人探望,看似惩戒的法令,事实却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独孤千雅都看不上萧九成这种善意,她的骄傲从未被那些只会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人击败过,那些人算是什么,她独孤千雅从未放在眼里。有资格嘲笑她的,就只有萧九成和李君灏,在她看来,萧九成的善意不过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一种怜悯,她独孤千雅才不需要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