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系统里抽离出来,周余睁开眼睛,小幅度地将脑袋转向段戎的方向。油灯已灭,他其实只能借着月色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周余却丝毫不介意,他眼下心情很好,就算浑身伤痛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在这种感情促使之下,周余很想伸手碰碰段戎,却又担心自己把他弄醒,最后只好小心翼翼动了动被段戎握在手心的手指,在男人干燥温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周余心满意足,段戎却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朝着他这边靠了过来。
“阿余,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错,即便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触碰,依然让段戎给察觉到了。
周余眨巴下眼睛,心里猛地生出一股干坏事被抓到的羞窘,他张了张嘴,在脑子里飞快地组合说词,还没想好呢,就听到段戎用一种了然的语气问他:“是要小解吗?”
周余:“……”
这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因为对方的这一提醒,周余真的感觉到自己腹部以下汇聚了一股绵绵的尿意。
他垂下目光,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段戎嘴角溢出一声轻笑,他摸了摸少年的脸,语气带着宠溺:“傻阿余,在我面前,无需不好意思。”
周余瞪圆了眼睛,实在没想明白怎么就无需不好意思了?就是因为在他面前,才更加不好意思好吗!
没想到段戎带着笑意地又补了一句:“白日里给你擦洗身体和上药,都已经被我看光了。”
周余:“……”
无话可说,请把他当做一条死鱼。
段戎下床走到少年这边,掀起被子伸手将他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察觉到对方身体绷的紧紧的,段戎眼里顿时又闪过一抹笑意:“阿余,害羞了?”
周余不做声,耳朵却暗戳戳地变红了。
见他如此,段戎更加想要逗逗他,他真诚地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被调戏了的周余终于不再装死鱼,他决定要反调戏回去,于是幽幽地说道:“怎么负责?我只接受以身相许。”
段戎呼吸一顿,扣在少年腿上的手倏然收紧,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用低沉了两分的声音说道:“那就以身相许。”
明明是玩闹的话语,在说出口的瞬间,彼此心里却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因为无论是段戎还是周余都很清楚,这就是自己内心深处想要从对方嘴里听到的话。
从屋子里出来,守在门外的金毛和大哥他们一下子都围了过来,冲着两人狂摇尾巴,嘴里小声而又亲昵的哼叫着,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互撩。
周余知道它们担心自己,趴在段戎肩膀上冲它们挥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金毛他们依然跟着两人,周余不想让它们围观自己尿尿,于是命令道:“不准跟过来。”
出自系统的宠物们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乖乖地停了下来,不再上前。
段戎抱着人来到屋子后面,把人放下来,少年受伤的腿不能着地,只好单脚站立,段戎怕他摔倒就扶着他的肩膀。周余虽然不好意思,却也只能尽量让自己无视后面的人,低头去拉下裤头,放出自己的小兄弟。
夜风微凉,咋一冒头的小小鱼抖了抖,疲软的不肯抬头。周余酝酿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别人在场的原因,他汇聚的尿意始终就是释放不出来。
三更半夜,他遛着鸟,露着腚,被一泡尿意给彻底的难住了。
第18章
气氛有点诡异,扶着自己小兄弟的周余尴尬的不行。
奈何越是急,他就越是尿不出来。
半晌之后,周余放弃了,不尿了。他自暴自弃地伸手去扯裤子,想把自己不听话的小兄弟重新塞回裤兜里。这时肩膀上忽然一重,一抹熟悉的气息贴近他脸颊。
“我来帮你。”段戎下巴抵住少年肩膀,从背后将人拢进怀里,一手往下圈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接过他的先前的工作,握住了那根青涩又任性的小东西。
周余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人握住了软勒,腰身顿时一软,如果不是有男人圈着,恐怕站都站不稳。从来没被人碰过的地方,此时接触到陌生的触感,仿佛一股细微的电流让他的大脑皮层感觉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快-感。
周余呼吸乱了两分:“……段、段戎。”
“嘘,站稳了,”段戎在他耳边说,男性的气息清冽好闻,铺天盖地地钻入周余的身体,“慢慢来,不要急。”
周余有羞耻又舒服,身体下意识照着对方的话静下心来。
段戎的手指慢慢张开,修长的指腹往下摸到两边的滚圆蛋蛋,不带狎昵地揉了揉。
周余哼了哼,脑子变得有些迷糊,感觉到在自己手里不听话的小兄弟在段戎手里却慢慢有了反应,一股急需释放的尿意自下往上袭来,熟门熟路地找到出口排放了出去。
绵绵的水声持续了有一会儿,收住时还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这才重新疲软下去。
“好了。”段戎帮少年拉上裤子,重新抱起。
自觉已经没脸见人的周余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把脸埋入男人胸膛,被放回床上后也没有睁开过眼睛,再度催眠自己是一条死鱼。
把对方这一连串反应都收入眼底的段戎勾起嘴角,等少年睡着了以后,倾身上前在他嘴角边亲了一口,他的阿余,简直太可爱了。
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伤,而段戎巨细无遗地照顾自己,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绝对不止这一个晚上,而是会有很多很多个晚上。
不管怎么说,让人心不静的第一个夜晚总算过去了。
翌日一大早,段斐带着妹妹过来给周余做饭,少年的屋子灶房里一应俱全,比他们家那个要好使很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段二少忽然很嫌弃自家那个破灶房,决定在周余家里开火。
段小羽帮不上什么忙,段斐也不需要她帮什么忙,便让她在少年院子里玩。
小姑娘目光在院子里悠闲玩耍的小鸡和懒洋洋的金毛之间转悠了一圈,抬头小声道:“二哥,我想和狗狗玩,可以吗?”
段斐说:“可以,但是小羽要小声点,不能把你小鱼哥哥吵醒,知道吗?”
段小羽更加小声地说:“我知道了。”
兄妹俩动作都很轻,却还是吵醒了警觉的段戎,他轻轻侧头看了眼另一边的周余,见他依然熟睡着,脸上被暖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模样乖的不行。
段戎目光移到少年的额头,手指轻轻抚开落下来的发丝,被撞破皮的地方上过药经过一晚上的时间,红肿消退了不少,有了结痂的趋势,明显在好转。他又悄无声息地查看了一遍周余的左脚,见脚腕处虽然还肿着,但比昨日也已经好了不少。
男人放下心来。
从屋子里出来,段戎用冷水洗漱完,走到妹妹跟前问了声:“小羽,洗漱了吗?”
小姑娘表情纠结起来:“不曾,等二哥烧点热水。”
段家兄弟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在家里时有热水就用热水,现下便直接用冷水洗漱,但两人对唯一的妹妹却都选择了娇养,无论是在家里还是逃难,都不曾委屈过她,早晚必然是给她烧热水洗脸洗脚。
段戎在妹妹头顶摸了摸,轻声道:“嗯,那你先玩会儿,大哥去挑水。”
段家小妹妹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嘱咐道:“大哥小心点。”
挑水就在溪边,不远。段戎之前帮着周余挑过好几回,已经十分熟练。
少年家里就两口水缸,一口在灶房里,供主人家烧饭烧水用;一口在院子里,用来洗手浇菜以及给宠物们吃用,大概挑五趟就可以装满两口水缸。
等段戎挑完水回来,段斐也已经把水烧热了,端了一盆出来给妹妹洗脸用。
段戎说:“给阿余也备点儿热水,等他醒来用。”
段斐应了一声:“知道。”
两人刚说完,段戎便听到屋子里的人醒了,他大步走了过去。
床上,周余已经坐了起来,只是正披散着一头长发两眼迷蒙散发着水雾,眉头皱起像是还没清醒过来,额头上一撮呆毛翘起。
见到段戎进来,他下意识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刚刚坐起来碰到伤腿了,好疼。”
段戎听了也是心疼的不行,急忙上前:“我看看。”
好在应该只是轻轻碰到了一下,不严重,只是痛肯定是免不了,于是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段戎轻轻地对着伤处吹了两口气:“有没有好点?”
周余眨眨眼睛,瞳眸里面水雾消散,脑子渐渐清醒,嘴里嗯道:“好多了。”
段戎伸手帮少年拿掉几根粘在嘴角边的发丝,问道:“起床吗?”
周余点头:“要起的。”
随后就被段戎抱起坐在他的腿上,重新上药,再一件一件给他穿衣。
后知后觉的周余差点以为自己不仅腿残,而是手也残了。转念一想到照顾自己的这个人是段戎,他瞬间就坦然了,心想就当自己手也残了吧,反正他是挺喜欢被对方如此温柔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