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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娇里娇气 (抹茶啊)


  谢让清的眉头一动,他自然也是记得的。小凤凰走路都走得不是太稳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谢让清把人抱了满怀,小家伙趴在他的肩上哼唧着说:“我可是凤凰,你得把我当成宝贝来疼。”
  就算他不是凤凰,谢让清也会把他放在心尖上宠爱,只是他没有长大的时候是小宝贝,长大了也是谢让清的大宝贝,唯一的区别只是小宝贝有小宝贝的疼法,大宝贝又有大宝贝的疼法。
  谢让清的眉眼里的冷淡融成一片,深黑的眼瞳也沾上了几分笑意,他缓声道:“那是我的小凤凰。”
  ——无论是怎样的鹤岁,娇气的、任性的、爱哭的、听话的,纵使是缺点,在谢让清的眼中只会一并归纳为“可爱”这两个字。谢让清爱他的无理取闹,爱他拧着眉痛呼,也爱他哭红了鼻尖要自己抱,更爱他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安睡时的毫无防备。
  只因是他。
  许秋客这一趟过来本来是为了与谢让清商讨怎么让鹤岁躲过天劫,毕竟当初给鹤岁喂错了月浆的人是他,许秋客再怎么不靠谱,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愧疚的,谁知道谢让清早就有了他的打算,许秋客便不再多留,只同谢让清说了几句话便自行离去。
  谢让清回屋陪着鹤岁躺下。
  鹤岁向来缠谢让清都缠得紧,谢让清才躺下,他就抱着被子蹭了过来。鹤岁枕着谢让清的肩,又用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摆,咕咕哝哝地说梦话:“再也不要长大了,长大、长大……”
  谢让清一手环住他的腰,把鹤岁拉进自己的怀里,鹤岁接着说他的梦话:“长大会屁股疼。”
  完全不记得舒服得直哼唧的人是谁。
  接下来的几天,谢让清没有再哄着鹤岁和自己双修了。他倒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棋盘那里下棋,而鹤岁则坐在对面往自己的嘴里一颗又一颗地塞蜜饯,手痒起来了再时不时地偷挪几颗棋子,结果挪着挪着手腕就被抓住,谢让清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
  鹤岁连忙缩回手,“你不许乱亲。”
  谢让清没有搭腔,夹在指间的棋子正欲落下,一道炸雷却轰然响起,远天不再是往日灰蒙蒙的一片,滚滚黑云似敌军压境,接二连三的雷鸣响彻天际,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天劫来了。


第110章 我见青山12
  鹤岁吓得手里的蜜饯都没拿稳, 还顺带把装在小碟里的零嘴一并打翻,骨碌碌地滚了一地。不过鹤岁没有理会滚落在地上的蜜饯和瓜子,他的好奇心发作, 蹬蹬蹬地跑到窗边往外面张望, 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三清山会打雷?”
  谢让清起身,没有搭腔, 他缓步走至鹤岁的身边,莹白如玉的手伸出来捂住鹤岁的额头。谢让清抬手的动作看似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然而他却在不动声色地将灵力输入鹤岁的体内, “这是天劫。”
  “天劫?”鹤岁歪着脑袋,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是自己的天劫,于是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眸,幸灾乐祸地说:“这么大的雷, 劈下来肯定很疼,太倒霉了。”
  谢让清的眉梢微抬,倒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将大开着的朱窗掩住, 而后嗓音平稳道:“你玩了这么多天,该修炼了。”
  “才不多,一个月都没到。”鹤岁既不乐意自己老老实实地修炼, 也不乐意跟谢让清一起双修,他一听谢让清这样说,一张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鹤岁忙不迭地揪住谢让清的衣袖,讨价还价道:“我明天再修炼好不好?”
  “明天再修炼?”谢让清垂下眼眸扫了鹤岁一眼, 似笑非笑地问道:“不想修炼是为了偷懒,还是你更想与我一起双修?我记得上一回你说……”
  鹤岁连谢让清的下文都没有听完就连忙捂住他的唇,上一回怎么样,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而且鹤岁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当时被谢让清欺负得有多么厉害,哭哭啼啼的什么都肯说。鹤岁红着脸摇头,“不要修炼,也不要双、双修。”
  谢让清却没有这么好说话,他把手放到鹤岁的腰际,掌心是要将人烫着的温度,“既然不想修炼,那么我们就双修。”
  鹤岁差点都要蹦起来了,他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没有说过我不想修炼,我只是现在不想修炼而已。”鹤岁越是往下说,声音就变得越小,他瞟了一眼谢让清,又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是那么充分的理由,“我的蜜饯没有吃完。”
  谢让清抬起黑沉沉的眼眸望着他,“乖。”
  鹤岁不甘心地挣扎,“为什么不可以明天?”
  谢让清没有答话,他的眉眼清朗,眼角眉梢冷得一如沾上了三清山融不开的雪花,清冷而寡淡。也许是谢让清眼底的专注与认真,也许是谢让清过于幽深的眼神,没过多久,鹤岁扁了扁嘴巴 ,蔫了吧唧地妥协道:“……好吧。”
  其实鹤岁从来都不把修炼放在心上,他也对九天没有一丁点的向往,即使顾十三总是凑在鹤岁的身边说九天的仙娥有多么出尘,她们以云霞为裙裾,以月华点妆,一颦一笑都占尽风流,亦或是掀开风帘翠幕,仙宫琼楼一如珠玉嵌成,鹤岁也兴致缺缺。
  对他来说,只有谢让清和零嘴是最重要的。
  不过既然谢让清让鹤岁修炼,鹤岁就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始修炼。
  他之前在凤栖山因为背不出口诀,还完完整整地把口诀从头到尾抄过不少遍,所以这会儿鹤岁已经能够把口诀背到滚瓜烂熟的地步,再也不会磕磕绊绊,自己胡编乱造了:“……心本无形,因境而有,苟不制六根,欲安其心,未可得也。”
  鹤岁每念出一个字,外面的天色就暗上几分,轰隆隆的雷鸣一声大过一声,可鹤岁仍旧无知无觉地背着口诀,他只知道他体内的灵气难得乖乖地听从使唤,一同往元丹那里涌去,却不知道他幸灾乐祸的天劫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那个即将要渡劫的人就是自己。
  谢让清紧盯着鹤岁,在他确定并无大碍后,这才将千金骨与花间集放入化玉阵的阵眼里。他捻诀将灵力注入司命镜,古朴的镜身显出纵横交错的白线,这些白线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是世间万物生来既定的轨迹。
  谢让清没有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一颗血珠被掸入镜中,下一秒,谢让清就感应到属于鹤岁的轨迹——那是一根隐于一隅,几欲彻断开的白线。
  “轰隆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入镜中,惊雷也在此刻陡然炸开。谢让清面色如常地抚上白线,他阖上眼眸,再度捻诀,不肖片刻便抹去了白线与鹤岁的联系,转而将自己的神魂附着于此。
  完成这一切的谢让清抬起眸,他的余光扫过鹤岁的脸,眸色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才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内,直至挺拔的身姿融入三清山的皑皑白雪,再看不见。
  然而鹤岁却不期而然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谢让清?”
  鹤岁背口诀真的只是背口诀,根本就没有入定。他背累了想偷懒,正要偷瞄一下谢让清在做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人。鹤岁跳下床跑来跑去,他问系统:“谢让清在哪里?”
  系统这个时候倒挺配合的,它没有跟鹤岁卖关子,“三清池。”
  鹤岁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抱怨道:“他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谢让清是怕天道降下来的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会把你吓着了。”系统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谢让清刻意瞒着鹤岁的,它说得很是干脆,“本来要渡劫的那个倒霉蛋就是你,人家别人十道天雷就够了,你得足足降下七七四十九道,完了还不能成仙。谢让清舍不得你疼一下,给你改了命。”
  系统怕鹤岁听不懂,又补充道:“天道把谢让清误认成你,你现在赶过去,还能再见他一面。”
  鹤岁有点懵,系统故意夸大其词,催促他说:“你再磨蹭一会儿,没准以后连谢让清的一面都见不上了。”
  鹤岁终于反应过来了,光着脚往外跑。
  而谢让清那边,一道又一道的天雷穿破虚空,照亮大半昏暗的天际,却不过须臾。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让清皱着眉拭去唇边的血迹,再承下最后一道雷劫,他便可以舍去这凡胎,代替鹤岁消失于三界,不留灰烬。
  谢让清本就做此打算,只是他漫不经心的一瞥,倏然对上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瞳。
  跑过来的鹤岁揉了揉眼睛,他隔得老远就看见谢让清被天雷击中了好几下。鹤岁吸着鼻子说:“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他刚才跑得太急,一整张小脸都是红扑扑的。鹤岁说完这句话就连忙抿住了嘴巴,他生怕眼泪会掉下来,可是即使这样,无论是发红的鼻尖儿还是湿漉漉的眼瞳,都让鹤岁看起来是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模样。
  “不要哭。”
  谢让清正欲开口哄人,又是一道天雷向他击来。鹤岁指责归指责,他看见这道天雷以后还是下意识地扑向谢让清,想为他挡住,但是鹤岁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寻常渡劫只有十道天雷,可是这样都有不少人受不住,更别提这么多道天雷降下来该有多疼。鹤岁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他想钻进谢让清的怀里,可是又怕压到谢让清的伤处,只好抽泣着问谢让清:“是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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