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对着穆五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不睡觉都闹腾什么的啊!”
“很晚吗?”穆五看了看天色,刚刚吃过晚饭的时辰,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没有休息吧!穆五很奇怪。
沈凌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跟你去看看,反正我也回不去房间。”
穆五闻言十分惊讶,他可知道韩实是个多么听沈凌话的人,“你居然能被韩实赶出房间?你干了什么?!”
“夫夫间的事情用你操心吗?”沈凌挑挑眉。
穆五注意到沈凌脖子上的一块红痕,严肃认真的道:“你脖子怎么红了一块?摔着了?怎么摔到脖子的?”
沈凌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脖子,才意识到穆五说的是什么,骄傲的扬着下巴,“不懂了吧!你还小啊!”沈凌走过去,抬手拍了拍穆五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然后转身进了东厢房,把被子扔到床上,才穿好外套走出来。
穆五站在门口翻了个白眼,沈凌果然就是一流氓,他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他就是装而已。他还没有成亲,有些事情不能做出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当然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才好。不过穆五还是在心底默默的磨牙,有什么好炫耀的,早晚他也会成亲的,想到穆三公子像是韩实一样乖乖巧巧的叫夫君的模样,穆五低下头默默的握了握拳。
跟着穆五去恐吓一番穆宏远,让他乖乖的老实养伤之后,沈凌又溜达着回了东厢房休息,冰冷的房间没有丝毫人气,硬邦邦的床铺也没有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媳妇儿,沈凌忧桑的合衣躺下休息。
次日天明,沈凌又出门去了穆五买下的另外两家酒楼,其中一家十分靠近达官显贵居住的街道,旁边一整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深宅大院,不同于他所买下的那处偏远又靠近普通百姓区域的酒楼,沈凌觉得,这处酒楼完全可以改成一家高档酒楼,而既然是高档酒楼,那只能比一般酒楼菜品要多,要全,要贵,而不能少。
沈凌专门让人去上次定制烫锅瓷器的店铺里,特意定制了一批更贵更好看的白釉烫锅,烫锅做的十分精致,外围还专门刻了云雾环绕的花纹,看起来别致又有趣。
“老板,这是咱们城里最好的炭了,烧起来一点烟都没有,大户人家用的都是这种炭。”伙计拿着新买回来的银霜炭,给沈凌看。
沈凌注意到这个炭确实是和穆府烧的差不多,也就点点头。
“但是这个银霜炭,有点贵啊!”
“没事,白釉烫锅更贵。”沈凌道。
好吧!老板想好了就成,伙计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不通,也就拿着炭离开。
“老板,这位是茶楼说书的先生。”酒楼掌柜的走过来对着沈凌行了一礼,给沈凌介绍身后的一个瘦高老人。
“沈老板好。”
“您客气了。”沈凌微笑,“掌柜的应该给您说过了吧!我希望您能来我这里试着说一段书,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的话,我愿意每天出这个数,请您说书。”沈凌伸出三根手指。
瘦高老人有些犹豫,他在茶楼里说书每天有一百文,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一般的年轻壮汉,干一天苦力能拿几十文就不错了,但是,他又担心,以前没有人在酒楼里说过书,万一这事情弄不成,他茶楼的生意丢了,这边的生意又做不了。
“沈老板啊!我有一劣徒,今年刚二十,跟着我十多年了,从小孤苦无依,是我当年逃荒的时候捡到的,我是把他当儿子养的,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他,我年纪大了,又跟茶楼的老板有约,不好随意违约,您要是看得上,给我徒弟一口饭吃?不要多,给五十文就行,要是效果好,您再看着加点。”
“哎,我说陈老头啊!不是说好了你来说书的吗?”掌柜的一听瞬间有些不乐意了,这怎么和刚刚说的不一样了呢!
瘦高老头原以为能长久的在这里说书,但是看沈凌的意思,还得看酒楼的反应如何,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什么拼搏的劲儿头了,靠着茶楼他都能好好活着,并没有搏一把的意思,但是他的义子可不是这样啊!能请得起说书先生的茶楼总共就那么几个,也都是有自己固定要请的人,他义子想插进去极难,一般的规矩也都是师傅彻底不干了,才将位置传给徒弟,所以他义子一直都只能给他打下手,但是,这家酒楼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啊!成就成,不成大不了继续回去给他打下手。
沈凌微笑着,看不出情绪,“那好,我见一见这位小哥,再做决定。”
“好,那我这就回去,让我那劣徒过来见一见沈老板。”
沈凌点点头,掌柜的还想说什么,见此,也不好再多话,等到瘦高老头离开之后,掌柜才道:“老板,这说书可不是随便是个人都能说的,要讲究抑扬顿挫,语调停顿神情,那是缺一不可……”
“我知道。”沈凌点点头,要不然他何必一天出好几百文钱挖角,而且还挖不到角儿,“硬拉也拉不过来,先看看再说吧!要给年轻人机会。”
掌柜的闻言,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对了,我让你去拿的辣椒油和芝麻酱你拿过来了吗?派人去学了吗?”沈凌问道,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这边酒楼掌柜的去他之前的那家酒楼学习怎么做辣椒酱和芝麻酱,顺便要点过来。
“去了去了,老板,那东西是真的不错啊!是真真的好!”掌柜的竖起大拇指。
“你去了?”沈凌挑挑眉,掌柜的顿时僵住,他去请说书人去了啊!
“那,你昨天去吃饭了?”
掌柜的继续愣着,他作为一家酒楼的掌柜的,随便去其他酒楼吃饭是犯忌讳的,他哪敢那么明目张胆,以前听说其他酒楼有新菜,也都是找外人去,偷偷带出来点他们再研究。
“那你怎么知道东西好啊!”沈凌笑了。
掌柜的有些傻眼,他不就是随便捧一把老板吗?突然被换了老板,他们这些做事的人也很不适应啊!想拍拍新老板马屁怎么了。
沈凌没有再多问,继续道:“我在那个酒楼还定了一条规矩,那就是把大堂分块,交给不同的伙计轮流负责,每个月一换,每天进行结账,哪个人负责的块儿赚的钱多,客人多,那个伙计当天就能收到十文钱的赏钱,你觉得用在咱们这里怎么样?”
“那当然行啊!特别激励伙计干活的热情,我觉得可以再加一条,谁要是犯了错,那就即使是得了赏钱也只能拿五文钱或者八文钱,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沈凌想了想,点点头,“可以啊!规则你好好想想,写个条条框框的规矩出来,然后拿给我看,我觉得行就可以实行了。”
“好嘞。”掌柜的喜笑颜开,松了一口气。新老板不太好糊弄啊!
“对了,咱们酒楼的酒是哪家酿的?”沈凌又想起这一茬来,他还是想买个酿酒的铺子,最好连酿酒的师傅一起买下来。
另一边,韩实晕晕乎乎的坐在亭子里,困得不停的打哈欠,穆鸿锦不满的放下手里的毛笔,嘟着嘴道:“韩实,你都不看我,你看我呀!你看我写的字。”
韩实连忙睁开眼,目光落到穆鸿锦写的字上,跟沈凌的字不同,穆鸿锦的字看起来特别的漂亮,但是没有沈凌那种很有气势的感觉,韩实夸奖道:“特别好看。”他也只能看出好不好看而已。
穆鸿锦本就没指望韩实怎么夸赞他的字,能得到一句好看就满意了,顿时笑的眯起了眼,韩实又打了个哈欠,穆鸿锦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没有休息么?为什么这么困?”
韩实脸红红,摇摇头,“我休息了,只是没有睡好而已。”
“那你为什么没有睡好啊?”穆鸿锦放下毛笔,随口问道。
韩实脸更红了,不过想了想,觉得穆鸿锦也是双儿,还是他好朋友,也就道:“因为要生小孩。”
穆鸿锦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巴微张,“你要生小孩了呀!”
“还没有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韩实有些失落,又打了个哈切。
“生小孩要这么累吗?都睡不好。”穆鸿锦皱起眉头。
韩实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特别有话语权,毕竟穆鸿锦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还不如他呢!也就重重的点点头,“特别累。”要保持奇怪的姿势,后来他都累的睡着了,也不知道到底成功了没有,不过他后来都睡趴在床上了,估计是没有吧!
“这样啊!“穆鸿锦陷入了深思,他以前在外面偷听到别人说话,说生小孩要经过什么动作的,二哥拦着他不让他听,还说他不能听,那是圆房的事情,他一个没嫁人的双儿不可以知道。这是穆鸿锦对这种事唯一的印象,现在看韩实这幅模样,原来这种事情这么累呀!
沈凌从酿酒的店里回来之后干脆直接去找了穆五,他自己估计是搞不定了,只能让穆五去强行威逼利诱了,反正穆五想买两个酒楼就能买两个酒楼,想来再搞定一个酿酒的铺子也不成问题吧?
穆五正在穆宏远的房间里,穆老太太坐在床边,她平时没事的时候总是来看穆宏远,年纪大的人总是比较心疼孙辈多一些,更别说穆宏远这次还伤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