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将自己的两名贴身女官拖进旁室,在一道反抗和巴掌声下,那些畜生磨刀霍霍地朝她走来。
“放肆!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左芸惊慌失措地朝后退,“本宫是陛下的女人,未来的皇后!你、你们敢!”
“陛下?你说的可是那长得跟妖孽似的男人?”那士兵头子这次的话左芸听懂了,但随后的一席话如雷贯耳,她宁愿自己没有明白。“他可是自身难保,或许此刻......他正在‘伺候’我们
将军呢。”
那士兵头子的眼神极其下流,左芸来不及深想间,已被按在了奢华的龙凤龛塌上。姣好的妆容和华美的凤袍在此刻失去了意义,却是一双无形的手更深的将她推进了地狱之中。
“贼子!放了陛下!我杀了你!”
左芸的眼中烧着仇恨的火。回想那日种种不堪,像是烙印般在她心里打上一块丑陋又除不去的疤痕。
最后她是装死才躲过必死的命运。随后她浑浑噩噩混在一群下贱的宫女中,才勉强生存下来。她是该死的,但是、但是自己放不下陛下,她想去寻他,却听说他被六皇子终日囚在朝矶殿日夜折磨。
终于,上天怜悯她,今日朝宴她总算找到了机会。于是她一路偷偷尾随六皇子的车马到了晚宴,趁着无人之际,在那随侍宫女去旁殿换茶之际,直接捅死了她,将尸体扔进井中,换上她的衣服混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陛下被六皇子困在身下强迫着,恶心!她要杀了这个男人救出陛下!
但是,左芸到底一个娇花贵女,从小便被养在深闺,如何是一个男人的对手、还是一个经战丰富,武艺卓绝的男人......
“哥哥当心!”
电光火石间,当寒刃杀气一现,玄绰下意识利落地将肖绯挡于身后。一瞬,冒着冷光的刀尖朝他刺来。不自量力,刹那,那破声刺来的刀刃便被两只修长的手指精准劾住,动弹不得,手上微
微动力,‘铮’地声,即时折为两半,坚硬钢铸的刀刃瞬间如豆腐般不堪一击。
“你、你......”左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刀子距男人不过咫尺之距,眼看着她便要成功的杀死眼前人,却生生自男人手中无法撼动分寸。然而,她的震惊并未持续多久,肩膀一疼,便被狠狠踹了出去。
左芸柔润的背部撞在青纱屏风上,‘哐啷’的巨响,随着破裂地屏风滚了下去。顷时,凌乱地骚动引得整个宴会上的人站了起来,纷纷望着倒在席中挣扎的女人。左芸刚想起身,便被两旁的卫兵持刀控制起来。
高台上。
肖绯这才回神望眼下方那侍卫口中的‘刺客’......左、左芸?怎么是她?这女人没死?
“哥哥,没事吧?嗯?”男人神色危险。半响未听见回应,玄绰将身后人捞进怀里,便见他愣愣地望着下方的女人。揽住他的手紧了紧。
“......没、没事。”转眼摇头。不知为何,肖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是属下保护不力,还请将军责罚!”
“此事结束,自断一臂!”
他倒不在意自身安危,只是方才竟将他置身于危险中。便是不可懈怠,这样一想,动手将人往怀中带了带。半跪下方的首卫心头一紧,还是沉声应是。跟着,他来到那刺客面前,斥声道:“
说,尔乃何人!是谁指派你来的!你还有同伙吗!”
两旁的官员使臣好奇地看着,也有人仿佛是认出了她,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左芸浑身疼得像是被拆卸了一般,她被人反剪双臂压跪在地上,散乱不堪的发髻被人粗暴地扯起来。疼得呲牙咧嘴又尖锐地回道:“无人指派我!本宫就是要杀了你们这些个叛国贼人!陛下...陛下....”话未说完,她挣扎起来,越过众人的视线,直直朝上方身着贵服的人望去,仿佛在祈求他救救自己。
肖绯:“......”
他简直不想说什么了,心里的不安呈弧度不断扩大。他望了玄绰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冰冷审视的目光,极似残暴的掠夺者。
“你是先皇嫔妃?”首卫追问道。
“本宫是当今陛下的女人!未来的皇后!你们还不放了本宫!该死的奴才!”左芸仿佛疯了一样,尖锐的声音刺激在静谧的宫宴中。
“陛下的女人?未来的皇后?”重复之言,是高台的男人所说,冷沉的凤眸凝视肖绯,一字一句,刚刚拧断刀刃的手抚上他的脸庞,动作轻柔却无端骇人。
肖绯:“......”
不、不是吧、还、还来!他都决定再不搞事了!谁知这贼老天还不放过他!!“没、没有!......我、我不认识她!真的!”他不知自己的目光躲闪,一双潋滟的眸子没有焦距。
心虚的表现、浅显的谎言。嫉妒的怒火滔滔盘恒于心口,“哦、是吗?”一把捏起他躲闪地下颌逼人对视自己:“那么,就将这个女人一刀刀刮了,再一点点剁碎了喂狗...哥哥没有异议吧?”
嗓声如腥血,他虽是决定着下方女人未来的命运,但一双凤眸冰冷宛如毒蛇,至始至终死死盯着身下这张魅惑人心的脸庞,仿佛此番炼狱般的话,是对肖绯说的。
“——没、没有。”肖绯不止摇头,表示没有异议。下方的左芸听了瞧了,仿佛什么美妙的梦被击碎了,疯狂地嘶吼起来:“陛下!你不能!不能这么对芸儿!芸儿都是为了救你啊!”
肖绯:“......”
妈的!蠢女人!你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刚才还差点害死老子!
“唔,不如就在此处刮了罢,也省得拖来拖去弄脏了哥哥的皇宫。”玄绰恢复了漫不经心地姿态,可眸子深处的嫉妒如鬼触般蔓延。哥哥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掠夺的想法从小到大他从未
改变!
肖绯:“......”
首卫抱拳尊令:“是!”
两旁的官员使臣见了,有的惋惜这如花女子的命运,有的却是看好戏的状态。左芸眼见面前一排排泛着寒光的刑具,仿佛连被反剪双臂的疼痛都感触不到了。“谁敢动我!”忽然她抬头追望
上高台之人,撕心裂肺地哭喊:“陛下...郎君!芸儿怀孕了,怀了您的皇子啊!您救救芸儿......”
后面的话已然模糊了,肖绯脑子一轰。尼玛!老子根本就没碰过这蠢女人!然而,在他惶惶之间,不知何时前来的御医却证实了她的话。
“这位姑娘的确已有半月身孕......”御医合上药箱道。
“这不可能......呃——!”肖绯刚想起身,便被扼住了喉咙。带了薄茧的掌纹清晰地怵着他喉结的形状,窒息的感触凶狠撞击脑海。“你碰过她?”耳边的话吐声如兰,却宛似嗜血暴君。
“没、没有!绰儿...我......”断断续续地话来不及解释完,便被无情打断。猛的将人往前一搡:“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碰过她,而她怀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对吗?”附上他的耳廓,慢悠悠用着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
灼热的气息令肖绯谲然冰冷,不知何时,连亵衣都打湿了。“是!是的,我没有碰过......”
“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儿任着你骗吗——!!”像压抑积蓄的疯魔般的火猛然喷发,脑子被炸裂的嫉妒和深深的背叛占据,抬手便是狠狠一耳光。
肖绯被打得摔在塌椅上,耳廓嗡鸣,刺目的鲜血顺着唇角流下,颓虐的美感。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你敢打我?”从来从来从来没有人敢甩他的耳光!
玄绰冷冷一眼,“陛下今日龙体不适,恐怕今晚无法再接受大家的朝贺了。或许,”一顿:“今后再也无法了......”
“......”
下方的大臣侍卫早已满当当跪了一片,这种事情谁敢看,怕是嫌命长。首卫还是硬着头皮,在主子抱起那人离开之际,上前道:“将军,那这个女人......”
“刮了!不...活剥了她的皮,完完整整地献给我们尊贵的陛下。”漂亮的凤眸又恢复了冷静,缱绻勾起的唇角诡谲嗜血,其中的可怕无人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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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矶殿又恢复了死寂,探窗而入的桃花焉塌塌地没有一丝生机。殿内里里外外地防守好似成倍的更严饬了,在此之中,是整整三日三夜没有间断过的哭喊声,络绎过往扫洒的宫人早已麻木。
里面人是何遭遇都不关他们的事。
漆黑幽暗的屋殿,偌大的金色笼子。里面困着人赤身luo体,充斥着凌虐和摧毁地亵意。婴儿手臂粗细的寒铁绑缚着他的四肢,分别锁死在精美的白玉暖砖上。他俯趴在地,不知是昏迷亦是睡
去,只得见一头墨丝垂落散漫泄下,披了一地,像是一幅禁忌的美图。
“千年寒銅打造的铁链,没有锁扣,没有钥匙。”门被推开,仿佛一声尘封的腐朽味。“它像是融进了你的骨血里,拔不掉,摘不下,永生永世.....唯有砍去四肢,你才能摆脱它。”
地上人恍惚的意识仿佛被这淡淡地声音唤醒,封闭的五感逐渐回窍。他逐渐撑起身子,随着抬头的动作,披落的墨丝散下,丝滑挡住了他精致的脸庞。他此刻是想要抬手拂去脸上发丝,可是他做不到,只因为手腕的寒铁重若千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