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的回应则是一连串疯狂蹭脸。
屠渝有些受宠若惊:“团团,你变得好热情啊。这就叫做久别胜新婚吗?”
卫辛:“……”这糟糕的台词,你哥平时都怎么教你的?
壮汉哈哈一笑:“你这词用错了。”
“没有错,哥哥就是这么教的。”屠渝瞪了壮汉一眼,“‘久别胜新婚’的意思就是说,感情好的朋友,分别很久之后再见面,关系就会变得比以前更好。”
卫辛懂了。
这话应该是屠戮用来安慰屠渝的。
他拍了拍掌:“小渝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你们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
“对对对。辛辛哥,你快回去屋里,这样站着吹风对身体不好。”屠渝说。
卫辛笑道:“好。”
屠渝一边走一边揉团团的小肚子。
壮汉紧跟在屠渝的背后,看着他俩的互动,忍不住伸出了手。
团团反手就是一爪子,还是尖钩出来的那种,特别凶残。
壮汉放下手,嘟着嘴抱怨:“摸一下怎么了?真小气。”
“……团团只让我和辛辛哥摸的,连我大哥都不能摸呢。”屠渝的语气里带着炫耀,“不过你和辛辛哥认识多久了,怎么团团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你?”
其实屠渝这句话也就随口说说,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显摆他和团团的感情特别好。
“不久不久,我是老大刚收的小弟,我叫熊猛。”熊猛说,“我……”
卫辛挡在熊猛的面前:“我什么时候收你做小弟了?”
“讨厌,收了人家的鱼,人家就是你的小弟了。”熊猛扭扭捏捏地说。
卫辛无语,片刻后说道:“那你现在守门去,这才是小弟该干的活。”
“你愿意做我老大了?”熊猛欢呼,“你放心,保证一个蚊子也进不来。”
门砰一声关上。
屠渝说:“辛辛哥,刚才那个人好奇怪,你怎么认识他的?”
“一言难尽,你要是看过他的兽型,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坐这吧。”卫辛弯腰给屠渝倒了一杯水,脑袋突然一阵发晕,他撑着桌子看了一眼屠渝。
屠渝正低头玩着团团的尾巴。
卫辛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身上的伤又严重了,要不是已经屏蔽了痛楚,他现在能痛得在地上打滚。
他坐了下来:“你哥他还好吗?”
屠渝:“我哥挺好的,就是最近天气又闷又热,他吃得有点少。”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青艾味。
“是吗。”卫辛笑了笑,内心却涌起了一丝难过。他现在好想去见屠戮啊,但是他现在真的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
卫辛没想到那条荆棘竟然毒性那么强,他找遍了所有的草药都无法治愈后背的伤,只能每天眼睁睁地看着伤口不断溃烂。
这让他不得不在屋子里点上青艾。
因为这种青艾类似地球的艾草,不仅可以驱赶蚊子还可以驱赶苍蝇等虫子——以免他的伤口造成二次污染。
卫辛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当初他就应该找一个更加温和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的,而不是那么冲动就动手,将自己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局面。
如果再找不到药的话,他会死吗?
屠渝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卫辛听着屠渝的声音,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溺水者沉入漆黑无边的海水深处,四周变得阒寂无声。
突然一双手在海水中抱紧了他。
“果然没有我是不行啊。”低沉带着浅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卫辛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坐在棺材里,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小院子。
下一秒,黑暗的泥土里爬出野草和大树。
小院子变成森林了。
深夜中寒风悲吼,那双温暖的手依旧搂着他,只是低沉的声音染上了嘶哑:“这次我救了你,下次你来救我,好吗?”
“好。”
卫辛醒了。
“辛辛哥,你怎么睡着了?”屠渝停下推人的动作,两道乌黑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你身上好热,是发烧了吗?别坐着了,快躺床上去。要喝水吗?”
团团抱紧卫辛的手臂,轻不可闻地喵了一声:“爸爸。”
卫辛安慰他俩:“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你说到哪里了?你接着说。”
“你躺在床上,我才说。”屠渝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卫辛只好乖乖地躺回床上,小黑猫跟着跳上床,趴在了他的枕头边,一人一猫齐齐看向屠渝。
看着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屠渝咳嗽了两声,“我们这段时间又去摘地果了,但是没有你,我和哥哥都摘得好慢。”
“地果?”卫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对啊,地果晒干之后可以保存很久。”屠渝无奈地摊手:“但是哥哥老说要下雨,到现在都没有剥完壳。“
卫辛却霍地坐了起来,眼中带着狂喜。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
植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在荆棘的附近一定生长着可以遏制它的毒性的植物。
“屠小渝,我真是太爱你了。”卫辛一把搂住屠渝,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屠渝一脸搞不清状况,但还是跟着一起笑。
小黑猫见了,使劲从缝隙里挤了进去。
天空逐渐阴沉下来。
果然是要下雨了。
屠戮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契。”
“你不想?为什么?这个婚契,可是你死去的父母很早就定下的。”郎柏淮脸色微变,随即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沉声道:“你就要做首领了,关于你的身世,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他俩就能见面了。
谢谢大家的评论。(*  ̄3)(ε ̄ *)。
谢谢包子是炮灰的地雷。(づ ̄ 3 ̄)づ
第84章 给本喵跪下
“你的父母都是狼族兽人, 和西恩的双亲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当初你能活下来, 也是多亏了他们。”郎柏淮说。
屠戮表情严肃地等着后面的话。
“不过你活了,他们四个却都死了。”
闻言,西恩脸色骤变:“我的阿爸阿爹不是意外去世的吗?”
“七分天灾, 三分人祸。”郎柏淮看向西恩:“他们得知有人将屠戮的秘密泄露给了首领,于是连夜将屠戮送进森林。谁知道当天却遇到暴雨,山里发生滑坡, 他们都不幸遇难了。”
“秘密?”西恩眼底迅速浮起水光, “他究竟有什么秘密, 值得我的阿爸阿爹去送死!还有那个告密者究竟是谁?”
“那个告密者已经死了。”
郎柏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那个告密者已经死了,所以这事就到此为止,没必要再深究对方的身份。
西恩握紧的拳头青筋毕现:“不行,就算他死了, 我也要知道名字。起码让我能够活个明白。”
郎柏淮嘴唇动了一下,但还是忍了下来。
气氛一时僵住。
最终屠戮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我的兽型是鳄鱼, 这就是我的秘密。”
“鳄鱼?你竟然是鳄鱼?这怎么可能!两个狼族的兽人怎么可能生出一条鳄鱼!”西恩难以置信的视线在他俩之前徘徊,“爸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里是东鲁克森林,首领不是说这个森林是受到诅咒的吗?为什么我们都没事?你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郎柏淮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回答西恩的问题,反而看向屠戮:“首领会让我接你回去做继承人, 其实,他是想要赎罪。”
“赎罪?”
屠戮皱起了眉头。
乌云越积越厚,大地变得昏暗。
屋内的光线被逼退到了角落,就像承受不住接下来听到的真相一样。
“这件事要先从150年前说起。”郎柏淮说,“当年首领就是在这片森林里,杀光了所有帝王鳄。”
屠戮说:“为什么?”
“因为食物。当年躲过大洪水之后,我们遇上了食物危机。虽然瓦纳岛四面环海,应该不愁吃才对,但是那时候的大海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里面百分之九十的鱼类都死光了。”郎柏淮直视着屠戮的眼睛,“你也知道你们帝王鳄的体型有多大。”
“太可恶了!没想到首领竟然是这样的人!”西恩愤然拍桌,“就为了这种理由杀人!明明大家都是一起度过患难的同伴,大不了每个人少吃一点就是了,我就不信没有度不过去的危机。”
郎柏淮苦笑:“不是这样的,他们杀死帝王鳄并不是这个原因,其实是为了,为了吃掉他们。”
“吃掉?”西恩陡然拔尖的声音都变调了。
屠戮低声骂了一句:“畜生!”他的眼中满是戾气。
郎柏淮沉默了半晌,随后才说:“兽人死了以后,会有很大几率变回兽型,他们不吃那种保持人型的帝王鳄,而只是吃兽型状态的。”
屠戮冷不丁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郎柏淮的指尖轻叩了好几下桌子:“因为那些鳄鱼肉我们都吃了,但是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的。首领哄骗我们说是原始的鳄鱼肉,然后等我们吃了以后,他才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