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死死抠着书桌,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问过沈齐宁,对方也说了这个创意是自己弃之不用她看着理念不错才拿来用的,当时自己时间紧张根本没时间改进,所以那个爆料的人才会说两张作品几乎一模一样。
崔小小气的身子直发颤,沈齐宁,你竟然说话不算数。
一个礼拜的期限没有让那个帖子消失,反倒是让崔小小抄袭这件事情的关注度有大幅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这期间崔小小一直试图用各种方式联系沈齐宁,可是那个懦弱的只知道低头说好完全不懂拒绝的软包子竟然硬生生单方面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电话不接,短信不回,Q~Q不上,完全就是将崔小小完全从自己的生活中拉黑的架势。
时间不等人,沈齐宁消失了,但是比赛依旧在进行,一个礼拜之后,比赛结果出来了,参赛作品不管是获奖的还是没获奖的也都被通通PO到了比赛公司官网上,网友们的议论也——疯了。
因为——崔小小的作品不仅没有获得任何奖项,甚至连获得奖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被直接取消了比赛资格。
而与此同时同样受到大众关注的则是银奖作品——作品虽然有缺点,但胜在创意新颖,画功独特——更重要的是这幅作品的作者就是一个礼拜前被爆料的另一个当事人,因为崔小小的作品和这幅的核心理念完全一样,甚至没有半点改动。
但也正如爆料者所说,崔小小的作品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而银奖作品则是给一条有趣的灵魂穿上了华丽的绫罗绸缎,戴上了精致的朱钗步摇,美的动人心魄,即使不懂设计但也被这种美自然吸引。
当然不是说谁最厉害谁就是原创,最厉害的还是官网上贴出来的某知名老师和银奖获得者交流的截图证据,其中设计创意来源以及各种后续简直不要太清楚。
孰是孰非显而易见,这波肯定是不可能再洗白了,更何况崔小小现在压根连在网上发声的勇气都没有,她甚至不敢打开电脑面对那些质问以及谩骂。
“抄袭还没抄袭到精髓,只是把人家的图样照搬过来,甚至还和原创作者一同参加一个比赛,这行为也是真够666的。”
“不,明显是真够222的。”
“最讨厌抄袭了,还是这种完全不经过自己大脑的,看来之前崔小小的那些创意也不一定是她自己的了。”
“我说为什么崔小小会三番四次用到这个人的创意啊,这次的比赛不知道撞了也就算了,之前的那些作品不说轰动起码也有个小浪花吧,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楼上别走,同觉得怪怪的,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楼上是来洗白的吧,抄袭的能有什么隐情,说不定只是人家低调根本没注意崔小小那点小浪花。”
“就是就是,不要歪楼,这里说的可是崔小小抄袭的事情。”
“抄袭滚出设计圈,简直是玷污了珠宝!”
崔小小看着电脑上逐渐扭曲的字样,恨恨咬牙,沈齐宁,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忽然参赛,我现在已经是银奖了。
公司方面对于发生如此恶劣事件对银奖作者宝石歉意,为了好糊对方的隐私甚至还可以隐匿了才赛选手的私人信息,一时间网络上各种碰见抄袭的言论洪水般爆发,网友们找不到另一个当事人或者说受害者,只能将所有的愤恨矛头都对准了崔小小——可恶的抄袭者。
崔小小立刻变成了众矢之的,抄袭,不经过他人同意擅自采用别人的观点创意,甚至用来获取自己的利益,这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会做的事情吗。
甚至有技术人员专门深扒了一下崔小小,发现很久之前她也在微博上公开过她的一些涂鸦,完全就像是小学生的小打小闹,就像是突然开窍一般,在某个突然的时间她的设计就开始换了风格,变得有些高大上了,由此更加坐实了她的抄袭。
陆时年盯着电脑问道:“系统,完成度多少了?”
系统查了查,说道:“百分之五十了。”
陆时年惊讶:“这么快,崔小小这心里抗挫能力不行啊,你看上个世界的齐安然,简直不能比啊。”
系统合上手中的青少年健康教育手册:“怎么,任务简单还不好呀。”
陆时年歪了歪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合上电脑打哈哈:“那倒也不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看齐安然和崔小小的年纪差不多,但是抗挫能力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齐安然好歹还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看来还是脸皮厚好赖才活的下去。”
系统可算是明白为什么陆时年活的那么没心没肺了,感情原因都在这儿呢,也不知道活的像他这样潇洒自在脸皮是应该有多厚。
系统难得耐心地解释:“背景不同教育出来的人物性格什么的自然也是不同,现代世界的小女孩哪有古代世界见多识广,自然是能简单一点,说不定咱们离开的也能早一些。”
陆时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点头表示同意。
早点离开也好,虽然他舍不得易建成,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些舍不得易林,但是呆的久了容易出事,更何况还是现在敏感时期,要知道他可没多少意志力,说不定哪天莫名其妙上头了直接拍开易林的房间门把他给强上了,那就真的人间悲剧,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
崔小小事件原本无足轻重,可是偏偏碰上现在国家正在严禁抄袭等不良行为,崔小小等于正撞枪口,时不时地被拉出来轮一遍当做典范,这件事情的热度经久不消,关于崔小小滚出娱乐圈的帖子现在还在当红论坛首页挂着呢。
她的个人信息也事无巨细地被挂了出来,学校、家庭住址、朋友同学、父母亲戚、甚至手机号码一个不落,网上不断有人说今天又给那个贱人打电话了或者又给那个可恶抄袭者发短信了。
陆时年从系统那得知崔小小这段时间的日子是真不好过,除了网络和手机骚扰,甚至还有人专门跑到崔小小学校里去闹,将她抄袭的事情广而告之,崔小小原本就已经开始自卑,这下子更是没脸出现在学校,已经有三四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只是即使待在家里还是躲不开愤怒地网友们,崔小小家附近的墙壁到处被泼了红色油漆,还有用血红的大字“抄袭可耻”,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产中的枷锁一般狠狠扼住了崔小小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濒临窒息。
崔小小完全是走投无路了,竟然直接在学校门口拦住了陆时年。
陆时年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鸭舌帽、墨镜等多装备的崔小小有些无语,真把自己当成是什么明星了,这要是不仔细看简直就没认出来啊。
崔小小一见到陆时年就拉住他的手,声音急切却又刻意压着嗓子说话:“齐宁,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陆时年眼里闪过一丝难过,转过脑袋一脸拒绝和她说话的表情,但最后还是软弱地妥协了:“小小,我很生气。”
崔小小面部僵了一下,低着头,语气有些委屈:“齐宁,对不起,但是你听我解释啊。”说罢向四周看了看,凑近陆时年说,“齐宁,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可以吗?”
陆时年厌恶地摇了摇头,说:“小小,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崔小小一急,连忙上手拉住陆时年的胳膊,声音微微有些大:“齐宁,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你不知道我爸妈出事了,我急切需要一笔钱所以才这样的。”
陆时年转过脸来明显一愣,崔小小见有戏连忙眨巴眨巴眼睛,眼圈红了一截,掉出来两滴眼泪,声音也哑了:“齐宁,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里坐下来好好说可以吗?”
陆时年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两个人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现在正处于放学时间,人还算不少。
崔小小只是摘下了墨镜,四下瞅瞅还是没有拿掉帽子,拖着哭腔慢慢说道:“齐宁,你走后我爸妈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破产了,我爸妈除了会做一点生意什么都不会,家里的钱又都拿去换了最后的债,现在我们连以前的房子和车子都卖了,三个人还挤在两室一厅的出租房里。”
说着崔小小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完全停不下来了,陆时年慌手慌脚递了纸巾过去,余光瞄到周围有不少的同学对着这里指指点点,赶紧说:“小小,你别哭呀,我这不是在听你说嘛。”
你TM哭什么呀,没看见周围男生的眼神都要飞刀子了吗,还有隔壁那位姐姐,这还真不是我惹哭的,你不要瞪我了好不好,陆时年简直是躺着也中枪,这样都能被崔小小抹黑一分,沈齐宁这体质天生和崔小小不对盘吧。
崔小小闻言擦了擦眼泪,止住哭声,勉强对陆时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继续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和不得不抄袭的原因:“我爸妈本来是想来找你借钱的。”
陆时年有些疑惑,歪着脑袋问:“可是叔叔阿姨没有来找我呀。”
崔小小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子,说:“我爸妈在找你之前先去找了刘律师,刘律师说你还没有满十八岁,所以你对你的财产也没有使用权,所以我爸妈就没有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