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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替你妹的身 (君子为庸)


  那是连八九岁懂事了的孩子都能掰过来的,别说连走路还跌跌撞撞的稚龄孩童了。
  于是苏则这大儿子送出去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他为了安抚永宁答应的那些条件后来都成了挟制自己和柳氏的理由,明明文渊侯府和后来新帝登基改成的大长公主府不过一门之隔,可一直到苏怀瑾长到十二岁,永宁竟硬生生从未让他跟柳氏见过面。
  所以不可避免的,除了长相,这孩子被养成了苏则完全陌生的模样。
  或许不算太过陌生吧……他也做过一段时间太傅,宫里那些小皇子的样子,一个个可不就是……
  真是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气恼。
  苏则对这个极优秀的长子大抵还是满意的,这孩子聪明得像是个奇迹,从小就才华横溢,还被教养得一派沉稳雍容,若不是那张脸着实结合了自己跟柳氏的特点,苏则觉得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孩子。
  任何人家有了那样的儿子都是该满心自豪欣喜的,可偏偏因此,他对这个除了血缘完全就像是永宁亲生的孩子不甚喜爱,文渊侯府一家三口关起门来过着其乐融融的小日子,中间门一关,与大长公主府完全就是两家人。
  讲道理,虽然苏怀瑾是个凤毛麟角的天才,可苏若瑜的天赋也绝对不差,十五岁便中了秀才,十八中举,后来倒是蹉跎了好一段时间——那是因为这跳脱的小子挥挥袖子跑去游学了,结果在“江湖”里闯荡了几年家都不着,竟然也闯出点名头来,苏则偶然从茶馆说书人那里听到这小儿子的名字,中间夹杂着草莽匪类的事迹,险些当场没背过气儿去。
  苏若瑜活得潇洒肆意——这是在父母悉心关爱下长大的孩子才有的特权,苏则对这个小儿子疼宠到了骨子里,即使小家伙自小更爱刀枪棍棒而非舞文弄墨,他一个自命清高的文臣也愿意因为这个与好几位将军私交甚笃,而从柳氏过世之后,他对这个“唯一的亲人”更是堪称予取予求,把所有的爱意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要说苏若瑜没被养成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草包,那还真是苏家优良的血统起到了作用。
  “……凤洲?”
  苏怀瑾猛然从漫长的回忆当中挣脱出来,就看到监牢之外永宁担忧地注视着自己,他眨了眨眼,还有点回不过神儿来。
  “你还好吗?”永宁叹了口气,把手从缝隙里伸进来,又抚了抚他的脸颊,“你……你别……这次的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皇上还是信你的,只是宁王那边逼得太紧,周澜又躲躲闪闪态度暧昧,现在……陛下也很难做。”
  “儿子知道,”苏怀瑾安抚地冲她笑笑,“陛下很好,我好歹给他做过几年太傅,虽然现在有宁王安王挟制,但陛下是心有鸿鹄之志的人,总有凤鸣九天的时候……儿子便算是逃不过这一劫,到那时,相信陛下仁慈,也会还我一个清白。”
  “凤洲,你别说……”永宁往前探了探身子,一把抓住苏怀瑾的手,两眼又泛出红来,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来时的廊道便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王爷,您这边儿请,”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方才守在门口的那两个卫兵中的一个,语气板正,没掺杂一丁点儿个人情绪,“按理您是该避嫌的,我们大人吩咐过,顶多给您半个时辰,还望您别让我们难做。”
  “本王明白。”
  苏怀瑾浑身一震,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只见转角幽暗处的灯火闪过深紫华服的一角。
  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逐渐从阴影中显露了出来。
  安王周澜在距离牢门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皱眉看着牢里形容憔悴的苏怀瑾,眼底混杂了愧疚的神色一闪而过。


第3章 浮生悔一梦(3)
  苏怀瑾端端正正地席地坐着,双手放松地搁在膝头,瞧着栏杆外头安王英俊的脸上一块特别明显的淤青,心里一阵快意。
  永宁已经离开了,走之前张牙舞爪地揪住周澜给了他一拳,安王府跟着的那清秀小厮傻愣愣站在原地,直到自家王爷痛哼一声被打倒在地才想起来上前劝住。
  又哪是他能劝住的,永宁当年未嫁的时候,骑射功夫在满京贵女里便相当排得上名号,如今虽做了二十多年养尊处优的夫人,发起狠来也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招呼。
  周澜不好还手,又失了先机,很是狼狈地挨了几下,后来还是苏怀瑾出声叫了声娘,永宁才恨恨地住了手,带上敛湘趾高气扬地走了。
  闹了这么一出,苏怀瑾心下竟莫名便是一松,那些萦绕心间挥之不去的愤懑和怨恨并没有消失,但忽然之间不能再像开始那样影响他的情绪,甚至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握了握犹自有些轻颤的手掌,平静地抬眼与周澜对视。
  苏怀瑾年十五探花及第,带着周身的赞誉和奉承被选了庶吉士划到翰林院,小皇帝大笔一挥便放下来项重任——修书。
  修书是项辛苦的工作,但做好了足以留名青史,做差了……那也会在史书上留下个无能的名字。
  不过这却不用苏怀瑾操心,他就是名声再大,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人,主持编撰的职责自然不可能落到他头上,翰林院汇集天下鸿儒,他们几个新科进士担着编修职务,其实也就是被派到老前辈们身边打杂。
  ——当然,要是做得好,论功行赏自然也少不得他们。
  小皇帝这是刚刚醒过神儿,年纪轻轻名扬天下又还身无派系的苏怀瑾委实是他该好好拉拢的对象,前儿个在金銮殿上似乎将人得罪了,如今派来这么一个清闲还回报多的工作,也是想先给个甜枣把人拢住。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苏家向来旗帜鲜明地拥护正统,永宁也对安王宁王那两个从小狼子野心的侄子没什么好感,苏怀瑾被这样教养出来,除了殚精竭虑地辅佐新帝根本不会生出任何其他念头。
  那时候苏怀瑾负责一部分古籍的修复整理工作,而安王周澜家里的藏书在京城声名赫赫,于是不可避免的,他与周澜的接触便多了起来。
  周澜开始时还没表现出什么,不过在初见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艳,似笑非笑地盯着新科探花郎轻叹声“难怪”,这样的反应苏怀瑾从小到大见过太多次了,便也没放在心上,谈笑两句将话题引向公事。
  苏怀瑾小小年纪学识渊博,大他七岁的周澜也不算差,两人时常在谈古论今时交流得忘乎所以,苏怀瑾虽坚持恪守尊卑礼节,可在心里,却未尝没有把周澜当作朋友。
  这情况持续了整整三年,苏怀瑾十八岁时,那部已经持续耗了七八年的大书才终于修成,主持工作的那位大儒直接告老还乡,剩下人也都各自领赏,苏怀瑾自是不会被落下,小皇帝直接破格封了詹事府左中允兼侍讲学士——其实说是詹事府,可别说太子了,这年也是十八岁的皇帝连皇后都还没有影子,满朝老臣们急得嘴角冒泡,但皇帝陛下就跟头倔驴子似的犟着不娶妻,他们总不能把皇上绑起来塞进洞房吧?
  不过有没有太子都不影响苏怀瑾这次升迁表露出来的信息——谁都知道这职位是为了给将来的哪个位子镀金添履历,而且侍讲学士按例每月入宫伴驾,这是打造天子近臣的节奏。
  就在同一年,安王被派去西北赈灾,走了三个月,回来以后就变得魂不守舍,时常在小聚时直愣愣地盯着苏怀瑾发呆,把苏怀瑾看得浑身发毛。
  三年过去,他跟周澜已经私交甚笃,虽还不至于有多亲近,但也绝不是一般同僚间能有的感情。
  所以周澜表现得不正常,他也就直接问了。
  后来苏怀瑾无数次后悔自己的这个举动,他时常会忍不住想,若是当年他不主动去戳破那层窗户纸,周澜会不会慢慢想通,消磨掉那些禁忌的感情,会不会……后来长达五年的尴尬与隔阂就都不会发生。
  当然,现在他已经不会这么想了。
  “为什么,”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苏怀瑾望着定定站在外面的周澜,发现自己的内心竟如同语气般一丝波动也无,“子卿……不,安王殿下,这些天安静,我在这里想了许多。”
  “……”
  “可我仍是不明白……这些年于公于私,我自问对您都无一丝怠慢,何至于您从五年前便开始以感情做筹谋,要置我于死地?”
  “……是我对不起你。”
  周澜哑然开口,他今天本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场决裂的准备,也早先准备了推脱的说辞,可现在对上苏怀瑾那双分明透彻的眼睛,满腹的诡辩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苏怀瑾静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周澜干巴巴说了那么一句时候又不打算开口了,便索性自己说了下去:“开始的时候我想,是否宁王甚至陛下要对付你,才从我这里入手。”
  大周上一位皇帝陛下去得猝不及防,当今圣上是先皇唯一的嫡子,年龄却丝毫不占优势,虽然倚仗先皇留下的一些秘密势力顺利坐上了皇位,可早便成年领了差的两位兄长却一直都是压在他头上的乌云。
  当时宁王领兵部,安王领吏部,一文一武,将整个朝野把控得严严实实,新帝根本是有劲没处使,着实憋屈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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