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厕所,要一起去吗?”阮绵绵笑的勾人,那双狭长的眼性再也不是猥琐,深邃中似乎划过淡琥珀色的流光,迷人的心醉。
“没……没,您请便!”小护士闹了个大脸红,快速后退关上门。
她突然觉得那些同行实在太没有眼光了,看男人怎么能只注重外貌,像人家白大少这种气质型才叫有品味,这么有魅力,难怪不让她们这些护士太接近这个病房,看来是怕缠上大少了。
进了洗手间,掏出刚才就藏好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友人的电话。
贾杰矛是发小之一,家里开征信社起家,后来越做越大,横跨多个行业。
“矛子,帮我个忙!”
“我说大少,你太不够意思了,那天之后你知道我被我老子怎么批吗,说我不务正业就算了,还让你病情加重,我现在可是跑车连着房产都被没收了!”贾杰矛一听是白展机的来电,连日来的怨气憋着总算有了发泄的出口。
“这事等我出院了赔给你,先帮我办个事,事成后我名下的跑车送你一辆!”
男人爱车这话不假,特别是在金钱方面从没亏待过儿子的白霄,更是什么限量版都帮儿子购到,阮绵绵这话的含金量十足,
“哈哈,大少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兄弟一定帮你!”
“帮我查我二弟去了哪里。”
“你什么时候有弟弟了?二少……不会是那个吧!这事你直接问白叔不就好了,何必舍近求远。”贾杰矛闹不懂了,看白父这紧张样就知道对大少是外冷内热,紧张的不得了,这父子间的事情他可不想参合进去。
“别管那么多,帮不帮!?”
“……”
“我知道你有办法! ……”
“行,这事我应了,别忘了你答应的跑车。哦,对了,你还记得那个杨柳吗,啧啧啧,这姑娘不知道是惹了谁,那可怜的我都要同情了……”
“她怎么了?”
“她……”
倐地,门外响起了白霄的声音,“展机,你在和谁说话?”
阮绵绵眼疾手快的关掉手机,把门打了开来,见到面色不郁的白霄,打了个招呼,“父亲,你来了。”
“和谁的电话。”白霄扫了眼儿子,抿了抿嘴角,回身将手上的鸡汤放到床头边。
说着打开床头的灯,顿时室内被一片暖黄色的光渡了一层温馨。
柔和了白爷的冰冷的轮廓。
“穿上拖鞋。”
阮绵绵这才发现刚才急急忙忙去打电话,是赤着脚的。
等他换上拖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床边椅子上多了个冒着热气的脸盆,白霄手中拿着热毛巾。
[我想你大概是白霄第一个伺候的人吧!]禁书幸灾乐祸道,被道上的白主伺候,可没几个人能受宠若惊。
[无福消受!]阮绵绵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是坐到床沿。
“这些让护士来就好了,父亲不必……”还没说完,白霄已经将阮绵绵的腿搁到自己的大腿上,一阵温湿的热气袭向脚掌,让他舒服的几乎想呻吟出来。
“背上的伤好了吗?”暖光下,白霄的模样缓缓流动着动人的光彩,像是专注在擦着那一根根莹白的脚趾,如同对待一件艺术品。
“好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白家的保镖下手分的了轻重,这些伤过一个多星期就好的差不多了。
“是吗!”放下儿子的腿,白霄只是轻轻一个动作就将阮绵绵隐藏的手机掏了出来,一双眼眉带着极深的精光,“所以就有精力在我背后搞小动作了?”
“我……”果然听到了,白霄的突然爆发阮绵绵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他到底重生的是人家的儿子,但慌乱也只是一瞬间,很快镇定了下来,“父亲为什么那么不喜小桦。”
一个小小的孩子能做错什么,最多也只是自闭症而已,而且这病外因的可能性更大。想到前世对白言郎这个私生子都能宽容,为什么会对白廉桦那样……
白霄突然笑了起来,他很少笑,大部分是冷笑嗤笑,而这个笑就带着冷意,他抬眸沉沉的望着阮绵绵,将他刀削般的下颚勾出优美的弧度,“想知道?”
周围似乎被白霄营造的气氛紧绷了起来,眼皮稍稍动了动,阮绵绵低了下头,却被白霄捏住了下颚,几乎要被卸下来的力道,眼前似乎涌上了一层泪意。
白霄深邃的眸子眯起,带着森冷的笑意,眼角淡淡的细纹反而添了份成熟男人的魅力,突然他凝住的唇开口了,却说了一句令人措手不及的话。
“他是我母亲孩子。”
第34章 法则32:破菊阵
白廉桦,即是儿子也是兄弟,罪孽的存在。
那年,他行使了白家规矩,就这样坐上了白家家主的位置。
亲情在野心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白霄从不后悔自己的做的事,在白家就是血与权的生存,但当时的他还太小,心性未定,直到现在用了几十年也无法赎清这心结。
在白父去世的头几年,每每闭眼父亲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子就在面前浮现,当受着罪恶感煎熬的白霄,儿子的欢笑声,咿呀咿呀的要抱抱都成了他驱除压抑的良方。
小时候的白展机不像其他孩子,他很爱笑,也不怕生,特别对于日日见面的白霄很亲近,那么小小软绵的孩子自己一用力就能掐死,但看着孩子剔透的眼睛白霄只觉得想给儿子最好的,白展机的存在让他感受到了亲情,儿子的衣食住行全部自己一手包办,从换尿布一直带着学走路。
儿子那第一声稚嫩的“帕帕”比他得到整个世界都开心,从那天开始他就发誓让儿子不再过自己这样的生活,创造最好最安全的环境,而白展机是唯一继承人。
这想法延续下来,而白霄也真正实施了,甚至将白家的产业洗白,表面上成了正正经经的经商家族。
除了对自己长子,在外狠辣无情,这才有了道上人人敬畏的白主,亚洲地域地下王朝的掌控者。
日益威重的他内心却越来越渴望亲情。
突然有一天,几年来对他不待见的母亲猛地和蔼可亲,就像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那样温柔大气。
甚至,他以为母亲开始原谅自己了。
但他错了,母亲做的一切只为了报复,她要他一辈子都记得自己犯下的罪恶。
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在这个金丝囚笼里,一年年下来,阴暗、疯狂的滋长渐渐将她所有善良、母爱蚕食,只要能伤害到白霄,白母根本不在乎。
她用一个乱伦生下的孩子提醒白霄:他只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
在白展机降生的一年后,白家又一个孩子呱呱落地,生母不详,同一年,白家上一代主母去世。
那孩子连名字都取好了,叫白廉桦,前任白家家主的名字。
在被杀父阴影和母亲背叛的双重打击下,白霄几近陷入癫狂。
那段日子里,若不是白展机的存在,现在的白霄就不是白霄了。
白霄似乎将这辈子所有的柔情都灌注在白展机身上。
本来白霄以为这事情他会当作一辈子的隐秘,有白廉桦的存在似乎就在提醒自己这个孩子的来历,他又怎么能有好脸色,又怎么能让这孩子在自己面前晃。
也许是因为负负得正,原本以为会有先天隐疾,没想到白廉桦不但身体健康,更是前所未有的聪明,聪明的令他心生寒意,这个如同逆天存在的孩子根本就是妖孽。
只有白展机,才是他唯一承认的儿子!
阮绵绵的下巴被捏的几乎变形,他痛的泪眼朦胧,原本因为修养而红润的脸有些发白,沿着脸颊滑落一道晶莹,指头撷去那滴泪珠放在唇边吸允着。
白霄那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脸,滑动着,音线低沉了不少,“装病好玩吗?”
“我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阮绵绵眼神闪躲,像足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逃避责罚。
“复健室里,只让你做20个俯卧撑,你做200个……”慢条斯理的说着,俯身接近儿子,两目相望,“你是复原的太好了。”
“和父亲的约定我从不敢忘,约定如果兑现,父亲答应的一件事我很期待着。”他从没指望能瞒过白霄,一开始的确是在养伤,但不知是不是禁书的缘故他的伤复原的很快,加上出去和在医院都改变不了被白霄控制的结果,还不如多攒一点本钱再出去,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白霄才问。
“呵。”白霄的轻轻的笑声,却像一个重锤打向阮绵绵,似乎在说两个月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突然凑近的眼神冷的像是跳跃着黑色火焰,眼看着白霄的唇就要靠近自己的,阮绵绵全身僵硬,那双眸子里倒影着吓呆了的自己。
白霄并没有因此放松桎梏,两人的鼻尖就要碰上了。
这是父子两第一次凑那么近,阮绵绵面上宛若吓呆了,他已经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意。
[你爱上他了?]禁书突然出声。
[我……]阮绵绵也缓过神来,刚才升起的涟漪也消散下来。
[绵绵,你别忘了你有一百世,如果第一世你就动心到后面你会崩溃的,付出了感情却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