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追随谁不管我的事,我只知道自己想要追随谁。”
曲潭从怀里取出一小包梅子干,挑了块最大的送到王泽羽唇边:“想要吗,恩?”
王泽羽咬咬下唇,小声回答:“要,想要”
曲潭与王泽羽相处极有分寸,多一分逾越少一分生疏,进退把握的极好。这还是第一次说出这般暧昧不明的话。
曲潭听到蚊子一般小声音,喉咙动了动,食指和中指夹着梅子干送到王泽羽的口中。粉嫩的舌尖不小心碰到手指,温滑的触感引得他不由得起了某种念想。
王泽羽有方枕不枕,偏要躺在曲潭的腿上望着摆晃着的马车顶棚。要是能一直都这样多好。
不管是潜伏宫中做东宫大总管也罢还是现在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曲大人也罢,曲潭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皂香味儿,昏昏欲睡的王泽羽闻着味道倍感安心,没用多久就含着梅子干睡着了。
拉过一床小被替王泽羽掖好,这才掀开床帘看了眼路线。伸出食指自然的抚在王泽羽的额头上,习惯性的想要替他揉揉紧皱的眉心,这才反应过来眼下少年觉意很重,哪里还有解不开的烦心事?
像是嘲笑自己,无声的笑了笑。伸手端起少年的手,指甲修的圆圆的,手腕纤细。一生气就会紧握拳头,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挠人的小猫咪。
微微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触碰一下就离开。
我的小猫咪,不管以后如何都不会让你逃掉了。
第59章
王泽羽在马车里睡得晕晕噩噩, 梦中有人拿了块温热的手帕替他擦脸。寻着温度慢慢睁开眼,发现他还倒在曲潭怀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曲潭已经将一身玄色武服换下,套了身惯常穿的宫内总管的石青色常服在身上。更加衬的面色白净, 年纪看起来也小了不少。
手边还放了一叠准备给王泽羽换的衣袍。也都是在秋露殿里被王司歧赏赐的。只是比起王泽羽现在身上穿的要厚了些。
“您把里面这身薄缎子换下, 穿这套团花织绣夹袄。外面开始下凉,到了地方露水深了夜里风大, 多穿点不会发汗。”
曲潭边说边动手将王泽羽身上的袍子退下,两人贴的极近,相互间气息都能感受到。
盘扣不好解, 王泽羽只能微微昂起下巴让曲潭帮他解开脖颈处的扣子,这样一来拉长的颈部流畅白嫩, 少年还没完全成熟的喉结若隐若现。感觉两人靠的太近了,稍许紧张,喉结又不明显的上下动了动。
曲潭目光沉下来,对方全心信任的将致命的颈部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 纤细又脆弱, 仿佛自己贴上去轻轻咬上一口就能成为致命伤。
外罩被剥了下去, 王泽羽似乎感觉有些冷,只穿了一身白晃晃的裘衣,忍不住抱住胳膊等着曲潭替他罩上外袍。
熟料没等他反应过来, 自己便陷入温暖的怀里。
“胳膊伸起来。”
将王泽羽拥在怀里,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替他保暖。一手端起背对着自己的少年的手臂, 另外一只手轻车熟路的扯着袖子替他套了进去。
王泽羽脸蛋红扑扑的, 任由曲潭又端起另外一只胳膊仔细的穿套上。接着, 背后的人熟稔的环过他的身体,保持姿势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指尖就在眼皮底下一个个将盘扣扣起。
曲潭能够明显感觉坐在自己怀里的少年身体有些僵硬,干脆坏心的将下巴搭在王泽羽的肩窝窝里,面上一本正经的继续扣扣。
王泽羽咽了咽口水,侧侧头不料两人脸颊居然碰触到,能够感觉曲潭并没有抵触反而勾起唇角悄无声息的低笑起来。
空气中漂浮着某明暧昧的情愫,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充满整辆马车。王泽羽指尖微颤的抱住胸前看似努力盘扣的手,曲潭手上一丝丝舒服的凉意透过皮肤依旧没能缓解心中的燥热。
“曲潭”
“我在。”
下一秒王泽羽被曲潭死劲揉在怀里,狂烈侵占的吻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身体被曲潭有力的手臂紧紧勒住不得动弹,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津液从少年唇角滑出,落在掰着下巴的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曲潭的吻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炽热,像是要通过这一个吻将少年整个人都占有般,狂烈且淫荡。
王泽羽的舌尖不断被允/吸,最后无路可逃来不及吞咽也无法呼吸。
马车外,前后十来名护卫低声交谈着什么。不过就连普通的言语王泽羽都分辨不清,脑子一片混沌。又不得不忍住唇边呻/吟声。
最终等曲潭从少年的唇边移开,恋恋不舍的目光落在被他吻得殷红/肿/胀的唇上,手指慢慢抚了上去,替王泽羽勾掉唇边的液/体。柔软的唇瓣在手指的揉搓下再次张启,曲潭将食指伸了进去,划过整齐的贝齿碰触到娇嫩的舌尖,不断的画着圈游戏着,逗弄着舌尖。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当值护卫的声音:
“主子,快要到地方了。”
王泽羽想要开口说话,可捣乱的手指还在里面搅动,引的他不小心呻吟出声。
曲潭望着他满眼水汽,喉尖顿时发痒,控制住想要将他推到侵占的冲动,好心的替他应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将迷乱的王泽羽惊醒了,手忙脚乱的要从曲潭身上起来。忽然,身体紧绷,不敢动弹。手上按住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这硬邦邦的难不成是……
“你你居然不是,真不是太监啊!”
王泽羽想要抽手离开,却被曲潭一把抓住手腕按了下去。
耳边传来曲潭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过吗?就那么喜欢太监亲吻你不成?”
声音低沉,从牙缝里蹦了出来。好像磨完牙随时就能将怀里的人吃干抹净。
撩起窗帘一角确实接近庄子了。曲潭深深吸了口气放下不去想下半身,咬着牙说:
“若不是将要到地方,定要让你好好舔了长长记性。”
再次强硬的拉过王泽羽,满意的看着他脸上红的烫手。下手温柔无比的替他换好袍子。这一回儿倒是比刚才快了许多,手指头麻利的不得了。
换好衣袍马车正好停下了,王泽羽急吼吼逃似的从马车里钻出来,曲潭一脸淡定正直的跟在他后面下了马车。
两名‘伺候’王司歧的小太监早早等在庄子外面的路旁,此时马车上跳下两个人,想也想得到是什么身份。忙鞠着腰请安。
“这是小李子,小桃子。专门在这里照料‘殿下’起居的。”
曲潭见王泽羽不认识他们,从善如流的解释道。
“‘殿下’在哪?”
王泽羽换做焦急的口吻问着,眼神越过两位小太监,打量着眼前一人多高的泥砌矮房。
真不知道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居然能在这里熬过两个多月。
院子里似乎从来都没有打扫过,靴子踩下去都是泥泞,空气里飘着一股家禽的气味。
曲潭见王泽羽站在院子口不动弹,知道这位大少爷无从下脚。立即在众人面前表态,一脸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将王泽羽横抱起来,如果他没有背着人偷偷掐两把怀里人的屁股的话。
大步流星的将王泽羽送到屋子前面,小李子忙赶上前要打帘子,却见屋里摇摇晃晃的站着一个人。
“见过殿下。”
“是如意如意?你还活着?”
王司歧得了风寒的嗓子艰涩沙哑,他听到院子里有声音挣扎的起来,见到如意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恨不得热泪盈眶!
王泽羽走上前虚扶着他的胳膊,将他往里屋领。
一段日子没见,王司歧居然被折磨的快要脱了人形。脸颊深陷,面色蜡黄,走起路来要不是有个树棍子当拄子,估摸连院子都出不去了。
“吃的,你给朕带了吃的吗?!”
顾不上如意现如今怎么样,颤悠悠的伸出手急迫的问。
王泽羽忙让人将川白肉送了上来,小李子动作极快,接过一大条肥瘦相间的水煮白肉,直接在外屋灶台上切成一指厚的肉片。小桃子剥了点大蒜,简单的拌了酱油做了蒜酱。
王司歧坐在四只脚不怎么平稳的饭桌边,闻到外屋传来的肉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可是两个多月顿顿大干饼兑凉开水吃下来的,有时候小李子心情好会加个野菜汤,那也是热水飘了两片菜叶子罢了。肉是什么味儿他可都要忘记了。
小桃子端着满满一盘子川白肉送了上来,王司歧眼睛盯住不放。
川白肉也就是农家人切了的五花肉什么都不放白水煮出来的,一点油盐味儿都没有。
可即使如此寡淡的东西,让王泽羽吃上一口都会觉得腻,上面白花花的大肥肉还冒着猪油光。
见到肉的一瞬间,王司歧的病症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好了,筷子夹得飞起,不断往嘴里塞着肉。胡吃海塞的,竟然连蒜酱都不必沾。
王泽羽实在看不下去,偷偷侧过脸用扇子挡住自己嫌弃的表情。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大盘白肉被王司歧消灭干净。王泽羽相信,要是再来一盘他一样能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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