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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 番外完结 (宁雁奴)


  聂昕之也没推辞,提袋子似的提起老大人的衣服。
  圣人赶忙表示:“哎,勺子你手上注意些,别勒着徐卿了。”
  郁容默默地看着兄长扛起了老大人,心里莫名觉着欣慰:虽说,之前总觉得这家伙抱自己时,跟扛麻袋似的,对比眼前这场景,自己的待遇明显好多了,堪称是贵宾级了。
  “是不是觉着疑惑?”
  圣人的问话,打断了郁容的浮想:“陛下的意思?”
  圣人叹息:“徐卿眼看到了杖国之年,还是爱玩装病这一套。”
  郁容汗颜,感情老大人这不是第一回 唬人了?
  “不过也是勺子过了分。”圣人继续说明,“老逮着徐卿给算日子,徐卿大概是给烦怕了。”
  郁容不由觉得意外:“兄长他要算什么日子?”
  圣人道:“和匙儿你的契礼啊。”
  郁容顿了顿,少间,翼翼小心地问:“司天鉴好像一直没给算?”
  圣人点头又摇头:“算是算了,徐卿直说时辰没到,过个一两年再说。”
  郁容恍悟:“原来是这样吗?”
  圣人接着说:“再过一两年,勺子都三十出头了,可不着急死了吗,这不一逮着空闲,便寻徐卿非要算个好日子,限定最晚不能迟于腊月,偏偏徐卿也是个固执的,怎么也不肯松口。”
  郁容听罢,一时无言以对。
  所以,兄长今儿又堵着老大人逼问吉日,结果老大人被“逼”急了干脆用上了老套路,装病“昏”过去。
  “兄长。”
  到了宗庙不远,临时歇脚的院所,郁容想起官家说的话,便与聂昕之说道:“徐老既是不愿再算日子,你就别总烦扰人家了。”
  聂昕之眼睑半垂,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莫名觉得这一声带了些委屈,郁容遂破功失笑了,好声好气地安抚:“当然啦,徐老装昏这一招太无赖了,到底是老人家,兄长就让这一回有何妨?”
  聂昕之再度“嗯”了一下。
  郁容笑意更深,心知这男人最介意的。绝不是徐老头装病“陷害”他一事,便是歪了歪头,思考了少刻,温声再出言:“契礼一事……我都拜了兄长你家的宗庙,何必着急一时。”
  聂昕之不作声了。
  郁容见状,眼珠一转,道:“若兄长真着急,那就不管什么吉日良辰了,待我去往西琴归回,便简单办一场契礼如何?”
  聂昕之抬手,在年轻大夫含笑的眉眼上轻抚,浅声道:“不能简单,要盛大。”
  郁容默然,遂无奈一笑:“盛大就盛大吧,我的意思是,好日子多的是,不一定非得让司天鉴算。”
  聂昕之垂下眼,忽而起身,道:“我这便找徐老提点。”
  郁容:“……”
  兄长这又是犯什么轴?跟徐老头杠上了?
  算了。
  随他高兴吧。
  郁容摇摇头,决定不管这事了,不管什么时候行契礼,反正他觉得没所谓啦,连聂家的祖宗都拜了,还在意那些个形式上的事干甚么。


第176章
  最终徐老头到底有没有再给卜算吉日……
  郁容看到聂昕之悄默声儿回来, 一句相关的话也没提,心里自然有了数。
  有些好笑, 转而考虑到, 这男人不过是对契礼过于看重、以至心情激切迫急……心脏不由柔软了。
  便暗想,找个时间他私底下自个儿拜访一下老大人吧。
  提前备好礼物,态度诚恳、语气委婉些。那位老大人尽管是“老顽童”的脾性, 对年轻小辈的姿态却是挺慈和的。
  至于兄长,大概是板着脸很能吓唬人,嘴上又不会说好听的话,堵截人家次数多了,对方不免就嫌烦了。
  想是这样想, 郁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时机。
  在别院歇了脚,第二日包括老大人在内的宾客, 俱数匆匆离开了凤栖谷, 因着中秋来至,这阖家团聚的节日对大多数人来说,也算是个重要日子。
  譬如聂暄啊盘子等,带着一众小萝卜头, 由着护卫们明里暗里各种严实的保护,折返回了禁中。
  就剩郁容和他家兄长, 及一队郎卫, 不紧不慢地登上回雁洲的船舫。
  遂发现本该离开了的圣人,竟早他们一步上了船。
  这位九五之尊换了一身简朴的青布衣,脸部做了巧妙的伪装, 也不知是抹了或黏了什么东西,面上多了几许风霜,紧贴着下颌的山羊胡看不出一丝破绽,整个人一下子就老了五六岁,一看就像在学堂里教书的老先生。
  郁容默然。
  看这架势,官家又打算微服私访了?
  圣人见到二人,笑着先声发话,确认了其猜测:“近日颇有些空暇,我一人待在禁中着实寂寞了,便借着佳节之机,跟你们一起去雁洲耍耍。”语毕,硬生生地转换了语气,作征询问,“如何?”
  郁容听了不由得汗了。
  仿佛偌大的皇宫除了官家他就没第二个人似的,那些后宫妃子、小皇子皇女们,乃至宫人、禁卫,全是假的吗?
  然而人家是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聂昕之不至于没眼色到说“不如何”,自是遵循着圣意来,便有条不紊地指挥郎卫们做起了“安保”工作,显然对圣人这一套作为习以为常了。
  郁容更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意见。
  他可没资格置喙圣人的行事。
  唯一担心的是白龙鱼服或易遭危险。
  遂忆起当年其带着盏儿跑去青帘他家了,明面上也没看到什么随扈……
  想是官家在躬亲“体察民情”一事上,经验熟练得很。
  船舫悠悠地荡起,顺水而下,直往乾江驶去。
  郁容靠窗而坐。
  入秋不久,尚有余暑,江面的风拂面吹着,清凉爽适,令人身心倍觉畅快。
  他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本书卷,是这个位面的医家的一些经典医案。
  读着、思考着,看到棘手的疑难急症,便掩卷,微闭目在脑海里作着“模拟”。
  几经思量,颇有所得。
  门扉被轻叩了几下,沉浸在医案中的郁容没多想,头也不抬道了声“请进”。
  有人走了进来,动静之间,在其桌对面坐下。
  郁容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地抬目,看见是笑盈盈的圣人,连忙起身,被对方一个手势阻断了见礼的举动。
  “坐坐。”圣人温声和气地开了口,“贤婿啊,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每每听到“贤婿”,郁容就觉得头皮发麻。
  犹犹豫豫,到底还是遵从了圣言,他先回了话,再小心坐回座位——
  “陛下请说。”
  圣人便说了:“听说你一直帮着匡家制成药兜售,反响甚为强烈,‘小郁大夫’声名传过乾江两岸……据说现在开起了一个大工坊了?”
  郁容微微一怔,没想到对方忽然提起这一遭,不由有些想多,难不成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不等他疑惑问出声,某位天子接着道:“我对那个工坊颇觉好奇,这趟去雁洲,不如请匙儿带我前往一观?”
  郁容当然不可能拒绝了。
  不过有一点得纠正。
  稍事迟疑,他到底直言说道:“匡大东家确实办起了一个工坊,只是制药一事顾虑繁多,当前工坊只作日用的霜膏、脂油,成药暂且不在考虑中。”顿了顿又补充,“工坊当前还在造建,人力也需训练,目前尚未运作起来。”
  圣人露出了悟的神情,遂再问:“我想去看看可否方便?”
  郁容回:“倒没什么不方便的。”
  作为工坊的“技术股东”,他领人进工坊参观的权限还是大大地有的。
  想是,匡大东家若知晓圣人造访,怕不焚香沐浴,斋戒个数日,再率领匡家上上下下,夹道相迎接这位天底下最尊贵的“贵客”吧?
  事实是官家爱“暗访”。
  不得允许,郁容不能通知匡英,也免泄露了天子的行踪,平白惹出祸端来。
  圣人听了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地笑了。
  郁容有些迷糊:搞不懂官家的用意,真的单纯是对匡英的工坊好奇吗?
  圣人好似知道其疑虑,问:“可是对我的想法感到好奇?”
  郁容确实好奇,但不好承认,便模棱两可道:“恕臣侄驽钝。”
  圣人失笑,少刻又出声:“我且问匙儿,偌大旻国,百姓患病,担得起医药钱者几何?”
  郁容有些不确定:“三四成?”
  圣人微微摇头:“两成至多。”
  郁容默了默,仔细回想自个儿遇到的病患。
  除却豪绅富户或者官吏之家,一般若是乡里人,他基本全是收人家送的“土产”聊作药费。其实站在他的角度,基本是没什么“赚头”的,不至于倒贴药钱,若无“外快”,糊口没问题,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做了“白工”。
  便如此,对那些患者来说,“土产”的价值也颇是不菲,有时甚至值当一家几口过年吃上半月有余了。
  这还是郁容没多收、乱收药费的情况。
  同时,雁洲一带的庄户,在全旻国也是日子比较过得去的。
  这般看来,圣人之言绝非虚夸。
  郁容暗暗叹了声。
  所谓太平盛世,也不过是国家整体安定,朝政还算清明,盘剥现象相对不算严重,百姓勉强吃得饱、穿得暖……更多的,实为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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