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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滔天大罪 (北有渔樵)


  “好看。”萧爻对美好的东西,从来不吝惜赞美,他手欠的戳了戳阮玉头上的发鬏。
  小姑娘反手一缠,她这些天跟萧爻过招的机会甚多,两人就连吃饭和睡觉都泡在一起,感情没怎么培养出来,倒是长了一身刺,但凡有一点不轨的行为,就能打成一团。
  阮玉在智远的打压下,一日千里都不只,倘若常人遭得住这样往死里打的练法,三年不残,便能问鼎。只不过急功近利也有坏处,短时间或许表现不出来,但倘若再有三天,三个月……阮玉的经脉容纳不下她暴涨的修为,同样会走火入魔。
  忽然阮玉同剑一起递出,弧光笼罩萧爻周身,刺向他眉心的剑不出意外的被花布包挡下,随即阮玉再变招,借这一挡之力,快的几乎消失在风雪中,只剩下一把长剑。
  她这把剑只开了一侧的锋,另一侧仍为钝铁,名唤“悉昙”,是智远和尚传给徒弟的,剑柄上写着一个看不懂的梵文。
  “悉昙”比之剑,其实更像刀或者棍,要杀人的时候,就算是锋利的那端也不见得好使,明明看上去薄薄一层,却连头发都要靠锯。
  “锵!”一声震颤不已的巨响,萧爻手里碍眼的花布缎子终于碎开,露出里头更碍眼的剑鞘。
  牡丹花舍弃了其固有的淡色,浓烈的如同火烧的嫁衣,而另一把则是危险的绯红,一长一短,倘若不是阮玉让得快,这剑鞘就想要侵吞过来般,将素净的“悉昙”染成血色。
  “呸。”阮玉恨恨的一跺脚,“兵刃取胜的不能算!”
  似乎刚刚先发制人的不是她一样。
  阮玉算是心眼大的,其他人早就变了脸色。
  牡丹与良人撞在一起现世已经算十分难得了,这两把兵刃还是一人所执,难不成之前都是瞎了眼,好为人师,却不知眼前这个才是隐世高手——修到了返老还童的地步。
  再往深处想一想,萧爻有可能不是萧故生的儿子,是他老子。
  “……失敬失敬,贫僧有眼不识泰山。”智远第一个反应过来,竟然假模假样的给萧爻作揖,还纳闷这高手掩饰的够好啊,这几天同吃同住,完全没露出破绽来。
  还真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萧……兄弟?”沈言之是第二个,他似乎知道牡丹剑所属,言语中瞬间透露出试探和戒备,“你这两把剑是如何得来?”
  “一柄是送的,一柄是捡的。”萧爻实话实说,他也没料到这布料先后在水里,泥浆里以及雪地里兜过一圈,早不结实了,竟能在人前被真气爆开。
  随后,萧爻又意识到……非是布料不及以往结实,而是白锦楠给他的内力霸道强悍,不仅是布包,甚至差点伤到与之切磋的阮玉。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沈言之瞧向萧爻的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
  在他的记忆里,大多时候都是颠沛流离的,他娘的本事再好,有千军万马追堵,也难免有所疏漏,甚至有一次沈言之被绑成人质,要他娘束手就缚。
  那是沈言之第一次见到这朵殷红的牡丹花,绣在雪练似的长袍上,来人蒙着脸,但露出的眼睛很年轻。
  那也是沈言之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血——他娘就算杀人,也很秀气,毒用的非常精致,连兵器都是短刺,血都放不出来,人先死了。
  时隔数年,再见到这纯色牡丹时,竟是在一个半大小子的手里,当真时也命也。
  沈言之兀的叹了口气,开口问,“这牡丹剑的主人现今安好?”
  “……”倘若这时,沈言之一掌攻过来,或背信弃义,直接将他交给段赋,萧爻都不会这么惊讶。
  他自以为他娘的那个臭脾气,除了家里人,外面有鼻子眼睛,能呼吸的,都得罪光了,谁知这位沈宫主非但没有暴怒,反而鬼迷心窍似的,问王拾雪“现今安好?”像是个故人。
  “好好好,能吃能睡能揍人,就是婆家出了点问题。”萧爻道。
  兴许是随了王拾雪恩怨不大分明的个性,萧爻的是非观也异常淡薄,否则不能让慕云深这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占了许多便宜,现下又想:倘若沈大侠当年没把慕大公子挫骨扬灰,兴许还能做个朋友,他人看起来还不错。
  随即遭了慕大公子一记瞪视。
  “天色虽还早,但此事要紧,吃过了饭尽快下山去吧。”许崇明还是那副笑脸。但几日下来,人已经瘦了许多,脸上首先有了轮廓,不像之前囫囵馒头似的胖白,甚至有些见憔悴。
  他说话的时候,更多了种恭敬,少了调侃的语气,与沈言之更像主仆,而非朋友。
  江湖人有个好处,见到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都能习以为常。“牡丹”与“良人”虽是不世出的宝剑,但兵器好不好还是看人,倘若萧爻不过三脚猫,或比三脚猫好一点,那些话本谣传里,也不会将他算进去,最多三言两语,说是个运气好的樵夫。
  所以震惊是一回事,更多的,还是想等萧爻活着回来后,再行了解,省的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
  当下众人便在许崇明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践行。
  萧爻早前从军时,践行酒算是家常便饭,隔三差五就有一顿,很多人喝了上顿没下顿,然而萧故生还是每次都郑重其事,上香,拜皇天后土。
  而江湖里这种酒却少的可怜,都是无根无萍的人,没有归属没有家,也就没有所谓的“远行”,萧爻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人齐聚一堂,相互磕碜着对方怎么还活着之类。
  萧爻有点担心,这践行酒怕不是善茬,弄不好就变成“送你去死”了。
  萧爻的酒虫在肚子里乱钻,根深蒂固的变成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得的“痒”,那合欢门的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的端着酒碗,来跟他眉来眼去,萧爻皱着一张脸,头次觉得这酒,怕是不喝为妙——
  怕跟前门那条老狗一样,忽然“失态”。
  等走的时候,萧爻肚子里空落落的,别说酒,连一粒米都没敢下肚。
  笏迦山下的半里亭倘若是太平时节,能够成为一众才子佳人趋之若鹜的好地方。
  名字虽然不好听,却很有意趣。向后半里是峭壁,倒悬的瀑布气势骇人,激起的水汽,几乎能扑到人的身上,但真正近前时,才发现不过是一层轻薄的雾。
  向前半里则是明镜般的湖泊,所有的声势浩大在这里偃旗息鼓,深冬的季节,湖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冰,自上而下望过去,但能见其中水草游鱼,仿佛一方透明的印信。
  在这种地方杀人放火,简直缺德。
  沈言之与萧爻到的时候,段赋那顶轿子还没出现,今天的雪下的并不大,有种轻飘飘不着力的感觉,风一吹,全进了四面没墙的亭子。
  萧爻接连两个喷嚏,坐下感觉更冷,只能一刻不停的小踱步,惊扰了几只还没冻死的麻雀。
  他这点动静,并不能破坏笏迦山的薄情,那湖泊还是岿然不动,那瀑布也是亘古长流,只教耐心一向很差的阮玉跟着噘嘴。
  “小丫头,你们宫主苛待你啊,光这一层薄棉衣,不冷吗?”萧爻没话找话说。
  “……”沈言之这宫主就端坐在他面前,静静看他编花样。
  “笏迦山上,有比这冷十倍的时候。”阮玉杏眼一瞪。
  萧爻对阮玉的态度并不在意,搓着手,蹭到她身边坐下来,小声问,“你是山下阮家庄的人吧?我上次经过,遍地狼藉,民风彪悍……你这模样倒不像。”
  阮玉和阮长恨不同,她当年还很小,还是哇哇啼哭的婴儿,父母的面就算见过,也不记得模样,到没有那么多无法启齿的仇恨。
  “我爹是阮家庄的人,我娘不是,她从外族来的,柳叔说我随了她。”阮玉“呸”了一声,又道,“阮家庄的都是畜生,攀亲带故的,我爹当年为了保全他们身受重伤,结果他们连夜淹死了我娘,还剜了柳叔的眼睛……我爹活活便气死了。”
  “这么说来,慕大公子没冤枉好人,是该杀。”萧爻心里头砸吧了一下,却没意识到此举颇有点护短的嫌疑。
  正说着,段赋的轿子终于姗姗来迟。
  这次随行抬轿的,只有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身材异常高大,手里提着三个匣子,另有一小支正规军,整肃有序,离得不远,正好呈犄角之势,虎视眈眈的盯着萧爻。
  阮玉这就不乐意了——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盯着,换谁都不高兴。
  萧爻与传闻中的并不一样。段赋与萧故生好歹相互膈应大半生,都知根知底,萧故生有个不务正业儿子对段赋来讲,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但此前,段赋与萧爻匆匆几面,也不过是京城里你上我下的例行公事,萧爻在人群里打着哈欠,的确是很不着调,段赋瞥了一眼,实在不想浪费心力。
  也就是这个不着调的后生,躲过了他多次的围追阻截,让他最得力的手下返京后谢罪自尽,让魔宫一众人等折损在不知名的荒山上,现而今看起来——
  水雾笼罩中,只能见他一个背影,虽是坐着的,却隐隐透出了利剑的寒气,透过漫天大雪与猎猎狂风直指眉心。
  这几个人刚靠近,萧爻便悚然一惊,段赋眼里的“高深莫测”不过是他挎着脸,还没收拾好信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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