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与上古遗族里仙帝的广泛支持者们:……
他们听得懂上古语言,但信息量一时太大,难以接受。
而且,腾胤是谁?
在战场上,一个名字开始在修真者们私底下广泛流传。
魔帝苍的宫殿里,腾胤尚且还不知道自己出了名。
他看着天空太阳渐渐日落,心里烦躁。乌河在宫殿外布满了一个极具攻击力的幻阵与灵阵,双重阵法威逼之下,他出不了门。
即使用龙语,破阵之后,在之后不能使用龙语的时间内,他也极有可能被乌河捉到。
他焦躁不已,又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干脆在宫殿里修炼了一天一夜。
另一边,魔帝苍和仙帝闻谈了一日一夜,当太阳在一次升起时,人们看见各方的圆状幻影消失。
留在修真者们脑中是深深的谜团,而魔族与支持仙帝的上古遗族们亦是感到迷惑不已。
总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腾胤如往常那般早起,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腾胤坐在床上不动,乌河在敲门之后一般都会自己进来。然而这敲门声持续不断的响起,腾胤不得不下床去开门。
嘎吱——
太阳照射下来,映着来者俊朗面容,一眉一眼皆生得极好,但惊玉宇天生带着的冷情气质又冷峻了眉眼。
他的上衣每颗纽扣都扣得整齐,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颗,衣服少有褶皱。禁欲中又带有一种腾胤很熟悉的气质——一种无形的高贵,他在魔帝苍身上见到过。
这两人气质有些相似。但惊玉宇高贵冷漠,魔帝苍清贵强势。
两人又隐隐有些不同。
腾胤看到惊玉宇,着实吃了一惊。
惊玉宇率先开口道:“八极剑宗投靠了魔帝。”
所以他们兄弟俩都来到了这儿。
但腾胤还有更深的疑惑,为何惊玉宇会来到他这里?叙旧?
他倒是不疑惑地上的阵法为何会对惊玉宇没用,因为这阵法有可能只限制他一人出入。
腾胤退出足够惊玉宇进入宫殿的距离,“进来吧。”
门被关上,两人分别坐到一张桌子旁。
惊玉宇淡声道:“你比以前瘦了。过得不好吗?”
腾胤摇摇头:“我只是,被卷入到了一些事情当中。”
惊玉宇:“不好意思,无法分担你的烦恼。”
腾胤:“没事。”
两人沉默一阵。
这次轮到腾胤首先开口:“你为何来到这儿?”
惊玉宇:“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他想记住他的面容。
魔帝召见他,与他谈了一些话,这些话着实诱人,虽然代价是死亡,但若是能得到面前这个青年的心,他倒是很甘愿。而且他也知道,魔帝确确实实的是想杀他,他本该逃命,但魔帝开出了足够的砝码,让他愿意付出生命。
惊玉宇轻轻道:“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印象深刻。”
虽然当时三人都是素不相识,但那无形中的一瞥,便入了他的心……
腾胤便没有想起两人之间的第一面,只以为惊玉宇指的是寻仙大会,他也笑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话题,最后惊玉宇起身,他突然趁腾胤没有防备时,俯下身,快速又轻地嘬了一口腾胤的右脸颊。口腔离开时,舌头还重重地舔了一口。
腾胤睁大眼,右脸颊濡湿,泛着轻轻的桃红。倒并不是害羞,是嘬了之后又被舔红的。
那之后,腾胤再也没有见过惊玉宇。他想质问对方也找不到机会。
惊琼楼倒是来了几次,但他进不来,只能巴巴地站在门口,与腾胤喊着嗓子对话。
三天三夜之后,太阳朗朗升起。
当战场的号角吹响,血腥味再一次浓浓的弥漫整个战场时,天空之上,黑色的月牙渐渐遮挡住太阳。
所有人都不以为意,黑暗笼罩之下,苍穹之间,星辰陡现。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星辰位置繁乱,且隐隐透着血色。
部分看得懂星辰之意的人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进而脸色凝重,顾不得战争,开始向后方撤退。但紧接着,大地突然强烈震动起来。众人迫不得已纷纷祭出法器,飞上高空。
当他们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时,再凝视地面,只见大地上已没有一块土地完好无损,但震动还在继续且在逐渐加强,如暴动的海水般迅速扩向更远方。
“不好!”
修真界,所有都在修炼的老怪纷纷惊醒,他们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灵力在如岩浆般热烈暴动。
这这这……!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
东方与西方遥遥相对的宫殿里,两个黑色与白色光团飞出。
当这团黑色与白色光芒汇聚——
轰隆轰隆——
天地变得更不稳定了。
一声暴雷撕裂苍穹,紫色的雷电粗如蛟龙,照亮了云层。观之可怖。狂风在其中怒号,修真者、魔族与上古遗族们,身影在法器上如蝼蚁般摇摇欲坠。
他们都被吓到了。
这战场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雷劫?
还是最最少见,也最最恐怖的九重紫火天雷劫!
没有人发现,一团灰色漩涡如飓风般在太阳的位置上出现。
白色与黑色光团从高空掠过,齐齐飞入那团漩涡内。
轰隆轰隆——
九重紫火天雷劫变得更加凶猛,向漩涡的位置快速移动。处于雷劫四周的修真者们惊呼着迅速离开。
大地震颤之时,白色与黑色也在逐渐交融。
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交融位置逐渐凝聚出来。
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银发在空中飘舞,逐渐向下延长。
瘦小的身影恍若一棵从树苗过渡到大树的树木般,渐渐高大修长起来。而那头美丽的银色长发最终长到脚踝位置便停止生长了。
所有正在交谈的修真者、魔族与上古遗族般渐渐停止了交流。
这一刻,天地间所有的视线都注视向那个身影。
他们看见了一个美到邪性的神——
他身后有八只矫健又庞大到能够遮天的翅膀,只不过一半翅膀纯白圣洁美丽,如头发般散着令人不禁心生敬意的白色荧光,另一半腐朽枯暗,恍若人世间最浓郁的黑都聚集在其中,翅膀上带着腐蚀性的暗色火焰,不断落下,腐蚀着地面。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下半身竟是一条粗大强壮,长达三米的蟒尾或蛇尾。鳞片如死寂的冬天般是灰白色。
当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这一幕时,他们看见——
那一双狭长到魔魅,眼尾向上斜挑,如桃花般撩人心弦的眼睛,睁开了——
是无情无欲的血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累如狗,回来又停水。心累。
☆、互相吸引
他的表情天真无邪。
他的神态纯真懵懂。
他一举一动,皆带着浑然天成的魅惑与纯洁。
修长白皙的手臂伸展开,他扭了扭头,银色发丝如海风般荡了一圈,一只手向前伸,两根玉般凝成的手指勾了勾。
围在附近的不少修真者表情一滞,神色痴迷,身体下意识向前飞。
崇炎嘴角微勾,那是一个隐约笑的弧度,并不明显,但足够让又一群修真者陷入迷障。
当第一群修真者们靠近时,崇炎仍旧是微微笑着的。当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时,他身后的翅膀开始向后张,半黑半白的翅膀上每隔一厘米的距离便裂开一个小而深邃的弧度,那形状,类似竖着的眼睛,又形似嘴唇,隐隐约约可见里面露出的密密麻麻白色锯齿状物体。
崇炎周边的风力突然开始加大,有部分修真者用力不稳,从法器上跌倒。
风带着他们飞向崇炎的位置。
可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一个怀抱,或一个迷人的微笑,而是——
“啊——!”
……
腾胤躺在床上,他在做梦,梦到了小时候在蛋里的场景,异常的安心。
龙蛋外层的壳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保护罩,在里面诞生的幼龙可以安心的沉睡在里面,直到破壳而出的那一天,都不用担忧外界一切危险。
可再甜美的梦也该有苏醒的时刻。
腾胤的眼睫毛微微地颤了颤,眼帘徐徐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皮肤白皙紧致的脖颈,他呆了呆,才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人。轻轻一动,挣不开,自己的腰正被这人紧紧揽住。他正暧昧地靠在这人的怀抱里。
他尝试着把搭在他腰上的手移开。却辅一见到那只手,便有些惊讶。
这只手生得太好,无论是形状还是色泽,都像是一件被雕刻到极致的工艺品。骨节分明,每个指节该短的短,该长的长,色泽是象牙般的白,没有半分肉色或粉色,在腾胤看来,这是一双极适合做些优雅之事的手,笔直优美。但它所带着的力量又极大,如铁箍般牢牢地箍住腾胤的腰。
腾胤试了半天,仍掰不开这个男人的手。他的面色不禁有些凝重。
他上半身微微往后靠,仰起头,一张美绝人寰的脸便这样映入他的视野。他侧躺在旁边,美且柔弱,似无害的天鹅。虽闭着眼,却仍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