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扔了个青瓷瓶给他,李然将瓶塞打开一闻,惊得近乎一骇,立马将丁顺唤进帐来,沉声问:“这东西他吃了多少?”
一面说,一面指了指手边的瓷瓶,丁顺面上已见慌乱,呐呐道:“殿下这话,奴才听不明白?”
他方说完,只听咚的一声沉响,却原来是榻上那人狠狠一掌拍在几案上,脸色冰冷,阴测测道:“快说!我没什么耐性!”
他很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丁顺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恳求道:“殿下,不是奴才不说实话,而是陛下一早吩咐过,不让奴才告诉您呐。”
如此说来,神色确实委屈,甚至摆出一副死也不肯说的硬派嘴脸,却见一人进来,边走边感慨道:“你为难奴才做什么,我告诉你就是。”
“你知道?”
猴崽子撇一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咳了几口血?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李然面上一惊,却见对方嘻嘻一笑,凑近他低声言语一二,末了从几案上拿了串葡萄又闪得没了人影。
丁顺则跪在地上,满脸的惊慌失措。
恰逢江诀掀帘进来,见了帐内情形,面上略一变色,沉声问道:“这是做什么?”
语毕,踢了踢跪着的丁顺,示意他出去,那小子得了恩典,立马猫着腰垫着脚尖退了出去,李然抬头直直望着那脸色憔悴之人,指了指手边的那个青瓷瓶,道:“这你认识吗?”
江诀略一怔神,复又恢复如常,强笑着搪塞道:“那只是普通药物,这几日战事吃紧,可做提神之用。”
“提神?”
他一个翻身起来,将那瓶自咚地一声扣在桌上,一脸不敢置信地问:“提神会用到这东西?”
这么说着,目中已见了红。
江诀良久静默,末了才在长久的无言后沉声一叹。
“小然,朕没事,真的。况且,少量的阿芙蓉并不会致人上瘾,且能缓解疼痛。”
李然以手揉了揉眉眼,一脸震怒地将那瓶子往案上一掷,痛声问:“你这样的身体,还能来前线?”
江诀不应,目中有深彻的情意,末了走上前来,在榻沿坐定,叹道:“我知道你担心,可朕也会害怕……我……也有害怕的东西……”顿了顿,倾身过去,直直望着对方,目中有斑驳刻痕。
“这二十多年来,朕从不明白,怕是何种滋味,直至那日见到……”
说到后来,眸中已是戾气一片。
李然良久沉默,末了低声问:“你以为……那人是我?”
江诀目中一痛,似是想起了当日情形,探身过来将脸埋进他怀里,喃喃道:“是我的错,当日若不饮酒,你就……别再离开我……永远别……”
他痛声自责,李然目中一红,恨道:“我不会离开,可你他妈千万别死在我前头!否则--”
话未说完,他只觉心头莫名一揪,疼得再无法自抑,一伸手将对方搂了过来,边伸舌进去深吻边恨道:“给我戒了!”
江诀几乎是任由对方搂着他深吻,一时间怔得连反应都没有,片刻后才回了神,颇无耐地低抵唤一声对方,乘着那人喘气之机,将其剥离自己,脸上有隐忍亦有疼惜,却终是制住他手上的动作,伸手拂了拂他的发,轻声道:“今日不要,你太累了。”
方说完,但见对方勾唇一笑,伸手一拉里衣的带子,轻笑道:“你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
江诀难耐地撇了脸,伸手拉过榻上那条金丝薄裘,替对方盖上,恳求道:“别这样,小然……”
这么说着,额上青筋已见战栗,却在一阵窸窣清响后,冷不防脖子被人一勾,带着急促的喘息,那人伸舌进来缠他,虽无章法,却足以让他意志全无。
一吻完毕,二人气息紊乱。
他还没能有所反应,冷不防就觉得身上一凉,欲望被人一摩挲,伴着脑子里阵阵轰鸣,理智一失,一个探身过去,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含住那人的唇舌吞吐起来,再不肯离去,任凭对方伸手在他身上点火纠缠。
帐内粗喘声不断,只是前戏便如此火辣,实在有别于往日,二人早已是热淋漓,却仍旧搂着不愿松手,一切早已蓄势待发。
(肉)
丁顺再进来时,帐中面目堪称惊骇,他面上一红,被唬得一个晃神,差点脚下一顿摔个狗/吃/屎。
屏风后,有水声与粗喘不断,听得人两腿打颤,遂再不敢多呆,急忙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来,冷不防听到一人轻笑一声,哑声道:“呵呵,他动了。”
“啰嗦!”
“好好好,不说就是。不过,这儿倒是越来越……”
这话到后来已听不大清楚,唯有粗喘声在他耳边环绕,这小子再不敢多呆,将那条破了的锦裘往袋中一收,又换了条新的,猫着腰退了出去。
帐内粗喘声不断,只是前戏便如此火辣,实在有别于往日,二人早已是热汗淋漓,却仍旧不肯罢休,一切蓄势待发。
江诀尚有一丝理智可言,搂着对方轻声道:“小心孩子。”
李然一脸不耐地咬了咬对方的脖子,似乎嫌他太过啰嗦,在那人的配合下,扶着那根又粗又烫的东西慢慢坐了下去。
被彻底进入的那一瞬,他只觉得浑身电流激荡,头皮阵阵发麻。
难怪这么多人热衷性爱,原来竟他妈的这么销魂,他从前不承认,现在却连否认都觉得矫情。
活着,果然比什么都强!
江诀搂着他,浑身肌肉绷得死紧,甚至连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李然仰着头,急喘着搂着对方上下动作,双眼微眯,目中有迷醉亦有动情,任由对方在他胸前为所欲为,甚至还时不时低头舔一舔那人的脖子,一脸的情难自禁。
江诀哪里还能再忍,腰上一使力,边喘着粗气挺动,边恶狠狠道:“你再乱来,我——”
话未说完,嘴就被堵上了,香艳火辣得几乎让他当场缴械投降,那个瞬间,他只觉得脑中噌地一响,理智再无,一张嘴咬住那妖孽的喉结,恨声道:“是你惹的火,待会儿求饶,我也不——”
“啰嗦!”
李然一面急喘,一面不耐地拍他一掌,紧紧抱着他颠簸晃荡,甚至还出言挑衅:“就这点能耐?还想让我求你?”
江诀心头一个激荡,目中一红,一使力将他从榻上抱起来,几个跨步过去压在柱上,红了眼道:“今日,定要让你哭着求我!”
说到那哭字时,已隐隐都是磨牙之声,却只换来对方一阵轻笑,那人甚至还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脖子,又抬腿蹭了蹭他的腰侧,继续挑衅道:“那你可要挺住。”
此言一出,但听一声唇齿相碰之声,江诀目中腾地一烧,全然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将对方抱着抵在大腿粗细的乌木柱上,低吼一声,狠狠抽插起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带了泣音的求饶声响起,江诀见他再难忍受,终是松开了抵着他聆口的手,待那一片白浊洒在他小腹上,才含着那人的唇舌,剧烈抽插一阵,在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里,将自己滚烫的热液射了进去。
李然腰上一松,后背抵在柱上,双腿止不住一阵阵打颤,对方紧紧搂着他,目中有深不见底的情感,他心头一动,拥着那人低头就是一记深吻,边吻边恨声道:“你他妈敢早死,小心我找个女人气死你!”
对方轻笑,抵着他不轻不重地一顶,嘴上连连讨饶:“好好好,我必定不敢。”
语毕,再不多言,又是好一番折腾。
风起云涌第二十四章
[丹丰杏林城]
江诀坐在大帐中央的高椅上,与厉子辛等人商讨攻取临阳之事。
李然着一身常服在那迂腐参将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子,个把月不见,长高不少嘛。”
沈泽面上一红,一脸局促地点了点头,惹得那出言调戏之人朗声一笑,众人或讪笑或垂眸,也不敢去瞧座上那位的神色。
少顷,守营帐的小将在外通报,称安王求见。
李然不解,扫了眼其余各人,见众人面色各异,有了然亦有疑惑,片刻后就见那“安王”进了来,他定睛一瞧,差点没骇得掉了下巴。
那泼皮猴子,竟是个王?
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江诀,对方怎会看不出他眼里的疑惑,笑着点了点头,道:“他是朕的堂弟,单名一个明,这次救你的事也是他主动请缨。”
主动请缨?这小子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么想着,又听江诀道:“他呢?”
那小子指了指身后,继而就见一人进了帐来,青衫布衣在身,神色淡漠,只朝座上那人稍稍行了一礼,姿态甚高,但见江诀笑着指了指他身旁的位子,道:“来得正好,有要事与你商议。”
对方淡淡应了,竟也不推脱,径自走上前去,在他左手边的高椅上坐定,一脸的坦然自若,众人面面相觑地互望一眼,皆不知此人究竟有何来头,却听那身着蟠龙常服之人轻笑一声,道:“不必猜测,他是朕的心腹。”
放眼天下,堪称其心腹二字者,恐怕一双手都数得过来,此人能得这位天子如此青睐,必然不是普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