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个像暖炉一样的男人,已然呼吸平稳,看来已经睡着了。
可恨的是,对方的一只手臂还执拗地圈在他腰上,让人想忽略都难。
如此这般,直至子时,他才渐渐入睡。
在他身后,江诀微微睁开眼,脸上是计谋得逞的笑。
李然这人,从来独来独往惯了,骨子里又孤傲得很,并不太好亲近。
可一旦让他习惯了某人,他就会认命地接受。
对于他的这种个性,江诀与他相处久了,总还是明白的。
那么,从目前的形式看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江诀亲了亲怀中之人的颈窝,一脸满足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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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闭眼躺在榻上,身下跪着一个绝色之人。
他朝对方招了招手,继而就见那男孩就着跪着的姿势,往前挪了几步。
苏沫慢慢将他的下巴挑起来,那男孩脸上一红,眼中闪着一片动人的光芒。
面对如此绝色,苏沫脸上的神色依旧冷酷而淡然,他凑到对方耳边,一脸戏谑地说道:“怎么?见到朕,连话都不敢说了?”
“陛下……”
男孩脸上一红,抖着嗓音低喊了声陛下。
只这一声,真正是酥到人骨子里去了。
苏沫眸色一沉,抓着他的双臂将他捞上榻来,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身下之人,眼中是一片奇怪的神色。
“司君,你这个名字真是起得绝妙!”
自己的名字被眼前这个俊美无涛的皇帝陛下挂在嘴边,如玩味一般念了出来,司君脸上一红,咬了咬唇,眼中如蒙了一层泪,欲落不落间,销魂异常。
苏沫伸出一指沿着他的脸颊游走一番,继而一把扯下他的亵裤,一个挺身,将自己送了进去。
他今日出奇的兴奋,司君自从回到他身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样子。
“陛下……”
对方如此热情,司君早已情动不已,神色间渐渐有些涣散,脸上是一片妖冶的红,双腿大张着任对方胡作非为。
他不愧为攀月楼调教出来的头牌小倌,眉眼间一挑一瞥,说不尽都是媚态。
可苏沫毕竟不是常人,是以望着对方的眼中,从始至终,都出奇的冷静。
他一边发泄着欲望,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晚悬崖之上,那个男人一脸桀骜的神色和他目空一切的眼神。
那个男人,为何能让北烨江诀另眼相待,或许他从前还不明白。
但那晚之后,就多少有些体会了。
一想到此,苏沫觉得体内那股兽性的东西就会破体而出。
想让那个男人向他俯首称臣,向他求饶,任他为所欲为……
这样的想法比什么都来得刺激人心,所以他今晚会如此亢奋,实在是有原因的。
而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为两个字——仇恨!
他将身下之人的腿再分开些,狠狠地抽 插起来。
司君在他身下,轻呻低吟,柔若无骨的身子,妖媚般绽放。
“陛下……”
呻 吟声如喟叹般在耳边环绕,苏沫想象着,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将那个仇人之子也这么压在身下蹂躏,将他视如禁脔般扣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南琉璃然,那可是十一国都少有的绝色,纵使是身下这个已经堪称绝色之人,跟那人一比,也是差得远了。
司君自然不知道他的皇帝陛下在想什么,苏沫在床上的时候轻易从来不吻他,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地吻了吻他的脖子,这样的认知,让他欢喜雀跃得几乎有些窒息。
司君的脸上,闪着一片情动的神色。
而他的眼中,除了苏沫,再没有其他。
司君的眼前,依稀就是当年。
苏沫骑在黑马之上,着一身白衣,也是这般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脸温情地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何故流浪在此?”
那个时候,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那个人,有着青山烟岚般的气质,神色清幽,气韵非凡。
那一年的樊城街头,青色烟雨之中,高头大马之上,那个一脸温情的苏沫,成了司君一生的执念。
然后,那个一脸温情的人,和眼前的这张脸交叠又分开,分开又交叠,汇成了他记忆中的一双温情双眸。
“陛下……”
他呻 吟着,难耐地扭动着身子。
耳边是肉体相撞的声音,非常淫靡。
苏沫脸上却没有一丝情动的神色,他只是顺着人类原始本能地欲望,一味地发泄。
司君伸出手,想要圈住他的脖子,奈何苏沫只一个眼神,便打消了他那点唯一的希冀。
然后在对方一阵狠狠的抽 动下,再次陷入了情 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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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然醒过来时,江诀还睡得很沉。
他一脸懊恼地看了眼对方搭在他腰上的那条手臂,正想将其推开,不期然就对上了江诀的双眼。
对方眸中含笑,脸上全然都是促狭。
“昨晚睡得可好?”
江诀笑着抬头凑到他跟前,一脸的温情。
李然迎上他的视线,不答反问:“你说呢?”
江诀没皮没脸地朝他绽放一个爽朗之极的笑容,说道:“有朕替你暖床,自然是睡得极香了。”
他说这话时的神色真是臭屁得可以,李然一脸无语地抚了抚额,打量对方片刻,摇了摇头,叹道:“有你这张脸在,临关的城墙建在这里可真是多此一举。”
江诀硬了愣了半天才回了神,继而就见他一把扑过去,按住李然的手脚,脸带佯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小然,你在挖苦朕吗?”
他二人如今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姿势是说不出的暧昧。
李然假意咳了声,说道:“快放开,待会有人进来。”
江诀笑着压下头去,笑得一脸暧昧。
“喂,做什么?”
“你说呢?”
江诀低下头,慢慢地凑近对方,李然脸一侧,那一吻就落在了他脸颊上,继而就见他红透了一张脸。
江诀沉声一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继而就听见内室传来一声闷哼,几个守营帐的护卫面面相觑地望了一眼,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
此时,苏沫正站在汴凉的城楼之上,等待着留国都城河阳来的消息。
陷落情网
三日后,柳雯终于在一队禁卫军的护送下赶到了临关。
江诀和李然去迎接她时,明显感觉这位一贯冷傲高贵的女子轻减了许多。
柳雯一到,大军便即刻拔营去往汴凉。
到了汴凉,双方几十万大军呈对仗之势,随即摆开了阵势。
大战,一触即发!
出乎众人意料,苏沫此次居然二话不说,便摆出了迎战的姿势,弃汴凉如此好的关口于不顾。
李然心中多有疑惑,暗忖莫非是那晚他对苏沫说的话,刺激了对方?
如此行事,怎么看都不像苏沫的作风。
敌军既然愿意迎战,那势必就得一决胜负了。
然而,所有人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大战之时,敌军阵营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谁也不曾想到的人物——王觉年!
辰尚叛国也就罢了,何以连忠心耿耿的王觉年都……
这个消息对于江诀来说,无疑是震撼的。
当他收到前方的战报之时,李然已经亲自领着五万骠骑军,带着廖卫和林瓒,从后侧去包抄西留大军了。
当众将士在敌军阵营前方,看到那位昔日的上将军时,没有人不错愕之极。
苏沫一身金甲在身,骑着马从阵营后方走上前来。
他的脸上,是一片诡异莫测的笑。
“南琉璃然,你曾说过,要跟朕在沙场上决一胜负。那么今日,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苏沫朗声一喊,震得众人皆是一震。
在他身后,西平的精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李然脑中,依稀还记得江诀曾经说过:“朕的一支二十万的先锋军,只抵得上西平的一支十万精锐……”
以一抵十的西平军,再加上叛国投敌的王觉年,带给北烨军的震撼,无异是巨大的。
然而,箭已到了弦上,不得不发。
李然牙关一咬,大喊一声“三军听令”,长剑一指,便率先冲了出去。
他一马当先地冲在前方,碰上王觉年的那一刻,李然才明白,江诀何以会对此人如此器重。
面对这位久经沙场的浴血战将,单单是那份无形的压迫感,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李然跟对方打了几个回合,渐渐便落了下势。
林瓒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赶过来支援。
他二人联手,才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正在此时,只听李然大喊一声——廖卫!
电光火石间,廖卫便带刀便赶了上来。
然而,他那一刀,并没有砍向王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