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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异世安生 (落叶归途)


  
  江诀从他口中听到“民族”二字时,原本还满满都是不解,后来听对方娓娓道来,渐渐才心有会意。
  这一会意,自然是暗自吃惊不小。
  对方无意之中的一句点拨,无疑已经为他日后治理天下指出了一条再好不过的路子。
  
  如今十一国混战,各国只顾着攻城掠池,却不知道,十一国百姓,大到风俗民情,小到生活习惯,都迥然各异。
  此间隔阂,又势必会引起日后之种种祸患。
  
  而所谓的城池,亦不过是百姓安居的一方天地罢了。
  夺城虽易,可要收服民心,却是步履维艰。
  
  李然所提所说,言简意赅又不失透彻,如蛇打七寸般,直接切中要好,好不精妙!
  加之对方能在此节骨眼上不计前嫌,做到恩怨分明,凡事以大局为重,怎能不另他心生愧疚?
  
  江诀在那一刻,想跟李然说些什么,但他望着对方的脸,只稍稍动了动唇,满腔感慨,终究还是未诉诸一词。
  只可惜,他眼中虽有恳切也有懊悔,却一一被对方摒弃在外。
  
  江诀至此才终于明白,此次终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他只能将初时那个计划埋入心底。
  
  毕竟旧账还未算完,此时若然再添新账,会有何种结局,他是真的不敢设想。
  那个人,怎么可能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弃主帅之位且罔顾主帅之责而去?
  
  然而,前路凶险,已如板上钉钉。
  李然是先锋军统帅,每每都要亲自带兵涉险,而沙场之上,从来刀剑无眼。
  或许,前一刻他还能在自己怀中熟睡,后一刻会如何,却远非他能够掌控。
  
  事实上,古来征战,究竟有多少人悻然前往,却又有多少人尸骨得回?
  更何况,还有之前那个前车之鉴在!
  
  江诀抚着额,神色间全是萧索和低落。
  
  帐外风急云低,寒雨连江。
  大雨滂沱中,一派的烟波浩渺之势。
  
  遇上如此恶劣天气,前方又是留国天险赤炼江,他只得下令三军止步,待这场疾风骤雨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这赤炼江得名于其形色,水流湍急不说,水中流砂含石,一般的小船根本度不过去。
  
  北烨吞下梁、翼、齐三郡后,与平洲隔岸相望,而从平洲再往东快马行一日,便到了留国都城河阳。
  是以,这赤炼江不但得渡,还得渡得妥妥当当且安安生生。
  否则,若损兵折将过多,留国那边一旦倾其所有反扑,于这四十几万北烨军而言,莫过于灭顶之灾。
  
  帐外是倾盆大雨,江诀的心中,亦如这寒冬暴雨,湿冷一片。
  如今战事受挫,兼之李然又对他冷淡如冰,试问他如何能够心有悻然?
  
  江诀从营帐中出来,也不唤人,径自顶着风雨,往李然的营帐走去。
  守营帐的两个小卒子见了那抹明黄的身影,自然不敢阻拦。
  只是帝后二人自五日前便分帐而眠,倒让他们大为诧异,可他二人也就是想想罢了,哪里敢胡乱嚼舌?
  
  江诀站在门口沉默着犹豫了片刻,继而深吸口气,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两眼往四周一扫,竟然没有发现李然的身影。
  所以他只迟疑了片刻,便抬着腿走了进去,往内一拐,就在内室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李然当时正坐在床沿,一手揉着膀子,脸上微微露出些痛苦之色。
  江诀脸上一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轻轻托起对方的胳膊,一脸担忧地问道:“你受伤了?”
  
  李然抬头瞥他一眼,见对方一脸的关心,到底硬不下心肠,淡淡说道:“只是小伤,跟人交手的时候扭了一下,李远山已经帮我看过了,休息两三天就会没事。”
  
  江诀听他说得如此不痛不痒且神色间全是无惧无忧,剑眉一蹙,一脸无法苟同地抚了抚那个肿胀的地方,见对方痛得微微一龇,连连摇了摇头,沉声喊了声丁顺。
  
  丁顺自他出帐之时便尾随在后,如今听他一喊,立马猫着腰走了进去。
  
  “快去,把李远山找来!”
  
  丁顺得了吩咐,应了声是,作势要退出去,冷不防听到李然淡淡一喊:“不用!你先出去吧,丁顺。”
  
  丁顺面上露出一片为难之色,偷偷瞥了眼江诀,又瞥了眼李然,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江诀则一脸正然地望着李然,眸光深浅不一,担忧和心疼全都蕴在其中,还有一丝丝的难以赞同。
  李然亦直直地望着他,神色间全是坚持。
  
  江诀终究还是率先败下阵来,一脸颓然地摆了摆手。
  丁顺万分感恩地退了出去,他多有眼力劲,怎么会感觉不到帝后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和隐隐的剑拔弩张之势?
  
  “为何受了伤还瞒着朕?”
  江诀凑过去,沉声问道,神色间隐隐都是忧色。
  李然瞥他一眼,不答反问:“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这如何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方神色不善,江诀心中一叹,一脸无奈地问道:“你还在为孩子的事生朕的气吗?”
  “你说呢?”
  “可那毕竟是你我的骨血,朕……”
  李然听他又想开口解释,插嘴阻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再讲下去就没意思了,江诀。”
  
  江诀被他说得几乎呼吸一窒,对方神色淡淡,再不复往日的点点深情,也不是惯常的冷眉以对。
  如此木然的李然,看在江诀眼中,唯有暗自苦叹。
  
  “你若有何怨言便说出来,或打或骂朕都不会介意!何以要如此冷着朕,让朕……”
  让他提不起又放不下,一颗心简直被搓来捏去,好生苦闷。
  
  李然嗤笑一声,抬眼望过来,眸中光影斑驳,却全不是深情厚谊,继而就见他低了眸,沉吟片刻,淡淡说道:“你这人从来习惯把人捏在手掌心里玩弄,我虽然很清楚也很明白,可偏偏不信那个邪,还以为你能有所改变,结果……呵呵,真是可笑得很。”
  “事实上,你没必要再浪费口舌跟我解释,我有没有怨言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一样都是玩人,而玩我,也不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你说是不是……”
  
  他低眸沉语,语气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感叹更甚。
  
  江诀脸上一僵,眸中如狂风过境,刮起滔天波澜,纵使他向来颇有城府,也被激得失了往日的从容和镇定。
  
  当玩这个字被对方不带任何感情地念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一整颗心犹如被人生生捏碎又磨成了粉,犹如七月落花,凄凄而败,芬芳早已释空,徒留那一瓣残叶,哀哀腐化,直至丑陋不堪,不仅乏人问津,还惹人生厌。
  
  如此,让人轻视到不屑一顾!
  
  事到如今,他再不能自欺,对方早已看不到他眼里的深情厚谊,甚至连他身上那两处渐淡的伤口,都成了无尽的嘲讽和嗤笑。
  
  江诀心头先是隐隐作痛,继而大痛,直至那点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击得他如木了一般,仿佛连呼吸和喘气都带着痛苦。
  
  然后就见他冷了脸,咬牙切齿地说道:“玩?你就是如此看待朕与你之见的情谊的?莫非在你眼中,替朕生儿育女就是如此不堪之事,就如此让你……”
  
  他还没说完,李然已经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你走吧,我想早点休息。”
  
  此话一说,江诀心中的滔天怒火再难平复,阴测测开了口:“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如此简单地打发朕!”
  李然闭眼抿嘴,半响后才淡淡说道:“我不想说!”
  
  江诀俯身过去,两手捉着他的胳膊,狠狠逼问:“朕偏要你说!”
  他如今根本顾不上手上的劲道,李然的胳膊被他一捏,痛得如折了一般。
  只是他向来很能隐忍,脸上虽然早已沁了一层薄汗,嘴却依旧紧紧抿着,眼神间隐隐都是讥诮之色。
  
  江诀被他一激,捏着他的胳膊又摇了一阵,终究还是未果,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松开对方,木着脸沉默地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最终甩袖离去。
  
  只留下一个怒然的背影,伴着一声低沉的咆哮,渐渐淹没在狂风暴雨中,再难分辨。
  
  主帐内,李然睁着眼,仰面躺在床上,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再难平静。
  


情深难舍

  李然正躺在帐中,冷不防有人从暗处隐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江云。
  
  “有事吗?”
  李然见来人是他,沉声问道。
  江云恭敬地低头朝他行了一礼,一脸正然地说道:“属下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若是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多加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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