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那个――”男人声音中带着迟疑：“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一般这种情况下，我感受不到的人多半是重病将逝的人……也许刚刚你是有什么突发疾病，却又骤然好转？”
“好的，谢谢提醒，我会去的。”沐子离说着，并让开了眼前的小道。
男人向他点点头，一路毫无妨碍向前走去。
脑海中的纸板还在叽叽哇哇大叫惋惜它被删除的各种资料。
“叮咚，升级成功，恭喜zz.lv2号系统成功升级。请写下您对我们工作的评价或者建议，下次再见，祝您好运。”
死板的电子音说过这一句话后就消失了，留下纸板一个系统抽抽啼啼惋惜它被强制恢复出厂设置的档案。
被它哭得没办法的沐子离只能转过头来安抚系统情绪。
然后……
沐子离愉快地给系统纸板插刀：“没关系，什么东西少了我们就再下载一次就好，你那些资料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毕竟你几乎什么用都没有，连个普通资料都查不出来。”
纸板：……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沐先生。
沐子离接着又往系统内心插上一刀：“反正你平时除了睡就是睡，也不可能有太多时间去充实自己，随便花个几天时间把东西都补充回来不就好了？”
纸板：……
然而最后纸板幽幽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刚未说完的话，以及刚查到的消息你也不用听了。”
“什么东西？”
系统还在纠结于沐子离之前的伤害，死活不愿意告诉他：“你不是不愿意听吗？无所谓，我不说就是。反正你也除了任务，一点儿都不关心其他的东西，比如本系统我……”
沐子离：……
“不说的话，那以后就不用再说了……”
沐子离学着系统，也幽幽说着。
系统大吃一惊：“沐先生你不能剥夺我唯一的爱好啊！我刚刚只是中病毒了，说话的绝对不是本宝宝，沐先生你要相信我啊沐先生！”
鉴于被多次禁止说话，纸板很怂地推卸责任。
作为系统，他们虽然自由度高，但是，却有一个很严格的规定：用尽一切办法满足宿主的合理任何要求，除非对方特别过分，比如让系统去死什么的……
大多数系统都是寡言的，因此，对于它们来说，被禁言真的算不得什么。然而，对于话唠的纸板来说，这可是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因此，它快速回答：“沐先生，方才走过的那个人不对劲，他身上有种很不详的气息，而且，对沐先生你的敌意很大。”
“还有，方才你问那个叫齐惊的人，他曾经遇到过一次误诊史。医生已经确诊他脑死亡，他却在送往太平间的路上忽然醒转。不过，他这段经历被人抹去过。”
“抹去过？”沐子离想着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深觉这并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出来的事。
毕竟不像褚燃一样是死在家里，而褚清又年幼，突遇兄长逝世，惊厥过去。他们两个又没有特别熟悉的人，因此，除了已经接受自己哥哥死亡之后换了一个芯子的褚清，也就没人发现褚燃已经死亡却又醒来的消息。
但是，齐惊不一样，他是在医院里突然活过来的，这种事情本来就很令人惊奇，怎么可能被人随意抹除？
除非，有一个大的势力帮助他。
看来，他似乎要抓住幕后人的尾巴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
“纸板宝宝，你说刚刚那个人对我有敌意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记得自己并不认识他？这敌意，似乎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啊……不对，纸板宝宝你不是不能查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吗？”
“本宝宝系统升级啦！好像还增加了不少功能，而且，我这里现在能显示出沐先生你的任务进度条。哇！沐先生，你的任务完成度竟然有百分之五十了！你看！”
一个绿色的进度条呈现在沐子离面前，上面黑色字体标记着百分之五十的完成度。
在他的注视下，进度条缓缓增长百分之五。
什么情况？沐子离有些蒙。
“这个说明沐先生你已经接触到重要人物了，进度推前。”
“重要人物？”
“系统消息刚刚提示的，我也不清楚。”
“所以，这个所谓的重要人物，再加上刚才那人莫名其妙的敌意，想来，就是他了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想起那个年轻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温和气息，沐子离不由得轻声感慨道。
第7章 安于现状的不幸者.7
“郑飞然，你是不是忘了，我曾警告过你们郑家的人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男人用手紧紧掐住面前用纱布遮住眼睛模样温和的年轻人，平淡的语气却给人一种他时刻就要暴起杀人的感觉：“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
“咳咳，哥，快放手。”郑飞然双手掰住男人的手掌，用力想要消除那种窒息感。
然而，听到他的称呼，男人面色更难看，下手也更狠，不一会儿，郑飞然脸上就变得青紫。
“白先生，看在我、我母亲的份上，还请放手。”看到他的反应，郑飞然只能改变了称呼。
听到郑飞然提到他母亲，白飞柏冷哼一声，把他甩了出去。
郑飞然倒在地上咳嗽不已，方才因为挣扎而松散开的纱布彻底掉落，露出一双无神的血色瞳孔。
“喵呜――”一声猫叫传来，紧接着就看见一只胖猫飞扑而来，一屁股坐在郑飞然脸上，还蹭了蹭。
“呕――”郑飞然直接被臭得吐了出来。
不等他吐出来，黑色胖猫就飞快地蹿走，跑到洗手间放水冲屁屁去了。
等它出来时，已经把自己清理干净，还跑到郑飞然面前很得意地扭了扭屁股挑衅。
之后，它径直回到白飞柏腿边，挂在他裤脚上面不动了。
“白小白，今天没有饭吃！”白飞柏看着地板上的呕吐物，命令郑飞然：“给我处理干净之后就离开，我不希望在我遛完白小白之后，我屋子里还有你的影子”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飞然：……
“白先生，”郑飞然起身，把嘴边的呕吐物稍作清理，就迫不及待地问起这个问题：“对于那个褚燃，你是怎么看的？”
白飞柏脚步微顿，眼中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来，他转过头，盯着郑飞然的那一双血色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郑飞然，你母亲辛灵雅对我的那点儿恩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惹我。我的人，你最好别想去碰，否则，你失去的就不仅仅是那双眼睛了。”
“我想，辛灵雅应该接受不了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狗崽子突然没了吧？”
“而且，辛灵雅那些所谓的恩惠，想必你也知道是怎么来的吧？做人呐，总要有点儿自知之明，以及，眼色。”
“还有，辛灵雅不是自诩善良吗？那让我们猜猜，如果她知道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全都是外表的君子，内心的杀人狂，又会怎么想？”
“我并没有――”
“既然我们都心知肚明，何必让人非要说穿，我不乐意管你们郑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也别来骚扰我，行吗？”
白飞柏手抚上门把手，随意地靠在门上，漫不经心地说：“我真的挺恶心你们这些人，包括，辛灵雅。”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母亲！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毕竟她也是养大你的人啊！”听到白飞柏对自己母亲的言语攻击，郑飞然终于忍不住了。
“哦？”白飞柏也没再想着随时走，索性直接揣起双手，虚虚地靠在门上。
“你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是说她不知道是她间接害死了我母亲，让我跟傻子一样叫了她十多年的妈？还是说她不知道郑丰庭那老狗生下我就是为了他的实验？或者说，她不知道你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勾当？告诫你一句，别把辛灵雅想得太干净，她不是温室里的小花，只不过是伪装成菟丝花的噬血藤罢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妈才不是这样。”
“无所谓，反正你信不信都和我无关，不过，辛灵雅没有生育功能这件事，你想必也不知道吧？”
放下一个重磅炸/弹的白飞柏腿上拖着一只大黑猫，拧开门径直离去。
被留下的郑飞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白飞柏的母亲名白雪音，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
她虽性子坚韧，却受大家族对于女性的束缚太重，没有太独立的性格。虽然在现代社会上，她不至于遵守什么三从四德，却也是以夫为天。
因此，在嫁人之后，她就放弃一切工作，专职做好郑太太。
然而，郑丰庭却从来不喜欢这个因为家族联姻而娶来的妻子。不过，他是个伪君子，纵然不喜欢白雪音，却也伪装出一个好丈夫的形象。
虽然是家族联姻，但是，白雪音却是郑丰庭亲自求娶来的妻子。
只因为，他有一个目的，那是郑家一直以来的秘密。
郑家人信奉长生，而且相信归墟的存在，他们认为，一旦人死亡以后，从归墟归来，就能够永久保持身体不变样，以一个活死人的模样，永久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