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年头也不抬，“生下来就没爹没娘。”
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圆溜溜的一双猫眼，笑唇，看上去机灵又讨喜。不过穿的衣服灰扑扑的，还有好几出破洞的地方。秦牧见他饿得慌，将菜全部挪到了少年的面前。
他们离开鱼蛋的时候，鱼蛋十三岁，虽然总是让江默带着，但鱼蛋还是和他们两个最亲密，心疼江默奶爸三秒钟。
他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少年越看越像鱼蛋，不知道是因为想起儿砸的缘故还是少年本来就和鱼蛋相似。海冬按按眉头在秦牧看过来的时候往他身上一靠，并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窝。
“像不像咱们儿砸？！”
“嗯？”
秦牧很快明白过来，一边摸着海冬的脑袋一边沉思，“像，脖子上的痣位置都一样。”
“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海冬拍了桌子一下，结果拍疼了赶紧缩回手甩了甩。少年拿着一个鸡腿刚啃到一半，听见海冬的话，瞪大了眼睛，“你才几岁就想当我爹？”
“我这岁数当你……爷爷都可以。”
“……老妖精。”
“我、我驻颜有术！(“▔□▔)”
一旁听他们对话的秦牧咳嗽一声强忍着笑意，见少年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出去消消食吧，再买几身衣服。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韩霜。”
海冬将食盒整好，递给秦牧。他也想出去，奈何腿上有伤，只是道：“早去早回。”等到两人出去，海冬双手支着下巴，歪了歪脑袋。
韩霜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等到那一大一小回来，海冬才想了起来，韩霜就是这次秋闱的状元，一考成名。
他的儿砸真棒！(☆_☆)
“儿砸！你今年居然十五岁了！”海冬伸手捏住他的脸，扯了扯没什么肉，韩霜伸手回捏，两个人在房间中央，将对方的脸捏成一团。
秦牧刚吩咐完伙计去烧热水回来就看到这个场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行了，别闹了。”他拿出刚在集市上买来的小吃，成功转移了海冬的注意力。
他们没想打算在这个镇子上多待，第二天的时候就准备出发去京城。换了身新衣服的韩霜，虽然十五岁但看上去很小，海冬将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梳好扎起，莫名有一种在给女儿打扮的赶脚Σ(|||▽||| )
“不坐马车去吗？”提着小包袱小跑得跟在秦牧后面，韩霜看着那个被背着的说着要当他爹的人问道。头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他有些高兴，新买的靴子也合脚，走起路来没一会儿就蹦一下。
“如果能坐的话。”
虽然凡人看不出来，但是马匹一见到秦牧基本上都跪了，更何况还要驮着两人一路向京城去，老虎的威压太强，马匹带不动啊。
三十里不算太远，因为带着韩霜秦牧就将速度放得和散步一样。一直趴着的海冬有些犯困，将手上拿着的装满了零嘴的油纸包递给韩霜，海冬道：“儿砸，饿了就吃。”
“我没同意你当我爹。”嘴上这么说道，他还是乖乖地把东西接了过去。
“……那你是同意大老虎当你爹了？！哼！（|||＞д＜）”
“……”
作者有话要说：
韩霜：我这么聪明他那么蠢，我不会同意他当我爹的！
海冬：……人、人参公鸡_(:з」∠)_
第41章 磨人的妖精5
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便是活了千年的狐狸精也不例外。
有儿砸韩霜在身边，海冬也不好意思变回狐狸的样子只好每天翘着脚蹦来蹦去。秦牧一到京城就买了栋宅子，听说是前朝王爷的宅子，因为一直有在打理，所以可以直接入住。
“壕，你为什么一直是个壕？！”海冬搭着秦牧的手蹦进宅子里，过了垂花门，站在抄手游廊下海冬看着不远处的亭子，向韩霜招了招手，道：“儿砸快过来。”
“……我还没同意呢！”韩霜鼓了鼓腮帮子，不过还是听话地过去，顺便将刚刚路上买的肉包子递过去了一个，正好可以让怕烫的海冬下口。
“去挑个自己喜欢的房间吧。”秦牧摸摸韩霜的脑袋，少年啃着肉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松鼠一样，眼睛又圆又亮，像极了那个靠吃相吸引粉丝的爱人。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三两口吃完包子的韩霜左右看了看，等到秦牧也点了头这才小跑着到宅子的其他地方。海冬咬了一口肉包，转头看秦牧，“秦先生，这宅子有一些年头了吧，”他蹦了蹦，又道：“像这种前朝的还是王公贵族住的地方，总是很容易出现那个……嗯……”
“哪个？”
海冬一脸郁闷地看着秦牧，刚要说些什么，秦牧低下头来微微笑着，道：“不逗你了，反正晚上我陪你睡，这样就不怕了吧。”
“这还差不多。”
他们走走停停，将宅子里的景致看了个七七八八。之前看到的亭子叫做白露亭，正对着一个小湖，湖面上飘着落叶。秦牧带着海冬进了亭子，在坐凳上坐下，秦牧道：“买几尾锦鲤，雇几个人打理宅子，还要一个管家。”
“你不要你的洞穴了吗？Σ(|||▽||| )”
“当然要，”秦牧揽过海冬的肩，低声道：“这是留给韩霜的，我们呢，再过段时间闲云野鹤去。”
“说起来，儿砸看房间怎么看了这么久？”海冬想起来，抬起头正好撞上秦牧的下巴，伸出手帮他揉了揉，一脸笑眯眯的海冬在他脸上吧唧两口，道：“走吧，去找儿砸。”
他们的儿子在书房里。
稍有价值的书画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书架上只剩了几本破书，席地而坐的韩霜捧着一本看得津津有味。他自小穷困，但是极爱读书，经常躲在私塾旁偷听先生讲课，买不起纸笔于是拿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当了一户人家少爷的书童后他才有机会看更多的书，少爷对他不好不坏，不过后来生意败落，他也就被辞退了。
“吃中午饭了，”海冬扯了扯韩霜的头发。
宅子旁边就是繁华的大街，东西一应俱全应有尽有。腿脚不方便的海冬依旧在蹦哒，从一个小摊蹦到另外一个小摊。
而秦牧正好碰见了那个买宅子的管事，便停了下来和管事说起雇人的事情。海冬见他们可能要说挺久的样子，直接伸手从钱袋里摸出了几锭银子带着韩霜奔着好吃的去了。
他也没想到会碰上杨文旭，对方赶路的速度看来也慢不到哪里去。海冬心里知道上次杨文旭问过秦先生关于他的事情，出于什么心态他不大明白，而且他们也互不相识，于是跳了跳准备掠过杨文旭身旁。
察觉到对方动作的海冬把手一缩，对方连衣角都没有碰到。自家大老虎就在附近，瘸狐狸底气十足，挑了挑眉，海冬回望对方的目光。
他想起之前用过的好感度测试器，在显示屏上点了几下，海冬看着杨文旭对自己的好感值超出了70，一个不大妙的数值。
买好东西的韩霜把碎银子收好，捧着一堆零嘴转身就看到了被纠缠的海冬。他蹭了半天过去站好，因为腾不出手只好拿肩膀撞了撞海冬的手臂，抬起头后，叫了声“爹”。
海冬：(⊙v⊙)！
杨文旭的自我介绍都没能说出口，盯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气恼不已。正好秦牧也谈完事情，走近一看便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站这么久不累啊？”伸手揽住海冬，秦牧抬头看向杨文旭，笑道：“好巧。”
分明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海冬眨了眨眼睛，看到街的另一头跑来个瘦不拉叽的书生――暂定男主角的同伴，对着杨文旭笑笑后转头问秦牧中午饭的事情。
“已经订好，等他们送过来。”
海冬朝韩霜招了招手，道：“儿砸你刚才叫我爹了，再叫一声！”
韩霜：“……那只是权宜之计。”
海冬：“●﹏●”
略略略。
管事的下午就带了人过来，秦牧看过之后留下了几个。海冬等到秦牧给他们分配完工作后才开口问道：“那厨师找了没有？”
“中午吃的饭好吃吗？”秦牧摸摸他的脑袋，侧过头笑道。
“好吃啊，尤其是脆皮鸭！”外酥里嫩，好吃得不得了！
“我把厨师的徒弟拐骗过来了。”
“……干得漂亮！”
海冬晃了晃腿，又道：“再找一个小书童，和韩霜差不多年纪的，这样子以后也可以一起玩耍。”他沉默了一会儿，趴到秦牧身上，“秦先生，我告诉你，咱们儿砸是要当状元的人！Ψ(￣￣)Ψ”
想起来就非常带感！
杨文旭是榜眼，探花则是个美男子。这么一想，拿了榜眼的杨文旭好像哪方面都差了一些，熏疼三秒钟。
而说到杨文旭……
海冬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秦先生啊。”
“嗯？”
“在云泉镇的时候，就是你和杨文旭面对面的那时你是不是吃醋了？”难怪好感值那么低。海冬歪过脑袋看他，狐狸眼里带笑，有些古灵精怪的。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