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作俊呆呆的仍由对方牵着,目光一直停留在两人交|握着的手上,要不是涨了5点的好感度,他会毫不犹豫的抽回自己的手。幸好这授受不亲的举动在坐下后就分开了,蒋作俊假装没事人一样仰望着满天繁星。
莫承轩对刚才的举止只是诧然了一瞬,也没多在意,他看了眼兀自望天的蒋作俊,道:“这座观星台自建成起,能站在这里的人屈指可数,这里观测比皇宫各处的观星台都要精准。”虽然他面上平静,心里却很是得意。
见他没有在意礼数的问题,蒋作俊也放松了心情随口答道:“那微臣真是荣幸之至。”他头也不回地指着一颗较亮的红星“王爷你看那。”
莫承轩顺着他的指尖看向那处,在比较低的星空里闪耀着一颗红亮的星子,那是心宿的第二颗,也是处在黄道上的亮星。
“诗人云: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低缓的声音在夏夜的暖风中静静地流淌着。
像是要与之共鸣一般,蒋作俊用他那温润的嗓音附和道:“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在这片宁静的夜幕下,相貌不凡的两名华服男子相视而笑,他们并肩而坐,抬头仰望着同一片星空,偶尔吹过一阵夜风,将两人乌黑的墨发吹在一处,丝丝缕缕纠缠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网络不太灵光的我先放存稿箱
明天赶路来不及发
谢谢收藏的小天使们~
第24章 渣攻王爷13
时光仍然,转眼已是半年光景,入冬不久,白雪便厚厚地覆盖了整个京都,为这为这盛世皇都换上了银装,一切阴谋隐匿于白雪之中。
瑞王府的弦乐阁内,昔日的莺歌燕舞不复存在,偌大的金屋内充斥着冰冷的气息,在这寒冬腊月增添了几分冷意。
一袭紫金衣袍的男子高坐在椅上,英俊的脸上泛着冷光,手中把玩着两颗龙眼大小的莹润玉石。而一名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恭敬地向他汇报事项。
“你的意思是查不到?”手中的玉石被他一个用力,化成了粉末,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见状,黑衣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属下无能。”
“废物!”邪魅的声音带着怒火,凤眸里满是阴冷,倏而他勾起危险的嘴角问道:“那几个老家伙处理的怎么样了?”
黑衣立马回道:“除了柳尚书以外,其他几人已在掌控之中。”
“很好,吩咐下去,给太子送份大礼。”邪魅阴冷嗓音令人闻之胆寒。
“是。”领命后,黑衣飞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有着前世记忆的莫承锋利用了这个便利,在被禁足的这半年里已经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那个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的纨绔已经荡然无存。阴谋、阳谋,收买、扼杀对如今的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顺者昌,逆者亡成了他的代表词。
解禁后,第一个被他‘惦记’上的人就是魏思宁,与前世不同的是,这个女人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上个月初,在他有心的安排下,太子与魏思宁滚在了一起。没几日太子就向他那父皇请了旨,赐下了婚约,令原本站在贤王那一派的魏老将军倒戈到了太子那一边。可好景不长,没等他那太子二哥高兴几天,那女人就死在了她的东宫中。
可惜了魏老将军戎马一生,至此一女却香消玉殒,老年丧女使他精神失常,公然在大殿上对太子拔剑相向,说出了魏思宁是被太子害死的言辞。
他那父皇一气之下废除了太子,如今他那二哥已经搬出了东宫,只要他在再添上一把火,那弑父的一幕将会提前上演。
莫承锋成竹在胸,目光飘向窗外,漫天风雪中,一株腊梅迎雪盛开,眼前闪现出那张高傲清俊的容颜,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他又怎会轻易罢手。
此时,柳府的书房内,柳正源正坐在书案前,手肘抵着桌面手指按压着眉心,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忽的,一杯冒着热气的参茶出现在了他的手边,柳正源抬起了布满血色的双眼,叹了一声“木溪,你怎么来了。”
蒋作俊扫了眼快要熄灭的炭盆,似有所悟般道:“爹还在为太子的事烦忧?”
柳正源点了点头,愁容满面,声音有些低沉道:“如今太子失势,我们柳家要么与荣俱荣,要么另睨明主。”这话他说的相当艰难,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柳家,这等叛主的话他是决不会说出口的。
熟知剧情的蒋作俊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这个满腹心思的便宜爹在莫承锋重生后是稳坐国丈的地位,可这一世因他的缘故,柳正源是万不会主动投靠莫承锋的,而反派也不是好的下家。
蒋作俊微一颔首道:“爹,可愿听孩儿一言?”
柳正源抬起了脸,眼里询问的意味很明显“你说。”
“眼下朝廷局势严峻,除了我们柳家外,原本依附太子的官员们都心照不宣的各谋其路,表面上大部分人都站到了贤王那一脉,其实这场动荡里获益最多的要数瑞王。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已经表明了立场,就其他三部没有表态,但又怎知这当中没存有暗地投靠之人。”声音虽轻却很有说服力。
他看了眼柳正源的神情,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太子恐是再无东山之日,而贤王与瑞王也不会因此就对柳家怎么样,毕竟他们都有亏欠过我们柳家。依孩儿之见,两方都不要牵扯,就算不能独善,也不会坏到哪去。”
柳正源被这番言论惊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儿子,他家木溪竟有如此见解,看来他真是老了。
“罢了,爹老了,明日就向陛下请辞告老,这朝野之事不参合也罢。”
“爹,切不可就此退离,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我们柳家就真的完了。”
柳正源心中一跳,脱口问道:“此话怎讲?”
蒋作俊将其中的厉害关系给对方讲明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这便宜爹是被打击惨了,原本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想法,在男主步步为营的计谋下破碎一地。
看着这个满脸颓然的男人,蒋作俊轻叹一声,退出了书房。
从腊月二十四那天开始,每天都有宫人负责在太和宫正殿前面那片空地上放鞭炮,晚间则放烟火。白天噼里啪啦,晚上火树银花,场景很是壮观。
年后没几天,皇上身体抱恙,早朝搁置,暂由贤王监国。
夜已深,华丽的寝宫,巨大的龙床之上,躺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本来精神抖擞的他,在短短的几日内逐渐消瘦,虚弱的呼吸声在空寂的宫殿内,如蚊音一般几不可闻。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的高大身影。
那人影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逼近,暗黄的烛光将那人面容一寸寸地照清,天庆帝在看清来人后,却只能发出低弱的喊声:“承宇……原来是你……”
莫承宇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冷笑道:“父皇,只要您肯下诏传位与我,我便给您解药,否则!”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出这险招,这药是他母家表舅从西域人那里买到的,名叫断魂散此药无色无味,一滴就能让人普通在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并持续虚弱,如果不在七日内服下解药就会立即毙命,哪怕是最高明的御医也只能束手无策。
天庆帝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急喘了几息怒道:“畜生!我是你父皇!”微颤的嗓音已没有了以往的威严,就连那怒红了的双眼也失去了昔日的威慑。
莫承宇笑了,笑容里写满了讥讽“父皇?那别人嫁祸您儿子的时候您是怎么做的,您信任过我吗?”说着。他眼里迸发着骇人的精光“从小到大您眼里就只有莫承轩!要不是我比他早出生几天,太子一定就是他了吧?还是您早就想废了我了?”
面对儿子的质疑,天庆帝羞愧地低下了头,手也失力般垂下,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喑哑道:“承宇,你太让我失望了。”
“呵呵呵……”讥诮的笑声后紧接着是一声怒吼“我对您也很失望!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玉玺在哪?”他不怕对方不说,反正现在宫中上下都是他的人。
此时的寝宫外集结了不少的禁军与侍卫,莫承轩身披黑耄,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上气势凛然,在禁军统领和大内统领拥护下疾步朝寝宫内冲去。
几月前他夜观星象,测出了皇位有将要易主的倾向,近日来的事也应验了他的猜测,不用他的母后提醒,他早就预备着这一天。他虽不喜权利,但更不喜有人踩在他的头上,生活在这个大染缸内,他早被染得满手黑了。
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天庆帝想到了许多,他一生中看尽了勾心斗角,本不想自家儿子们也变成那般,可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权利二字。莫承宇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这孩子沉着稳重能独当一面,但却毁在了心机不纯之上。他心里最疼爱的是于莫承轩,遗诏早已拟好,等太子登位后,必须善待他的两个弟弟,不得有加害之心。他只希望这三人能好好相处,相互扶持保住皇朝不衰,但到头来只是他自欺欺人的一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