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他身上背负了赵晼晚的一条命,心里有什么怨气也就消散了。
毕竟他就算被多骂几句,换个世界又是一条好汉,但赵常宁,这位国子监祭酒大人,是真真切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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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风声不知道怎么,还是传出去了,这一天来上课的时候,国子监祭酒大人非常之愤怒,开口就把他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楚歌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一句一句的受着,感觉自己身边就跟爆炸了一个火炉。
不愧是学识渊博的鸿儒,老头子骂的那个引经据典花样百出,楚歌连忙嘱咐系统赶紧记下来,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用得上,系统十分无语的给他记下来了,就看到楚歌端了杯茶过去,一幅要给他润润口的架势。
楚歌本来是好心的,但这时候做这事儿无异于火上浇油,国子监祭酒瞬时就恼了,一拂袖就要把他手里的茶碗给掀翻。
眼见着茶水便要泼了一地,斜刺里突然冒出来一只手,稳稳的摁住了茶碗盖。赵从一使了个巧劲儿,不容楚歌抗拒,取走了他手里的茶碗。
楚歌被他扶着,踉跄了一下才站定,抬起头,却见着赵从一与赵常宁对视。
回头望去,赵从一的目光里,甚至有几分恳求。
楚歌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要细看时,却什么都消失了,赵从一无声的替他擦干了手腕上溅上的水痕,国子监祭酒见状瞪了眼睛,嘴唇一翻像是又要骂人,最后却生生忍下去了,也不知道为何。
晚上对着一堆辅导资料,一边翻着PPT一边写作业,终于完工之后,楚歌坐在书案前发呆。
一双手轻柔的按上了他的肩膀,力道适度的替他按摩。
楚歌被按得昏昏欲睡,有些迟钝的想,赵从一这一手是从哪里学出来的。
他蜷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许久后,思维终于回转过来,慢慢的问道:“从一,你以前认识先生吗?”
按住肩膀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但是这一下子的停顿也足以说明问题了,楚歌有些迟缓的想,赵从一一个隐姓埋名的侍卫,怎么会认识地位清高的国子监祭酒。
难不成是在东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搭上路子了吗。
他脑袋跟浆糊一样,老半天了,也乱糟糟的,整理不出来什么。
赵从一半跪到他面前,嘴唇翕张,似乎想要说什么。楚歌没有读过唇语,什么也看不懂。最近时不时会头痛,眼下又发作起来,他只觉着头越来越痛,最后眼前白光一闪,彻底昏过去了。
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赵从一满含担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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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又是熟悉的脸庞,程太医替他把过脉,一脸痛惜的叹气:“殿下,忧虑伤身,多思伤神。”
楚歌有点迷糊,他忧虑什么了?
正巧这时候管家来报,太子邀请他上府,去东宫一叙。
楚歌还没有说答不答应呢,程太医就直接一吹胡子:“病人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去见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楚歌:“………………”
可以的,把太子喊做是不相干的人,程太医你也是很行。
程太医看着他,十分严肃道:“老朽听说殿下有心要娶赵常宁的孙女儿,不知此事当真不当真。”
楚歌没想到这件事已经传的这么开了,神色恹恹的说:“当真。”
程太医道:“殿下此举不妥。”
楚歌浑不在意:“我做的欠妥的事情多的去了,也不差这么一件两件,她有情与我,不如遂了她心愿,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孤单。”
程太医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竟有几分痛惜:“殿下何至于此!”
楚歌二脸懵比,浑然不知程太医如此痛惜是为了什么,那眼神当真似有千言万语,震惊中藏着愧疚,愧疚又隐含着叹息。
只见着程太医说一定会好好劝劝国子监祭酒,又说他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便匆匆的出去了。
那背影跟脚下有烈火灼烧一般,就像根本不敢面对他。
可是楚歌此刻,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什么啊?
楚歌奇怪的说:“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怕看到我的样子。”
系统说:“你长得太丑,把他吓到了。”
楚歌:“………………”
这描述的应该是赵从一好吧!但问题是,依照楚歌这么多天来的观察,程太医从没甩过赵从一一个冷脸,虽然态度淡淡的,但怎么都觉着关爱有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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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东宫讲课团都没来折腾他,楚歌着实休息了好几天,也把精神养好了些许。
他琢磨着还是要把事情给定下来,不能让人家姑娘在外面孤魂野鬼的飘着,便准备去磨他的便宜老爹。
一路上畅通无阻,楚歌都走到了大殿口,宫人却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楚歌觉着有些怪,没让宫人通报,问系统:“统子,我爹他咋了。”
系统瞥了一眼,说:“少儿不宜。”
楚歌:“………………”
差点忘了,他爹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了,只是这大白天的,怎么觉得怪怪的。
楚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想了想,退到了偏僻的小路上,在花园里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有人走过,含羞带怯,一看就是被滋润过的模样。
楚歌却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某公务员直播古代读书月入百万!
读书是肯定要读的,不读书以后被灭国了咋养活自己呃呃呃
妹子是肯定要娶的,不娶妻以后怎么把太子刺激的狂化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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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惕然惊心、渔歌而樵的地雷
谢谢读者“涉谷少女”、“闇”、“乌云的暮年”的营养液
2017.7.14
第66章 ACT2·破国
66.
眉如春山, 目若秋月, 含情凝睇,不胜娇怯。
那欲语还休、娇娇弱弱的小模样,配着张梨花带雨的小面容, 当真是看得我见犹怜。
楚歌却陷入了深刻的迷茫中。
无他, 这张脸, 他似乎,也许, 应该……每天起床后梳洗时都能从琉璃镜里看到呢。
楚歌蜜汁沉默了, 过了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统子, 他看上去好面熟。”
系统在旁边附和道:“是哦,真的好面熟。”
楚歌想一想每天都能在琉璃镜里看到的那张脸, 感觉到了一阵阵不可思议:“卧槽,他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吧!”
系统不确定的说:“……有可能?放宽心, 长得没你好看。”
楚歌心想这统子是怎么看出来长得没有他自己好看的, 他怎么远远的瞅着感觉就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时候眼见着那长着一张脸的少年要走过来,楚歌连忙躲到了花丛旁的假山里。
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太监出现在了那少年身边, 楚歌认得他, 经常在皇帝大殿里伺候,看上去有一点眼熟。
那太监显然地位颇高, 刚一出现, 方才少年面上的神情便露出几分害怕,怯缩缩的开口,道:“秦公公……”
那太监道:“虞主子您这是往哪儿去?”
那少年似乎很害怕这太监, 细声细气的说:“我瞧着今日天气尚好,想到园子里走走。”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说:“小梅园那么大的地方,虞主子走不够吗?”
这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配着太监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当真是说不出的憷人,那少年当即便是一个哆嗦,眉梢眼角里的害怕都要写出来了,还是坚持着说:“眼下都开春了,小梅园里的梅花已是落得不剩半点儿……秦公公,您便可怜可怜我,让我在这园子里走走吧。”
那太监闻言,竟然笑了起来,楚歌远远瞧着,却觉得要糟糕,他最熟悉这种绵里带刺的笑容了。
果不其然,便听得那太监道:“可别,咱家若是可怜可怜您,又有谁来可怜可怜咱家……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抗旨欺君,虞主子不会想要怎么做吧?”
这一顶欺君的大帽子被抬出来,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表现出来了。
那娇娇怯怯的少年咬住了唇,秋月美目里浮上些许雾气,含泪盈盈,当真是我见犹怜。
他像是认了命,又像是总算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咬着嘴唇,十分可怜的朝前走了几步。
就这么几步的路,却大大缩短了与楚歌间的距离,那少年已经走到了假山外的石子路上。
楚歌透过假山里的缝隙望出去,再没有这么清楚的看过那张脸,眉梢眼角,无不熟悉,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在照镜子了,却有一种无可描述的违和感。
那少年脚步忽然停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太监不妨他突然停住,险些撞上去,好在险之又险的也停了下来,眼睛里便没有那么多的善意了,问道:“虞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您可得早点赶回小梅园呐。”
那少年目光涣散着,茫然而没有焦距,忽而轻轻的说:“我方才听见他们说话,说是今天有人入宫,是因为楚王吗……”
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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